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会在人们不平静的心情中散了,30多个天才强者目睹了沙罗太子和神秘庭魁。
差不多就结束了。
不然呢?
你还等转绮罗给现场来支舞,唱首歌?想什么呢,人家甚至给太子都没表演过。
严卿和洛高乐并肩走到鱼水庭门口,一时无言。
蓦的。
严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冒出来一句:“花魁什么的不过如此,装什么?”
洛高乐哂笑:“看来罗兄也有脾气啊,被一无双女神晾半天,确实有点儿过分!”
对。
就是这个原因。
严卿也是人,那四大庭柱哪一个不对他倾心,甚至当场发·春,你转绮罗不把我当人?
等等。
说到四大庭柱,他好像答应这四美要晚上赴约,天夜已晚,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其实严卿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一方面表达不快,一方面排遣下刚才的惊吓,幸亏没事。
他回头瞅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台阶,嘟囔道:“庭魁?说不定是间谍,专门来颠覆我沙罗的!”
???
洛高乐脚下一滞,脸色微变,与严卿对视,严卿不说没什么,一说好像真不对劲!
……
台阶之上,转绮罗正抱着琵琶打算回到宫宇,耳朵一动,皱起眉头,目光幽冷。
旁边。
洛丕关心道:“转姑娘,怎么了?”
“没事。”
“那就好!”
洛丕发挥舔狗本领,护花使者一般护送,细心无比。
“殿下,你之前说,自洛皇陛下之下,沙罗苍穹之巅只有你和那罗铁柱,是真的?”
“你也当真了?呵呵,逗他玩的!父皇之下,当世唯一配和我共享沙罗的只有一个人。”
“谁?”
“转姑娘你!”
“殿下说笑了!”
“不!”
洛丕忽然停下,壮起胆子,第一次执起转绮罗那晶莹如玉的手,顺势单膝跪了下去。
转绮罗不禁一惊。
洛丕抬起头,掏出一枚璀璨无边的钻戒,眼中真诚无比:“绮罗,这世上的女子我只爱一人。”
“配和我共享沙罗的也只有一人。”
“你!”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真情流露,“我需要一个真爱,沙罗需要一个太子妃,非你莫属!”
……
另一边。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这一夜,严卿无意间想起了这首诗,他到现在才真正领悟了其中的真谛和奥妙。
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波澜壮阔,春光无限。
飞。
飞。
飞。
飞。
四个飞,此诗既能纵横捭阖,长驱直入,宏大无边,又能缠绵悱恻,小桥流水,悠悠柔情。
神作!
……
这一晚严卿睡得格外安逸,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骚动,他睁开惺忪睡眼。
看了一眼凌乱地趴在他身上的四美。
春连。
风芜。
化泥。
雨姝。
此时此刻,这四位鱼水庭的庭柱,万千人心中的仙女全都不着寸缕,小鸟依人。
“真是的,我明明一正人君子,有妇之夫,为什么总要摊上这种事,唉!”
严卿小心翼翼地抽开身子,瞅了下时间凌晨4点,时间很充裕,这是在都城埃星,到长公主府简直不要太快。
“洛纷冉……”
一想到这个女人,严卿不禁揉了揉额头,随意披上一件衣服来到门口,从门缝往下看。
他自然身在四间阁楼中的一座。
外面渐渐恢复安静,但这种安静带着一股肃杀的感觉,即便门里的严卿都大气不敢喘一个。
庭院中,一个个客人和娼女被强制拉了出来,排成一排,无人敢质疑什么,心中惊恐。
庭管汪贯让正毕恭毕敬地和一个面如厉鬼,孔武有力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突然。
那男人抬起眼睛一扫,与严卿对视,严卿只觉仿佛有一只上古凶兽迎面扑来,要将他咬碎。
滴答。
滴答。
一滴滴冷汗从严卿额头流下,他早已脸色煞白,双手在不自地微微颤抖,心有余悸。
“谁在那里?”
那人问,声音如铁,无比森严,问的不是严卿,而是问汪贯让。
“十八沙老。”
“十八沙老不是死了吗?”
“今日陛下刚封的。”
汪贯让解释。
“刚封的?”
那人微眯起眼,一脸不屑,“我不敢质疑父皇,但封一个至尊都没有的小屁孩,还在这醉生梦死。”
“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听到这,严卿已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洛伯伦的六个孩子之中他已见过四个,长公主洛纷冉,太子(三皇子)洛丕,五公主络绫。
六皇子洛高乐。
还有两个未曾谋面,一个是二皇子洛真,一个是四皇子洛绂。
据说洛真勇猛无双,大有天下无敌之姿,在沙罗握有绝对军权,应该就是这位。
不是,你凌晨四点跑着来干嘛?扫黄?难道是鱼水庭那边没打点好?
不对。
沙罗不像现实社会,没有扫黄这一说啊,沙罗还是比较开放的,甚至可以说是诸国之中最开放的一个。
严卿脑子有点迷糊,忽然,目光一扫,对面的阁楼上有一个黑影,一双眼睛正锐利如鹰般盯着他。
“什么人?”
他大为机警。
“十八沙老勿慌,”
黑影开口,带着一种沧桑的腔调,“在下潇下,特奉洛皇陛下之令前来护卫您的安全。”
“另外,”
“你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了,安置在长公主府旁边。”
听完。
严卿差不多信了,并没有太多怀疑,废话,二皇子洛真在这,此处还是都城,谁敢作假?
再说府邸在长公主府旁边,作假也不敢这么近。
长公主府旁边!!!
严卿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么为什么要把的府邸安排在那?这不是把他摆在虎口吗!
两人正说着,洛真已大步流星与汪贯让到来,威严万分,充满了凶厉可怕的气息。
“二皇子!”
黑影潇下赶紧下来行礼。
洛真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可笑,我沙罗沙老竟然还需要一个万步保护,真废!”
“罗铁柱!”
洛真低喝一声,并不叫什么‘罗沙老’,这一生低喝几乎要将门给震裂,吹得严卿面耳刺痛。
好在他抵挡住了。
“二皇子!”
严卿隔着门缝行礼,记下这个人。
“开门!”
“二皇子有事?”
洛真还未开口,汪贯让连忙上前来打圆场,低声道:“罗沙老,出事了,还记得你之前的戏言吗?”
“什么戏言?”
严卿一脸茫然。
“转绮罗!”
提到这个女人,汪贯让既惭愧又恼怒,“正如您所言,这个庭魁是反沙殿的间谍!”
“现在二皇子全星缉捕,可惜晚了一步,被她连夜抱着琵琶跑路了!”
“二皇子怀疑她玩了一招灯下黑,并未离开。”
门缝里,严卿傻眼了,木木地问:“你说真的?”
哐!
洛真直接一脚将门给踹开,里面,春连四美早已听到动静穿好衣服恭敬地站在一旁。
“呵。”
这位二皇子用厌恶和鄙夷的眼光扫了下,将屋里的东西捣得乱七八糟后方才离开。
洛真走了,去上面的宫宇。
原地。
严卿依旧恍惚不已,就那么盯着汪贯让,一切太过魔幻,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唉!”
汪贯让重重地叹了口气,相比之前憔悴许多,“是我疏忽了,不想让反沙殿的人潜入!”
“反沙殿?那是什么?”
“一个**的极端组织!在我沙罗根深蒂固,实力可怕,一直是我沙罗内部的头等大患!”
汪贯让咬牙切齿。
“哦。”
严卿心想,反沙反沙,起这么朴素的名字,“庭魁,转绮罗,真的是反沙殿间谍?”
“是的!”
汪贯让再次确认,一脸感慨,“此女藏得太深了,也不知官方这次是怎么识破的。”
“但我想一定和罗沙老有关。”
???
严卿无辜啊。
“我的意思是,罗沙老受到许多势力关注,您的随口一句别人自然得好好咀嚼。”
汪贯让解释,“兴许官方也咀嚼了呢?一咀嚼咀出大事,对转绮罗展开详细彻查!”
“对。”
“应该是这样!”
旁边,严卿和四美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还有这种事?可真是活久见啊!
“哼,这个女人我早看她不对劲了!”
雨姝愤愤。
“一个骚狐狸整天吊太子胃口,其实只要细细一想就能发现端倪!”
“多亏罗沙老一眼识破!”
“那个,如果真的是因为罗沙老的一句话,你们说这女的会不会转过头来报复罗沙老?”
现场安静片刻。
化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担忧:“不会吧?现在全星搜捕,她还敢出来冒头?”
前面。
严卿不由做了个深呼吸,刚才他对将府邸安排在长公主府旁还很排斥,现在却很庆幸。
反沙殿。
极端组织。
还他么个女人。
真做出这种疯狂的报复也没什么不可能!
还是紧紧抱住洛纷冉的大腿有安全感!
艹!
严卿特别无语,这关他什么事啊?他就随口一说,怎么他背锅了?唉,祸从口出啊!
严卿决定以后一定要慎言,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这是敌国,得小心再小心!
汪贯让不断唉声叹气,头发都要愁白了:“不幸中的万幸,若是晚几天她要成我沙罗太子妃。”
“那时笑话可就大了!”
严卿惊异:“太子妃?”
“是,”
汪贯让仰头看向宫宇方向,缥缈道:“昨日盛会散了后,太子殿下曾向转绮罗下跪求婚。”
“……”
严卿头大,至于嘲笑太子?省省吧!
这一来他好像得罪太子了?
就算从结果上来讲他这其实是帮助太子脱坑,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可太子心里会舒服?
本来太子就要抱得美人归,册立太子妃,你严卿突然跳出来随口来那么一句,让人出大糗。
不用想,这种惊天绯闻一定会传到其他国家的耳中,现在正好这些国家的代表都在埃星。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太子如何自处?
尴尬啊!
严卿懊悔,呲牙道:“我这嘴开过光啊!”
“……”
汪贯让没有去同情严卿什么,他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搞不好得人头落地。
吁。
汪贯让平复了下心情,目光从春连、风芜、化泥以及雨姝身上掠过,透着挣扎之色。
“罗沙老。”
“嗯?”
严卿忽然看见汪贯让双膝跪了下去,颓然万分,一下子变得垂垂老矣,风烛残年。
汪贯让深深道:“我汪贯让是个不完整的男人,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一直视她们为女儿。”
他盯着四美。
“我看得出来她们对您真心实意,死心塌地,还请罗沙老一定不要辜负她们,代我照顾好她们!”
那边。
春连等四人早已声泪俱下,哭得跟泥人一样,同样跪下,心如刀绞,娇躯颤颤。
啊这。
严卿一时给整不会了,不解道:“等下,先不说我考虑的是,你们怎么哭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因为这就是生离死别啊!”
一直沉默的潇下开口,他佝偻着背,粗糙的脸上缠着几缕灰色绷带,露出锐利的双眼。
“是的。”
汪贯让像老父亲一样抚摸着四美的脑袋,“转绮罗毕竟是鱼水庭的庭魁,出了事我鱼水庭能幸免?”
“不管是太子,陛下,亦或者沙罗民众都得需要一个交代,而我便是首当其冲之人!”
“还有。”
他停顿了下,严卿秒懂,摆摆手示意护卫潇下先退下,潇下点头,一个纵身消失。
汪贯让布下结界,问严卿:“罗沙老,你可知鱼水庭背后是谁?”
“谁?”
他记得繁贵星的揽月楼属于太子产业,赌城好运城好像是三王之首的骆沙王的。
“大沙老!”
严卿瞳孔一缩。
大沙老圾陇,位列沙罗十八沙老之首。
位高权重,实力恐怖,相里沐凤曾告诫他就算是得罪皇子皇女,也绝对不可得罪这位。
可见此人的分量。
汪贯让自知罪责难逃,到了这会儿反倒豁然了许多:“这种事总不能让大沙老来负责吧?”
“不过你放心,”
“大沙老什么风浪没经过?他老人家是真正的不动如山,沙罗老枭,地位稳固!”
对这点,这位庭管自信无比,又爱惜地看向满眼泪痕的春连、风芜、化泥和雨姝。
“而你今天只要收下她们四人,那等于说你和大沙老建立了一定关系,有了这层关系你就在沙罗立于不败之地!”
“话说大点,”
“甚至洛皇陛下想要动你都得掂量掂量!”
此刻,汪贯让自有一股恣意骄傲。
听到这。
严卿更加惊讶,他可没料到区区一个大沙老居然有这种能量,让洛伯伦都顾忌?
最后。
汪贯让瞥着严卿,双眼绽放精芒,悠悠道:“如果你不接受,那么等于说断了大沙老这条路子。”
“大沙老会不高兴的!”
这就是赤果果的要挟了,萝卜加大棒,话已说得很明了,不给严卿犹豫拒绝的机会。
严卿直起身子,直视对方,低沉道:“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大沙老也不喜欢别人拒绝他,”
汪贯让针锋相对,“小子,等你有能力拒绝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否则就显得幼稚。”
拂晓的冷风吹过,严卿余光在四个美艳的泪人身上轻扫,她们暂时停止哭泣,渴望甚至哀求地盯着他。
汪贯让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如今鱼水庭大难临头,你不收下她们,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
“监牢?”
“贩卖?”
“玩物?”
“还是兴奴?”
他像事不关己一样,“一夜夫妻百夜恩,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遭受如此命运?”
一番说辞下来,严卿竟发现无论从理性还是感性的的角度来讲,他都无法拒绝。
可怎么能这样!
他不过就是顺势而为,逢场作戏,出卖色相白嫖点儿宝贝,谁想一下给套牢了。
远的不说小莎莎,光家里那只恐怖的雌凤这关都过不了,相里沐凤会弄shi他的!
“行吧!”
最终,严卿向现实低头,人生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他已逐渐习惯,收就收了!
听罢。
汪贯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最后再不舍地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四美。
“走吧!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汪叔!”
“汪叔!”
“汪叔!”
“汪叔!”
春连、风芜、化泥和雨姝四人心痛不已。
一想到刚才那凶神恶煞的二皇子洛真,严卿不敢再做逗留,拉着四美很快离去。
“大好的四颗白菜我还舍得没剥开看下芯呢,就被一头猪给拱了,真他么艹淡啊!”
蓬一声,汪贯让一掌将四个阁楼轰得粉碎。
这时,洛真下来了,瞅了眼四处废墟,随手甩出一副禁魂手铐:“自己戴上吧!”
……
埃星某处。
嗖!
一道倩影慌不择路地落下,头发有些许凌乱,气喘吁吁,盛颜微红,双目恼怒。
“祖爷爷!”
“没事吧?”
另一个高猛的身影出现,正是之前神秘大殿中那个虚影,轮碾。
“没事!”
倩影贝齿紧咬,几乎咬出血来,“本来经过两年的艰辛努力我都已经钓上那洛丕了。”
“谁想半路上杀出个罗铁柱!”
“害我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她粉拳紧握,眼中杀意沸腾,此刻不似之前的神女仙女,而是如同一位魔女一般。
“罗!”
“铁!”
“柱!”
“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见状,轮碾摇摇头,轻叹口气:“算了,这都是天意,没有罗铁柱也会有李富贵。”
“可是我反沙殿的大业——”
轮碾抬起手打断她:“反沙殿的大业太过沉重,也不能全都落在我重孙女的肩上。”
“放心,”
“我们会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