顶点恋上他的魂!
点半左右,镇上的饭店把酒菜送来了,老杨热情地招呼我们吃喝。
秦天负责在棺材旁边守着,我们坐在小屋里,边吃边聊。
老杨饮了几盅白酒,才压住内心的惊恐,微黑的脸膛开始泛红。
刘荣军放下酒盅,笑呵呵地问:“老杨,你家里人呢,喊他们一起吃啊。”
老杨说:“都送到镇上了,等我儿子明天下葬。”
我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你儿子得了什么病?”
老杨的眼神变得黯淡,又喝了口酒,语气悲哀地说:“白血病,唉……”
刘荣军安慰说:“别灰心,再生一个呗!”
老杨笑得极不自然,问我:“我儿子下葬后,就安全了吧。”
我表情严肃地说:“安不安全,得看今晚的情况!吃完饭,你也去镇上,明天一早回来。”
老杨连连点头:“好,那就拜托了!来,我敬你们!”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夜里十点钟。
老杨忧心忡忡地离开家,他听从命令,把院门锁死。
颜钰仍站在棺材旁,老杨的儿子静静地躺着,尸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令人反胃。
这时,颜钰的眼睛眨了眨,秦天说话:“一共三盏长明灯,棺材尾放一盏,棺材两边各放一盏,你们守住长明灯,我守住棺材头!记住,三盏长明灯千万不能全灭!”
刘荣军忙问:“全灭了,会发生什么事?”
秦天说:“如果全灭,老杨的儿子会变成恶鬼,和其它鬼一起对付咱们。”
刘荣军的眼闪过惊恐之色,忙低头观察长明灯。
它的构造很简单,顶端呈碗状,里面盛满煤油,放入一根棉芯,燃起淡黄色的火苗。
按照秦天的吩咐,三盏长明灯放到相应的位置,我和罗阳坐在棺材的两边,刘荣军坐在棺材的尾部,颜钰则跪在棺材的头部。
时间流逝,极其无聊,罗阳和刘荣军不停地说笑。
我暗暗担忧,生怕短发女鬼偷袭伤害罗阳,同时又好奇,秦天不遗余力地帮我,他究竟有什么目地?
很快到了十一点钟,楼内非常安静,外面偶尔响起几声狗叫。
我隔着棺材,问罗阳:“你困不困?”
罗阳回答:“有点困,表哥,给我一根烟。”
刘荣军把香烟扔给罗阳,突然,他面前的长明灯灭了!
“卧槽!灯灭了……”刘荣军吓得脸色惨白。
门窗紧闭,客厅内没有风,长明灯不会无缘无故地熄灭,情况危险!
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护住长明灯,只听秦天说:“快点亮!”
刘荣军忙拿起打火机,嚓嚓嚓,竟然打不着火,急得他直嚷嚷:“见鬼了,见鬼了……”
这时,我感觉背后有股寒气,长明灯忽闪了几下,紧接着,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动,背后的寒气随之消失。
“我的灯灭了!”罗阳大叫,“卧槽,打火机也坏了……”
颜钰滕地站起,两只眼睛血红,秦天说:“你俩去林伊身边,保护最后一盏长明灯!”
话音刚落,从二楼传来“咯咯”的笑声,似乎被风吹送,倏地飘到客厅,一个红色的影子骤然出现,站在墙角处。
正是短发女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它的小腿流着黑血。
秦天怒声叱问:“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为何与我们作对?”
短发女鬼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沙哑地说:“你们偷了我姐姐的尸体,我怎么能放过你们?”
“你姐姐?”我脱口而问,“从岛城第一人民医院太平间偷出的尸体,是你姐姐?”
短发女鬼说:“没错,我俩是双胞胎。”
明白了,怪不得短发女鬼的相貌与那具女尸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孪生姐妹。
我忙问:“我记得,你穿一条蓝色的裙子,怎么换了身红衣服?”
短发女鬼冷冷地说:“我代替姐姐,先配了阴婚,后杀了买主的全家!”
天哪,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
颜钰上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秦天厉声问:“你姐姐的尸体呢?”
短发女鬼说:“埋到黄土高坡了。”
秦天又问:“你是怎么死的?”
短发女鬼回答:“去年,我在高速路上,被大货车追尾。”
我忙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大货车司机报仇啊,干嘛乱杀无辜?”
短发女鬼咯咯直笑,得意地说:“大货车司机早死了,脑袋被我啃掉半边!”
霎时,我想起之前在高速路上遭遇路障时,见到一个缺了半边脑袋的恶鬼,它应该就是肇事的大货车司机。短发女鬼继续说:“我姐姐生前,最喜欢江南水乡,她为情所困,投河自杀,并留下遗书,要求把骨灰撒进江南的小河里,但如今,只能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是被
你们害的!”
我恍然大悟,第一次来陕北时,高速路上遭遇迷雾,并且被恶鬼们的攻击,原来是短发女鬼暗作祟。
罗阳大声说:“你既然怨恨我们,为什么吃老杨儿子的心脏?”
短发女鬼咧嘴而笑:“嘿嘿嘿……你们为了钱,又回到这里,等于自投罗网,我不但报仇,还要破坏你们的好事!”
秦天愤怒地呵斥:“快滚!别逼我出手!”
短发女鬼的眉头紧皱,目露凶光:“前辈,你都一百一十多岁了,还想老牛啃嫩草,念念不忘林伊的前世吗?人鬼殊途,别再做梦啦!”
“闭嘴!”
刹那间,一个黑影从颜钰的身体里飞出,冲向短发女鬼!
没想到,秦天突然现出原形,直接与短发女鬼作战,将她撞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天花板颤动。
我又惊又怕,不敢乱动,守护长明灯的同时,还得顾及罗阳的安危,刘荣军更是胆战心惊,躲在我身后。
秦天化作黑色的烟雾,笼罩住短发女鬼,斗得难解难分,产生阵阵的阴风,卷起几百张黄纸,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罗阳用双手护住长明灯的灯芯,怕它被风吹灭,我捏着小香包,提防其它恶鬼偷袭。
忽然,短发女鬼凄厉地惨叫,显然被秦天打伤了,阴风逐渐减弱,黄纸缓缓落到地面。
我刚松了口气,一个灰色的恶鬼窜来,准确地击罗阳,嘭的一声,撞到棺材上!
失去驱鬼珠的保护,罗阳被灰色恶鬼牢牢地钳住脖子,他的脸憋得通红,我忙举起小香包,企图赶走灰色恶鬼。
然而,恶鬼边嘶哑地惨嚎,边狠掐罗阳,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忙掏出红色美工刀,使劲猛刺恶鬼,却扎入罗阳的肩膀,他痛得大叫,额头凸起青筋。
这时,又冒出一个白色恶鬼,它满脸是血,张开大嘴,扑向我!
危急之际,秦天火速赶来,一拳将白色恶鬼砸飞,灰色恶鬼吓得放开罗阳。
秦天刚拉住我,他的身躯忽地一抖,骤然愣住!
我定睛一瞧,秦天的身后站着短发女鬼,它的长指甲燃烧着火焰,刺进秦天的体内!
短发女鬼的嘴里流出一股黑色液体,表情狰狞地说:“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咱俩一起见阎王!”
瞬间,秦天的身体开始燃烧,他连退几步,痛苦地叫喊:“林伊!千万别相信程轩!我会回来找你!”
我本能地伸手,想拽住秦天,但他极力避开,很快成为火球,和短发女鬼一起消失。
“秦天!秦天!”我急得大叫,徒劳无功。
客厅恢复了安静,长明灯不再扑闪。
我缓过神,忙低头看向罗阳,他双眼紧闭,躺在刘荣军的怀里。
“老弟,醒醒啊,快醒醒……”
刘荣军焦灼地摇晃罗阳的肩膀,他毫无反应,脸色发青,眼圈乌黑,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我赶紧握住罗阳的右手,感觉十分冰凉,幸亏,他的脉搏仍跳动着。
刘荣军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问:“怎么办?”
没等我开口,只见罗阳的左手微微颤抖,掌心的招魂印愈加发红,似乎会冒出血液!
顷刻间,不详的预感袭来,我的心跳加快!
果然,外面响起阵阵的嘶吼声,客厅大门被不明的重物撞击着,长明灯的火苗变小,即将熄灭……
由于罗阳陷入昏迷状态,他掌心的招魂印失去了一定的控制,必然引来众多的恶鬼,它们企图闯进客厅,围攻我们!
刚才,秦天为了救我,不幸受伤而消失,此时除了一只小香包,没有其它的帮手!
我心急如焚,举起小香包,对刘荣军说:“快掏出驱鬼珠!”
刘荣军愣住:“它……它在老杨儿子的胸膛里……”
我大声说:“等长明灯灭了,老杨的儿子就会变成恶鬼,白白浪费最后一颗驱鬼珠!现在把它掏出来,也许能救咱们的命!快!”
刘荣军一听,立马站起,手臂探进棺材里,急乎乎地扒老杨儿子的尸体,寻找驱鬼珠。
哐当!
客厅的大门被撞开,吹入一股强劲的阴风,夹杂着灰尘,差点迷住我的眼睛。顿时,第三盏长明灯熄灭了,棺材发出砰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