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四起。
刘瑁气得斩杀好几个人。
这才勉强控制住。
实则暗流涌动。
更激烈的思乡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在这种时候。
如果能来一场胜仗。
无疑是最大的鼓舞。
可惜。
刘瑁不敢冒险。
就这样。
刘辩以五万骑兵,硬生生堵住了刘焉的十几万大军!
益州军差一点憋死。
反观朝廷一方,却是其乐融融。
“哈哈,他们脸都黑了。”
“可不是嘛,打又打不过,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明天老子报名去挑衅队,狠狠地嘲讽一番。”
刘辩在巡视营地的时候。
士卒大都抱有着乐观的态度。
该聊天吹牛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吊儿郎当。
一旦到了卖命的境地,他们也绝对不含糊。
刘辩甚至鼓励这种风气。
平时没得交流,没有几个“吹友”。
到了战场上,谁会替你挡刀子?
关系融洽。
也是一支军队的精髓所在。
“陛下,您要求的三千吼军已经准备完毕!”
赵云一路疾走过来,汇报道。
所谓吼军。
就是负责嘲讽、喊话的军队。
当初他们轮番上阵。
可是把西凉叛军骂得够呛。
韩遂和马腾差一点气死。
此次,刘辩要再度启用他们。
“很好。”
刘辩微微一笑,准备给刘瑁一个惊喜。
众人也非常期待。
韦康入汉中,已经引动了益州军人心。
刘辩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将其引爆。
踏踏――踏踏――
三千众骑马出发,步伐整齐。
就算是前去骂战。
也不输气势!
至于为什么骑马。
当然是害怕敌人恼羞成怒。
万一冲出来打人怎么办?
刘辩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番。
值守的益州军非常麻木!
多日来的折磨,已经让他们心神疲惫。
再加上流言四起,获胜无望。
他们更加忧虑了。
“报!”
斥候匆匆向刘瑁汇报,营寨外有骑兵叫阵。
“不用理会!”刘瑁不耐烦地命令。
天天这样。
有完没完?
忽然。
悠扬的声音传来:
“刘焉妄人也,偷合苟容……”
刘瑁露出了怒气,骂他可以。
竟然骂老父亲?
天理难容!
不过他保持了理智。
“堕剥维城,畜吐人言。”
特么的。
这么快就变成牲畜了?
刘瑁临时改变了主意:
“擂鼓演练!”
不然这骂声持续下去,肯定会让刘焉听到。
万一他坚持不住,嗝屁了怎么办?
咚咚――
刘瑁一身甲胄,从容地出现在众目之下。
开始演练阵型。
“纵为妾妇,亦忠人之事,唯娼妇处子不得人心!”
营寨外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刘焉从牲畜,又变成了妇女。
“不用理会!给老子动起来,操练!”
看到手下人竖耳恭听,刘瑁恼羞成怒。
“益州有娼妇,别无长物,唯一身人肉耳。”
刘瑁皱起了眉头。
艹!
有完没完?
“今卖此人,此人不要。”
嘿嘿喔~
听着外面的叫骂声,益州军士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都没吃早饭吗?”
铮!
刘瑁拔剑而立。
谁敢不动,他就敢杀谁!
“明卖彼人,彼人亦不要。”
鼓声……竟然渐渐地迎合骂声。
就连鼓手都没有发现。
这骂人。
也太有节奏了吧!
“卖来卖去,人老珠黄,依旧处子。”
一提到女人。
哪有军士不来劲?
虽然这是形容刘焉。
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刘瑁恼羞成怒,上了瞭望塔,喝道:
“堂堂天子亲军,竟然行如此下流之事!”
“老子就是不吃这一套!”
刘辩听了后,也不动怒,一挥手。
禁军齐声道:“尔无颜吾奈尔何!”
将士重复三遍。
气得刘瑁咬牙切齿。
老子就是没有面皮。
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焉为汉臣,却不行臣子之事,刘焉之子刘瑁,蛇鼠一窝。”
“朕在此宣布,刘焉为叛逆,刘瑁为叛逆。”
“无耻无德,人人得而诛之!”
深呼吸。
沉住气。
刘瑁自我安慰: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不能绑架我。
谁说的臣子一定要忠君?
刘辩再次挥手。
整齐划一、充满韵律的骂声再次响起。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刘瑁气了个半死,狂喝道:“擂鼓操练!擂鼓操练!”
咚咚――
咚咚、咚咚咚、
营寨外叫阵的禁军,也有小皮鼓。
他们扰乱营地内的益州军。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然后一种诡异的局面形成了。
每当喊声响起。
营寨内操练的鼓声,就会静止。
刘瑁火冒三丈。
他亲自斩杀了几名鼓手,亲自擂鼓。
咚咚――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煌煌益州,赫赫刘瑁。
岂容得如此羞辱?
竟然连老鼠都不如!
大急之下,只听到“哇――”地一声。
刘瑁口中的鲜血,喷出一丈远!
身边之人,扑满了鲜血。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不管他敲打的鼓声有多么规范。
吼军总是能够见缝插针喊话。
太特么气人了!
刘瑁的气息萎靡下去。
“公子!”
“公子!”
一帮人急切地冲上来,扶住刘瑁。
“快传军医!”
众人手忙脚乱。
刘瑁之所以被刘焉带在身边培养,就是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
刘焉对这个三儿子,非常地疼爱。
就连身具富贵之气的吴氏,都安排给了刘瑁。
就是希望刘瑁健健康康!
长大后,刘瑁的身体终于渐渐好转。
尤其是这几天。
大权在握。
他精神抖擞。
每天熬夜批改文书,处理公务。
就是展现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
企图得到刘焉的认可。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刘瑁遇到了吼军!
什么叫气急攻心?
这就是。
军医抢救一番。
结果没有救过来……
刘瑁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太阳穴经脉凸起。
非常狰狞。
庞羲心里咯噔一下,确认道:
“真的没救了吗?”
军医摇了摇头。
噗噗――
庞羲一剑刺中军医的胸膛,在后者难以置信的神色中,将他杀死。
必须给刘焉一个交代!
军医的头颅,就是最好的交代。
不然庞羲还能去找禁军麻烦不成?
就这样。
众人小心翼翼地去向刘焉报丧……
代理主帅身死,他们岂敢隐瞒?
哇――
刘焉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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