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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二章阴风噬骨(1 / 1)

第一千五十二章阴风噬骨

王禅此时随风闪避着,因为整个局内阴风连连,像是入地府府一般,一丝太阳之光都无法进入符局阵法之内,可看起来却并不像夜晚一样看不见人,看不见周围的东西,只是略为昏暗而已。

王禅此时也能看见阵法之中的其它东西,只是与刚才所处的山势之中又不一样,是一个平整荒野。

而且此时他能看见这些风的形状,像是一条条扭曲的彩条一样,又像是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形成不同形状的漩涡一样。

而武庚此时已隐在风中,再次化身于一股妖风与这些施法而产生的风流i混在其中,整个符局之内只有王禅一人。

武庚的基本道法就是驭风术,驭风而行,人亦可如风一样。

可此时的天地之间已被狂风吹得难分上下东西,风势是越来越大,变幻着不同的形状,而且这些风却并不像普通的风一样,都会朝一个方向,这些风并无定势,只是朝着王禅狂吹而来,王禅处在此局之中都有些把不住身子,都快要被这些风吹飞了。

可这才是刚刚开始,而且这些风一股一股的自发而成,无源而发,越来越激励,全都朝着王禅身上刮来,带着阵阵寒气,有些像冬天的寒风,冰寒刺骨。

王禅衣着单薄,此时也是在风中打了个寒颤,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也不得不运足修为抵触着寒气侵袭。

这些风虽然极为零乱,并没有任何规律,从四面八方而来,在整个符局阵法之内乱窜,可却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王禅。

而且这些风中所含是极阴之气,每一股风刮在身上,都试图浸入王禅体内的经脉骨髓。

比之毒液还要无孔不入,王禅一边抵御着,一边化解着已经浸入体内的阴寒之气。

“武庚太子,如此离异之阵法在下还是第一次遇到,此阵法应该有一个威猛的名字,若不然也对不起此阵法了。

太子应该是藏在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看我的笑话,看我如何被风刺得狼狈不堪。

可若我真的死了,你却躲在一切,而且本人也想要死得明目一些,你可否告诉我此阵法叫什么阵法?”

王禅说完身子四周黄芒大射,而四周的风被此一击竟然都震得四处逃窜,而其中一股震得一直颤抖着吹向外围。

“你这个鬼小子,从来都是如此卑鄙,借说话之机竟然偷袭本太子。”

看起来震得最为厉害的那股风竟然就是武庚太子,可他的话却说得让人费解。

他化成一股妖风,就是想借其它妖风之故偷袭王禅,自以为王禅不知,反而被王禅体内的天罡之内震个正着,正是偷鸡不成反撒把米。

“你之所化风,与其它风却不一样,你还真以为你是一股风呀!

风是没有生命没有气息的,更不会有你如此强烈的仇怨之情。

所以你虽然化成风,却与其它风不一样,其它风只是刺骨侵寒,可你却不一样,是想置我于死地,试想其它风会有如此仇怨之想吗?

所以在下对你却清楚明白,你也不必如此躲藏得累了还是显出真身,这样或许也好一些,更不会被在下误伤了。”

王禅到是给武庚解释了一通,让武庚明白其实他虽然藏身于风中,却瞒不住王禅,就像是大米里混了一颗黑色的石子,看起来像,自己也觉得与其它大米差不多,可其实并不一样,明眼之人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此阵叫阴风噬骨夺魂阵法,刚才这些风被你施法震开,可你也别得意,当它们再次袭来之后会更加猛烈,一次比一次猛,而它们的来源就在于你的反抗,越是反抗就会经受更猛烈的袭击,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而且在此阵中,你无法借得天地之间的天罡之气。

现在只能靠着你微薄的修为来抵抗这些风寒,彽久下去,你修为必然会枯竭,若说不死,怕也难了。

你既然问本太子,本太子自然会告诉你的,让你死了也能螟目。”

武庚虽然吃了亏,可若说能得无所不知的鬼谷王禅询问,心里又徒生骄傲的气息,语气里反而真诚了许多,是因为他觉得王禅既然不知,肯定也无破解之法,最后的结局已然可知。

“哦原来如此,看起来太公秘笈之中也有如此阴损的阵法,若此阵法被你用之于战场之上,那么只要阴风吹过,普通之人无法抵抗,自然是尸模遍野了。”

王禅嘿嘿一笑,看着四周再次卷起的阴风,心里也有些不寒而憟。

“你以为姜太公当年就是什么好人了,还不是为名为利,却打着匡扶正道之名,其实也和你一样,彻头彻尾的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他若不是因为当年有私心,而且杀戮太重,想也该投胎转世了。

不过还是可以告诉你多一些,此阵法已经本太子改良,已完全非是当年的风阵了。

此时的阵法威力更大,就算是面对一座高山,受此阴风之击,最后也会瞬间化成灰烬。”

武庚狂笑着,而此时的阴风越来越强,每一击在王禅身上,似乎非只是风旋那么简单,让人难与立足,而且还有毁灭之性,风过之后会有一种被风炽伤的痛楚。

“你是把黑魔大法运用在了这风阵之中,所以风才会有毁灭之能。

这样看起来你还真是一个恶念满腹的人才,让本公子不敢小瞧了。

只是世间之物,都有相克之处,阴阳一样,五行也是一样,就连黑魔大法也是一样,你实在太过自信了。

再言之要破此阵法,并不困难,还有其它法子,只要把破解风之术与黑魔大法之术加在一起就可以。

只是在下却不想施展而已,你用此法来对付于我,在下并不生气,可若将来你敢在战场之上施展妖法,对付无辜普通兵甲,那么就有违大道之义,本公子必然不会饶你。”

王禅此时也是恐吓着武庚,语气之中充满自信就是要让武庚怀疑,毕竟他改过的此阵法,也只是简单的相加,把黑魔大法加在风阵之中,破解之法当也可以如王禅所言。

而且若王禅有破解之法,那么刚才的话也会让他不敢在战场之上施展。

风本无孔无入,而且很难防范,若是在战场之人,谁会顾及一阵妖风呢?

可这种妖风如此阴寒,可以瞬间把普通人体内的阳气带走,成为一具被风干的死尸,若武庚想挑起晋国之乱,而辅佐范氏与中行氏,那么可以想像赵氏兵甲将面临怎么的惨状,这是王禅不可容忍的。

所以王禅此时的话也是极具份量,让武庚也不得不惧。

“你就是自作聪明,而且还喜欢危言耸听,想以此恐吓本太子,你这些伎俩若是对付不熟悉之人,一定会怀疑,可对于本太子,可没有什么用。”

此时武庚也不急了,反而是显身出来,并不急着攻击王禅,因为王禅此时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阴风攻击,都有些自顾不瑕了。

所以他此时到是乐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一侧观望着,看着王禅的窘迫之像。

而且他本身会驭风之术,所以再大的风对于他而言都有若无,他站在风之源头,连衣裳都未曾吹动过,像是没有风一般。

“风由何而生,自然由何而灭,此道理你不会不知吧?”

王禅在对抗着阴风之时,还不忘与武庚说道着,可他自己也知道若是不能借得天地之间的天罡之气,他自然也坚持不了多久,若不是被这些风刮成干尸,最后也会被这些十分凌厉的风撕成碎片,若再加上武庚的黑魔大法,那么王禅很快会灰飞烟灭。

“有孔自然有风,风与声同理,就像你的耳朵、鼻孔、嘴巴一样,可你却不知,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天才,结果与普通世人无异。”

武庚十分自得,依着他对风的了解与熟悉,当然也不会忌惮此时的王禅了。

“是呀,那你看此时本公子布的风孔如何呢?”

王禅随手一挥,身体数丈之外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黄芒漩涡,这是他用心剑构筑的漩涡,外面由无数心剑组成,不停的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孔洞。

此时整个阵法之中的风遇此漩涡,同样像水遇到一个深不见底的也洞一样,朝着这个漩涡就吹奔过去。

风连着风,风卷着风,前前后后杂乱无比的风,越来越强此时都规矩起来朝着同样的方向。

刚才整个阵法之内处处有风,无风而起,并没有因定的方向,若说有,也只有攻击王禅一个方向。

可此时在阵法之中莫名的多了这样一个漩涡,一个能引导风流的漩涡,这些风像是重机关报找到了方向一样,全都吹向漩涡之中。

相反站在漩涡一边的王禅身上已慢慢没有风了,正双手抱拳看着一直在施法的武庚。

此时武庚想控制这些风,可却已无能为力,因为这些风此时顺着风之性,已无法控制,就像水向下流一样,你纵然能施法改变,可却改变不了水向下之理。

而武庚自己本来刚才还在驭着风,可此时面对越来越强的风旋,他的衣裳也全都朝着金光闪耀的洞在飞扬,而且越扯越紧,人也慢慢站得不稳了,不停的向着风洞之处移去。

此时武庚脸上已渗出一脸的汗珠,知道自己又着了王禅的道,若是像王禅一样站在风洞的一边,那么就不会受此影响。

而他却正好站在风洞口的正前方,所有风都要从他也里席卷而去。

而他刚才也说过,里面的风会越来越强,此时又显出真身,身子比之刚才王禅受风袭击还要厉害,有一种要被风撕裂的感觉,若他不施展驭风之术,那么就真的会被撕裂。

可若施展驭风之术,那么他也会被卷入风洞之中,任由王禅无事而去。

“你这个鬼小子,真的是不得好死。”

武庚话还没说完,人已随着这些风被一起卷入了风洞之中,而此时阴风噬骨夺魂阵法也不解自破。

王禅此时稳稳的站在刚才的山巅巨石之上,依然又手抱拳,面带微笑。

可半空之中一个身影急速下坠,只听得一声巨响,“嘭”的一声,武庚从风洞之中摔了下来,龙山上乱石成堆,经他这么一摔到也是声势巨大,激得乱飞横飞。

整个人竟然在山顶砸出一个大坑来。

武庚此时头昏脑涨,浑上之上像是全部骨头都摔碎一般,疼痛难忍,嚎叫着从坑里慢慢爬了出来。

好在他修为不错,非比普通之人,若不然如此一摔纵然是铜头铁臂也要摔得粉碎了。

王禅看着武庚一头一脸都是血迹,头发散乱成一团,衣服更是破碎不堪,身上处处都有伤口流着血,样子不仅狼狈而且也让人十分可笑。

“武庚太子,你没事吧?”

武庚一听,这才望见刚才所站之处的王禅面带微笑,正端视着他呢。

武庚此时也是怒火中烧想再次扑过去攻击王禅,可一抬手一抬脚都痛得满头大汗。

“你修为虽然比我高,可也是肉身之体,我看你也不必折腾了,回去好生疗养,骨头断了可是很痛的。”

王禅的话让武庚更是痛苦难当,毕竟修为是修为,肉体之痛是肉体之痛,若无肉体之痛,就也不会有肉体之乐了,所以世间一些灵物修成魂魄之后都会化身为人,就是想借人之肉体享受人世之乐。

当然也要承受肉体所带来的痛苦,与之普通人一样,只是修行之人承受力要比普通之人更强一些而已。

武庚此时眼中都已要冒火了,看着王禅是咬牙切齿的。

他未曾想自己辛苦习得的阵法,就这样被王禅破了,没有伤到王禅,反受其害,自己被自己所布的风阵弄得如此不堪。

“你,你给我等着,今日本太子所受之苦,它日必让你十倍奉还。”

武庚说完,施展妖术化成一屡风再次逃窜出去。

自他与王禅认识以来,武庚太子从来也未曾占过半分便宜,每一次都只能灰溜溜的逃窜离开,而这一次最为狼狈,最为难堪,也最让他刻骨铭心。

王禅此时见武庚已走,也是一个闪身已回到刚才的木艺场上。

而尹铎一见,也是放心的迎了上来道:“先生没事就好,刚才我一直观注着龙山之上,看起来先生也是遇到一个极强的对手了。”

“不错,此人到也是个刺头,他就是前商武庚太子,有灵狐血脉与人之血脉,所以才能活得这么久,而且修为也不错,只是他难与放下执念与贪欲,所以才会自取其辱。

刚才他布了一个阴风噬骨夺魂阵法,把我困在其中,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可我在局中反而布了一个风之漩涡,破了他的阵法。

可若他能放下执念自行收了阵法,那么他也不会败得如此狼狈,可他却未曾想收了阵法,到是反被其所布的阵法阴风给卷入风洞,这一次可摔得不轻呀!”

王禅也是有些感叹,他想起青丘山一战,其实那时化蝶就曾提醒过他。

当时化蝶的彩带运用不动如山之法其实直接栓在青丘山上,可武庚一把抓住之后,就忘了放下,也因此一直受限。

人也是如此,其实许多东西若是能放下,自然不会受其害了。

(女司机常犯此错,当踩错油门的时候,从来也未曾想松开脚,出事后总是会让人不理解,都会被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其实非只是女司机会如此,大部分人都会如此,一生之中握着一件无用的东西,慢慢都会忘了最初握此东西的初衷,但却不愿放手,怕放手之后的失去,其实人生之中许多东西于生命的过程并无意义,该放手之时就放手。

本人其实也会如此,譬如婚姻,反而不如女人,离婚之后自觉自己十分酒脱,可当有时静下心来,又会发觉,自己心里其它并没有放下。

明知道再握着就像握着一把匕首,只会伤害自己,宁可见自己满心伤痛,血流不止,可却很难放下。

有时是习惯,有时是人的执念。

有的时候说是人的真情,其实都只是借口而已。

就好比香烟,有些人说是戒了,其实只是有形的手上戒了,心里却并没有戒,当再次遇见烟时,手上的动作也会像平时拿烟一样。

但不放下也并非就错,有的时候不放下慢慢也会习惯,习惯了也就平和了,也就不存在了,就如同刚才所举例的一把匕首,当执念被自己消融之后,其实也不会再伤到自己的。

我与大家都是普通人,我的执念有如(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月亮,追求内心的自由,必然只得放弃其它。

而大部分人的执念是那六便士,而他们也只能放弃天下的月亮而已。)

“此人在下也听闻过,到也是一个志坚之人,只怕以后他与先生会仇怨更深更难解了。”

“无妨,世人仇怨是世人之事,与我无关,就好像世人觉得太阳热了,与太阳何干,为何不找一个地方躲上一躲呢,避一避凉,这不就可以解决了,只要我心中无仇怨,就是我之解脱,要化解世人之怨,其还在世人自己,非在它人呀。”

王禅说完朝着一处阴凉之处走去。

“先生,若是如此,将来此人必是大患,以先生的本事为何还要放他回去,若他回去不是会泄了我们的军情吗?”

此时尹铎看着王禅,心里也是十分不解,甚至觉得王禅有些妇人之仁了。

“他回去自然有回去的好处,若他不回去,范氏与中行氏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固守晋阳呢,若范氏与中行氏知道我们有意退守,自然会更加骄傲起来,觉得是赵氏怕了他们两氏,不敢与他们在战场之上硬拼。

所以说尹城主,同样的事,可有不同的结论,反者道之用。

本公子之所以这么多年能胜这些阴谋之人,其实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皆是能从这些人阴谋诡计的反面去想,去谋。

就像刚才破解之法一样,武庚欲置我于死地,而本公子就顺着成全,只是他谋的是阴谋的正面,而本公子谋的是反面,阴谋的反面就叫阳谋。

他们损人利己,可有一面却非是如此,若能以另一面制衡于敌,这才是最好的谋略,也才能做到潜谋无形,以彼之谋为谋。

(刀有两面,一面背不伤人,一面刃可伤人,以背制刃当是最好之法,与阴阳相克一样的道理,任何谋略都有好与坏的两面,当别人施展阴谋之时,一面对己不利,可若能利用相反的一面来克制,那么任何阴谋都会无用。)

“在下明白了,刚才有所置疑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我们回城吧,有了这些城防器具,可也要选好安放的地方,这才能发挥其最大的效用,就好比一贤才,虽然有贤有才,可不当位,自然难与发挥其才能了。”

王禅说完自己已结朝外走去,而尹铎则紧跟着,这些时日,他从王禅身上学到许多在其它地方从来也学不到的东西,于他而言,王禅身上的知识还真有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浩然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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