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声响,结束了电梯内奇妙的氛围,电梯也到了宋清辉的楼层。
然而段修远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纪时然见他一直没有动作,眨了眨眼睛问他,“怎么了?”
段修远收起手机,抬头神色淡淡,“没什么,宋清辉放了我鸽子,他不在家。”
“啊,这有点过分了吧,这么晚了还大过节的把你喊过来,结果白跑一趟!”纪时然忍不住替他鸣不平。
段修远闻言看向他,纪时然皱着眉,嘴巴抿着,抿出了两个小酒窝,一副替人生气不值的样子。
鼻侧还皱出两道小小的褶,生动可爱。
他的视线在纪时然脸上停留片刻,轻笑一声,垂眸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是挺过分的。”
语气很是赞同,就是不知道在说谁……
“叮咚”又是一声响,到了纪时然家的楼层。
纪时然看向段修远,提议道:“要不你去我家坐会儿,等等宋清辉,正好今天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不用了。”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段修远打断了,“你回去吧,我直接下去了。”
纪时然看了眼电梯的指示灯,楼上有人按了电梯,还是要往上的,“要不然……”
“没事,我上去了,别让人等太久的电梯。”段修远说完点了关门键。
电梯门于是在纪时然面前缓缓阖上。
最后还剩两指的门缝的时候,纪时然注意到了门里人几不可闻地叹气,还有肉眼可见的失落,他瞬间想到了从家里出来的自己……
“啪嗒”一声响,电梯合上,像是两块磁铁吸在一起的声响。
纪时然没急着回家,他就在电梯门口,盯着指使屏上的楼层,他想看着里面的数字到最大后再变成“1”。
结果电梯在他这一层又停下了。
嗯?他没按电梯啊!而且这一层一户的,除了他也没别人啊!
难不成是里边的人?
电梯门打开,里边的段修远满脸疑惑,似乎比他还惊讶,“你又要出去吗?”
纪时然:“……”行吧,就当是他按的了。
最终,纪时然还是把“情绪失落”的段修远请到了自己家里。
“你吃饭了吗?”纪时然给他倒了杯水后问他。
段修远接过水杯,盯着他微微一笑,“还没有,为了找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刚到家就又出来。”
“啊,这么惨?”纪时然忍不住同情他。
他们本来忙节目,一天都没顾得上吃东西,他怎么说还在家扒拉几口饭呢,现在都饿得不行了,没想到段修远比他还惨。
“这货是没良心。”纪时然点点头,表示深刻的赞同,“我给你做点吃的吧,正好谢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
纪时然边说边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某人咧到耳根子的嘴角。
他煮了饺子,搞了几个简单的菜,还热了几个速食包装的硬菜。
饭菜摆上桌,为了凑氛围,纪时然还打算去邻居家买俩月饼。
段修远知道后跟着他出了门,在他等电梯的时候道:“宋清辉家没人,你别去他那儿,到时候白跑一趟。”
纪时然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等他从楼上拿了东西下来,一开门就看到了段修远。
“你怎么没回家啊?”纪时然有点疑惑地问道。
听到某个字眼的段修远挑了挑眉,唇角勾起,缓缓道:“等你回家呢。”
氛围担当的月饼也到位了,纪时然喊段修远过来吃饭。
见后者盯着盘子里月饼,纪时然便解释道:“邻居不收我钱,我没好意思拿俩,就拿了一个,我们一人一半吧,也算有个过节的气氛了。”
段修远垂眸看了眼小碟子里一分为二的月饼,喉咙上下翻滚片刻后,很轻地应了声“好”。
……
吃过饭,段修远就要走了,纪时然把他送到了门口,还没按电梯,“叮咚”一声响,电梯就自己上来了。
纪时然眉头微皱,嘿,这电梯还真就全自动了!
门一打开,宋清辉端着一盘子月饼出来了。
他先是看到了段修远,满脸惊奇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扭头看到纪时然,他又高兴道:“我手太欠,月饼拆得太多吃不完,给你送过来几个尝尝!”
宋清辉很是热情地推荐道:“我觉得这个板栗跟咸蛋黄的最好了,其他的你也可以试试,还有这个椰蓉的也……”
不等他话说完,段修远就打断了,一手接过盘子稳稳地递到了纪时然手里,一手毫不客气地把宋清辉按回了电梯。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你推我干嘛!”宋清辉不乐意地嚷嚷两声,然后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疑惑,段修远怎么在这儿啊?
他刚语调疑惑地“哎”了一声,就被段修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纪时然看笑了,末了还是又认真地跟段修远道了谢。
“没事的。”段修远手下狠狠钳制着某人,眉眼却是看向纪时然,笑得温柔,“回去吧,时间挺晚了,洗洗早点休息,我去解决一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欧肿目囊心狗位了!”我怎么狼心狗肺了!
两个人岁月静好,只有一边被钳制住的宋清辉虽然被堵着嘴,依旧嚎得撕心裂肺。
……
送走他们,纪时然洗了个热水澡,终于上了床,他打开微博小号,提示特别关注的人发微博了。
段修远发了条庆祝中秋的微博,内容依旧是简单的中秋快乐,配图是张一分为二的月饼。
纪时然下意识地打字评论上一句【老公中秋节快乐,么么亲亲爱你呦[爱心]】
评论完很是习惯地打开了粉丝群,群里也在讨论段修远的微博。
“我赌一毛钱,段段的月饼是为了拍照摆的!”
“我赌一个瓜子,段段的月饼最后进了米多奇的肚子!”
“一个瓜子抠不抠,还有小猫咪是不可以乱吃东西的!”
“我赌一个金条,月饼他自己吃了[激动挥爪爪]。”
消息发出去后,纪时然有种真相只有我知道的优越感。
群里人也都笑了。
“这就是富婆的魄力吗,爱了爱了!”
“宝儿,段段不爱吃甜的,你的金条归我了!”
群里瞬间偏题,大家嘻嘻哈哈争执到最后,也没有个谁赢谁输,反而是说到了剧《一缕风》上。
“还有几天就开机了。”
“嗐,忧桑,我的宝贝终究还是要被纪时然这头猪拱了。”
“姐妹,请把体位刻入骨髓,要拱也是我们段段拱他!”
“你一说体位我激灵了,我最近在修然超话新收了一篇绝美的小黄文,我分享给你们哈!”
“……”
群聊就是这样,话题像是踩着西瓜皮一样,滑到哪儿是哪儿,但纪时然的思绪却还停在了《一缕风》上。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决定跟段修远学习努力演好这部戏了。
这样一来的话,似乎这个账号已经失了初心,没有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