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你这是怎么了?”
发现身旁的仪琳又在掉眼泪,定逸师太不由得开口问道。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小尼姑的眼泪掉的更快了,仿佛跟不要钱一样,啪啪不停的往下掉着。
“仪琳你……”
“仪琳师妹啊,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初来京城不适应啊?
要不然我带你四周转转,京城可是有许多有趣的地方!”
定逸师太刚要上前询问仪琳,就被楚风抢先一步,旋即他立刻岔开话题道。
见楚风靠近自己,仪琳吓得连忙往后倒退,眼珠中泪水仍在打转,却没有掉下来,此刻被楚风这么一闹,她实在不方便再说实情,不由得心头更加委屈了。
“哎楚风师侄,仪琳生性胆小,不喜欢人多热闹场所,况且我们出家之人,最忌享乐安逸,楚风师侄的好意我恒山派心领了,那些地方实在不适合仪琳前去!”
不知是因为楚风的武功出乎定逸意料,从而让她有惜才之意,还是因为之前对岳不群的百般怒骂而心生愧疚,定逸师太对楚风的态度格外友善。
这让站在她身后的一众恒山弟子顿时感到诧异,师傅何时对外人态度这么好了?更何况这人竟还是个男子?
定逸没有继续追问仪琳,仪琳自然也不好意思说,楚风的一场危机就这么度过了。
一旁的岳不群却皱起眉来,看着楚风的‘热情’和仪琳的反应,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小子得罪了人家,却让自己背黑锅,挨了这老尼姑一顿臭骂,想到这,岳不群甚至有种将楚风千刀万剐的冲动。
不过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这种事他根本不好开口,哪怕真是楚风所为,跟他无关,但楚风作为华山首席弟子、岳不群的衣钵传人,楚风做的再过分,人家第一个找的还是他这个师傅!
本来就郁闷无比的岳不群,此刻更是感觉心头在滴血!
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郁闷的人吗?!
感受到岳不群扫视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带有锐利之气,楚风心中就窃喜万分。
自己不仅把这件事给糊弄了过去,还顺道恶心了一把岳不群,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拿自己没办法,毕竟这种事说出来,挨骂的依旧是他,谁让你是我师傅勒!
就算他日后找自己算账,楚风也可以矢口否认,反正你总不能去把仪琳或者定逸师太找来当面对质吧?
不然丢的还是你岳不群的脸!
楚风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词。
坑爹!
自己这算是坑师傅了!
即使回到了房间,一想到岳不群那郁闷到要吐血的表情,楚风还是忍不住发笑。能够让这种虚伪到骨子里、阴险至极的伪君子郁闷,楚风还是很有成就感滴!
下午,房门外传来一弟子的传讯,岳不群叫自己去偏厅!
路上,楚风心中纳闷,难不成岳不群心里不爽,要拿自己出气?
可是这种事若自己闭口不承认,岳不群根本没证据,如此一来,只会让他自己更加难堪。
他应该没那么蠢吧?
楚风心中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寺院的偏厅。
一进门,看到场上的众人,楚风就知道,岳不群绝对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因为在场的,除了华山派之外,还有泰山派和恒山派的人,岳不群应该不会傻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找自己麻烦,那就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可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能够让这么多门派高手都一副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样子呢?
恐怕当下唯有日月神教有如此能耐了!
楚风进去后,定逸师太先是和善的开口:“楚风师侄来了!”
紧接着,泰山派首徒、衡山派天门道人又分别向他打招呼。
正座的岳不群眼皮一条、闪过一丝锋芒,这才几天时间,楚风竟与三派掌门(代掌门)都交好了!
定逸师太还好说,毕竟那是因为她心中有愧,不好对自己表露,只能便宜楚风了。
可衡山首徒和天门道人怎么回事?
退一万步讲,衡山首徒还有缘由,虽然他年长楚风十多岁,暂居代理掌门,但总归是一派首徒,跟楚风辈分相同,一定程度上,惺惺相惜,与之较好倒也不为过,但天门道人呢?
他可是老一辈人物了,向来桀骜不驯,就算见了左冷禅都没这么热情过吧?
这小子绝对有鬼?
一时间,岳不群对楚风的警惕性和怀疑再度提升了一个层次。
“风儿啊,来上座!”
既然楚风和三派掌门都有关系,岳不群就算是心中有疑,也不敢当面表露出来,更不敢大庭广众下冷落楚风,只能强忍心中怒意,表面和蔼微笑的请楚风上座。
这无形中,承认了楚风在华山、在五岳剑派中的地位。
因为在先前,不要说这种各大派齐聚的会议了,就算是普通的华山内部会议,楚风身为大师兄,都没有上座的资格,可这一次,岳不群却允许、甚至亲自邀请楚风上座,这就等于向外人宣布,楚风将是我华山在五岳剑派的话事人。
虽然岳不群心中极不愿意,但他不得不如此啊!
“今日请大家前来,想必大家多少也知晓了什么事。”
岳不群一上来没有寒暄客气、绕弯子,而是直言道:“我五岳剑派齐聚京城龙马寺院,共同商讨对付魔教大计,这在江湖上已然不是秘密,魔教向来横行无忌,霸道张狂,自然不允许我们聚首对付它。
就在刚才,我收到线报,嵩山派的费彬费师弟奉左盟主之命,携五岳令旗带人前来京城途中,遭遇魔教的偷袭,现被困在京城外围的一家客栈中,嵩山大部分弟子均已身受重伤,无法前行,特命我等前去支援。”
岳不群缓缓说道,接着扫视场上坐着的各派领袖:“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这还用说,自然是立刻支援,嵩山作为五岳剑派的重要力量,一旦被魔教迫害,我五岳剑派势必要损失大半力量,到时恐无法杀向黑木崖,灭掉魔教。
那费彬为人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却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绝不能让他惨遭魔教杀害!”
定逸师太率先开口道。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那就是如果费彬死在日月神教手中,而她们又没出手,势必会使左冷禅大怒,虽然在场各派不惧,但却不能因此破坏了联盟。
“定逸师伯所言极是,晚辈也认为,应该立刻派人施救,晚到一分钟,他们就可能多一分钟危险。”衡山首徒开口道。
“可派谁去最好呢?”
天门道人一开口,几人就陷入了深思。
确实,这件事派谁去最好呢?
费彬虽然是奉左冷禅之命来与众人汇合,但实际上身份却比他们矮一级,他们自然不好自降身价去施救,这样一来,大家都这样想,更是没人开口应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