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恩怨分明
王禅的邀阳剑也施展剑问苍穹,剑虽然是对着赵伯袭去,可九种剑式变换却并不击向赵伯,而是把赵伯包在剑势之中,剑到而人到。
王禅的剑划破天际一样,一挡住庆忌的剑斩,再横向一拉,却斩向化蝶。
王禅并非想伤害化蝶,而是因为化蝶的内力与庆忌相当,只是力道差些。
可两人所施都是刚猛之招,而且身在半空。
庆忌的剑斩向下之力已经减弱大半,若再横斩过去,其实劲力已弱,并不会伤害到化蝶。
同时化蝶的飞龙在天,若是遇到硬手,那么或许两败俱伤的结局。
可若主要目标已发生改变,那她也有自保之力,可以轻松对付庆忌的横斩。
化蝶一看,王禅一抱搂起赵伯就已跃出两人的攻击。
所以也收起剑势,见庆忌的剑气来袭,只一闪身,人却已飘落到另一端站立着。
庆忌心有余悸,也是吓了一跳。
“蝶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舅舅,我们先听禅哥哥有什么要说的。”
化蝶收起剑来,朝王禅走去。
赵伯受两人夹攻,却主要是不想伤人,所以才自伤,此时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今天该是第二次受伤,也算是赵伯出道以来的头一次。
“我没事,你来得到是急时,剩下的怕也只能让你帮我收场了。
老朽年暮,此时受伤,只能觅个安静的地方休养了。”
赵伯说完,对着后面赶来的赵伍还有赵阿大、阿三三人挥了挥手。
“你们扶赵伯先回去吧,那个景成公主送走了吗?”
王禅还是问了一句,他不想问,却还是不得不问。
“回小公子,已送上马车,她知道小公子必然有重要的事,就让我们来帮你。”
“哦,知道了!”
王禅看了看赵伯,知道赵伯还是不想面对,而且不想在年轻人面前谈及这些旧事。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是鬼谷王禅,我们就一定会听你的吗?”
庆忌的长剑一指,站在赵伯前面。
“舅舅,你不要冲动,先听禅哥哥说一说。”
“蝶儿,你是站在那一边,娘刚才是如何交待我们两人的。
勿必要杀了这个害我们家破人亡,而且还偷走若水,害得你娘与婆婆母女分离的恶人。”
赵阿大三人一看,也都亮着兵器,并不示弱。
赵伯则挥了挥手,让三人把兵器收起来,也不说话,知道此事王禅该有主意。
毕竟庆忌所说,都是实话,赵伯虽然武技高超,而且也是长辈,可却也不方便再行狡辩。
而且既然已经是过往,他也不愿再对着王僚的儿子说什么理由。
“庆忌太子,不,对该是前太子。
我知道你心中有愧意,对当年想早点当上吴王,不听劝告,带兵攻楚,结果反中了吴王及相国大人的计谋。
其实当年非你不才,只是你一出兵楚国就早已做好准备,所以后来你的兄弟专诸刺杀吴王僚。
让你觉得你是一个不孝之人,配不上当年也就是你的妹妹若水。
若水以忠孝仁信四义统归于侠者,而当年你们兄弟四人,却都只能达成其三,却也是四个不义之人。
庆忌太子,你说我讲的对还是不对?”
王禅先讲点过往,这些也是点中了庆忌的弱点,可这些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
所以庆忌此时一脸疑惑,看着王禅,却并不撤剑。
“我知道你聪慧无比,但我庆忌也不会因你知道一些陈年之事,就会放过这个恶人。”
庆忌语气沉重,他对赵欢只是略有耳闻,那时一直把他当成英雄崇拜。
他是吴王僚能当上吴王的功臣,却并不居功自傲,而是功成身退。
可不知为何一二天之内,原本是南海婆婆嘴中常挂着的有恩之人,现在却已变成敌人。
“都说庆忌因为王僚之事,现在十分孝顺,还真是如此。
可你想过没有,原来婆婆一直会教育你们不要忘了自己的恩人,其中之一就是赵伯。
当年的赵伯一剑就击退当时与你父王僚争位的其它两位叔叔请来的杀手。
其中之一就是梦魇之人,另外一个则是幽冥之人,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而且前日我也跟你们说过,赵伯当年偷走若水,是不想若水卷入王族之争。
现在当今王上的悲剧,你也该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悲惨,这或多或少也少不了你娘的功劳。
若说要报仇,这仇又如何来报。
当年你父王确实是被公子光派人刺杀而亡,想来当今吴王也不会否认。
可现在吴王丧妻、丧子,丧女,你觉得还不够吗?”
王禅也是胡搅蛮缠,说着赵伯的事,却把现如今大家都知道的吴王的悲剧说起来,让庆忌也是摸不着头脑。
若说王禅所说对的,那么他家的仇已算是报了,可这又跟赵伯扯上什么关系呢?
“我要杀的是他,你不必提公子光的事。”
“对对对,我都给忘了,是赵伯的事,难道你想杀了对你们家有恩的人吗?
若赵伯不偷出若水,想来若水也会死在那场内乱之中。
当年若水与化武,若无赵伯,怕也不能找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隐居虎踞镇。
赵伯也是从那时开始,才在虎踞镇安居下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若水,你明白吗?”
若说抛开南海婆婆与赵伯的爱恨情仇,再不讲赵伯报复于南海婆婆之事,那王禅所讲确实理由充分。
庆忌一听,也是难与分辨,毕竟他也没有经历南海婆婆这些年的内心纠葛。
“不论怎么说,我只听从母亲的指令,杀了赵伯。”
庆忌也是改了称呼,毕竟也是王族公子,若是王禅说了这半天,还一口一个恶人,那就有些不应该了。
“蝶儿,你恨赵伯吗?
你恨杀死你爷爷的专诸,还有刺杀你舅舅庆忌太子的要离吗?
还是恨你父亲化武?”
王禅嘿嘿一笑,忽然看着不知所措的化蝶问了起来。
化蝶其实也是左右为难,她的娘被偷至伍府,其实如同王禅所说,并没有受苦,相反用伍子胥夫人一命换来。
伍府上下对若水可是照顾有加,宠爱一身。
若要扯上当年的仇恨,那伍子胥也就成为化蝶的仇人,好在因为说出了伍若水的身份,所以才让南海婆婆放过他。
而专诸与要离还有化武,此时都是她的父亲,这是她娘临终之时说的。
她本与庆忌、专诸、要离没有关系,可因为她的母亲,却又变成了她的父亲。
她那里来的恨意,反而多了一份亲情。
“你别问我,我对他们都不恨,甚至有感激,可你说了半天,却不说婆婆这一辈子的痛苦为什么?”
化蝶也是实话实说,却要比庆忌聪明许多,一下就回到为什么要杀赵伯了。
“淑惠婆婆的事,想来你们还是去问她比较好,若我猜得不错,此时她也有危险,你们还是赶快回绣娘村看看吧!”
王禅说完,伸批捏着,也在卜算着。
“不行,你今天若不说出一个理由,我庆忌拼着一死,也要杀了赵伯。”
庆忌还是显示出一些胆色,并不因为有王禅在他就退缩半步。
若依现在的情势,只要王禅一动手,他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赵伯,更何况还有王禅的三个属下。
“想死,那很容易,你们兄弟四人都想死,我到也想成全,不过不是在现在。
庆忌太子,你可知道刚才你与蝶儿都施展出刚猛之招,其实已犯大忌。
蝶儿的天地乾坤剑法,使出飞龙在天,而你地势刀法,其实也是最刚猛的。
目的就是要力压赵伯,可你们却不知,赵伯只要使出天问九式里任何一式,从你们两人劲气中间穿出。
你们没有一人能活着。
再换一个说话,赵伯就算不使天问九式,只要全力出击。
蝶儿的飞龙在天,若是不能一击而退敌,那后招只能变成亢龙有悔,想同归于尽都没有可能。
而庆忌太子的刀法剑用,其实刀法都是赵伯当年传与要离的,他有把握单手接住你的一剑。
如此一来,你们两人还能有活吗?
赵伯之所以如此,是拼着一命都不想伤你们任何一人,我救赵伯其实是赵伯在救你们。
想来庆忌太子也是恩怨分明之人,不会乱杀一个舍命救自己的人吧!
所以我劝你赶紧回去看看,不必在此纠缠了。
刚才我卜了一卦,实让人难解,血光之灾,殃及无辜。
此中之意,你该能悟解。”
王禅说完,示意赵阿大三人,赶紧扶赵伯回去。
庆忌一听,退后两步,心里十分惊讶。
看了看王禅道:“希望你卜算不差,既然他不想伤我与蝶儿,我若强行寻死,反而又成为不义之人。”
庆忌说完,这才收起重剑,看了看化蝶道:“蝶儿,我们走!”
化蝶看了看王禅,见王禅点点头,提剑跃身一跃,就朝山下绣娘村奔去。
而庆忌却也不差,身形魁梧,跃纵却十分快捷,似乎天生就是当一个杀手的料。
“赵伯,我为你解围,你也不谢谢我吗?”
王禅还是嘿嘿一笑,看着赵伯。
“我为何要谢你,这些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
若说当年我确实做过许多错事,可既然已过去了,何必还要纠结呢。”
“那,那那你总该回去配点好酒,晚上回去大家一起喝一杯!”
王禅有些尴尬,他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赵伯的窘态。
可赵伯却并不领情。
“酒院中自有,少饮为妙,想来若是蹶由公子没死,该也会找淑惠的麻烦。
你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晚上回来,你就没有喝酒的兴头了。”
赵伯说完,也不用扶了,自己就朝山下走去。
只余王禅摸了摸头,也是无奈一笑,朝着刚才化蝶她们奔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