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颜颜无语地看了跪下的韩括一眼,“男儿膝下有黄金,钰姐姐知道了得打我。”
“……”韩括刚才就接受了孩子没有的事实,恐怕如果不是孩子给她挡了一灾,说不定现在没了的就是他媳妇本人了。
可他也心知这个孩子,嫣儿有多看中,有多喜欢。
“皇后娘娘可以与……空间的嫣儿说话吗?”韩括又问道。
若是嫣儿在空间里孤苦无依,他还是不要孩子了。
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
“可以。”杜颜颜想了想,又道,“两个月后,你也可以进去看她。”
“好。”韩括点点头,再次拱手,“娘娘辛苦了。”
刘璋在旁边看着,默默不说话。
说完这些,杜颜颜手里的金光就消失了,景妃也随之消失不见,进了空间的小草房。
“放心,她在我空间里是最安全的。”杜颜颜解释道,“你的任务就是为她找出凶手,为差点死去的孩子报仇。”
韩括点点头,起身往外面走去。
杜颜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向阔步出去的男人。
真特么冷啊!
“回契约的代价是什么?”刘璋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杜颜颜赶紧道,“你放心,凤凰说即便是有,也仅仅两个月而已。”
她却不知道,仅仅两个月,在日后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不过这是后话。
刘璋叹了口气,把小媳妇搂在怀里。
说救人就救人,一点不考虑自己的后果。
“钰姐姐如果真的失去了孩子,那她肯定接受不了。”杜颜颜想起刚才出来昏过去的女人,“如果用两个月换来她的孩子,我觉得还是值得。”
“嗯。”刘璋嗯了一声,“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朕舍不得。”
万一她要是有个好歹,那他可真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了。
“对不起,皇帝哥哥。”杜颜颜突然端正过来道歉,“你们都很重要,如果有一天,钰姐姐换成是你,别说两个月了,多久我都愿意。”
“……”
这话说的,他还有点感动。
“等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朕就把皇位让给他,然后陪你四处走走。”刘璋满心期待道。
杜颜颜皱眉,“我才做了几年皇后,你就想让位,不行,就算是四处走,那我也要顶着皇后的位置。”
至于儿子……太久远了。
而且……如果到时候装逼,跟人家说她是太后,说不准人家以为她已经没了丈夫。
看她紧锁眉头,刘璋还以为她是觉得不现实,心疼他。
毕竟要是让位,肯定不能给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怎么着也需得是昭国盛世。
两人心思不一,天也不早了,就直接各自安寝不提。
当晚,血纪堂的地牢就进去了一批人。
跟杜颜颜想的一样,查就先从血纪堂查起,毕竟这毒需得是分了好几次下的。
一阵酷刑之后,贴身伺候景妃的彩芳先顶不住了,开口说是老堂主想见见儿媳,才让景妃去了那里。
说完嘴里流出了一道血,头一歪,就没了呼吸。
韩括的脸愈发冷漠,当年杀了他娘还不够,如今他有了妻子,还想要他妻子的命。
“东风。”
一个黑衣人带着面具从房顶落了下来,“堂主。”
“查,只要涉及到是……韩安越的人,全部弄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韩括连尊称都没了,满心全是恨意。
而他自己则走向关着他爹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一进去,韩安越手上脚上带着锁链,背对着他。
“你来了?”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你那娇贵的媳妇死了吗?”
如果说韩括是小白脸类型的,那他爹就是那种看起来很是和善的,只是看起来越无辜,偏偏这个男人心狠手辣。
“老堂主真是厉害,还能控制她身边的人。”韩括听他承认也不急了,似乎是轻松地倚在旁边的石头上。
“你曾经说过,作为血纪堂的人,最不应该动的就是感情。”韩括看了他一眼,“可是,我还是动感情了,不仅仅是动了,我还要好好保护她。”
有犯她者,等于犯了他韩括的底线。
“要子杀父吗?”韩安越并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啊。”
“在我知道你杀了我娘时,不是你说的我们断绝关系了吗?”韩括冷冷一笑,“既然没有了关系,那你又犯到本堂主头上?”
他既然不客气,能对嫣儿下手。
韩安越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味了,抬了抬眼皮,“你媳妇没死?”
不过他又道,“没死也离着死不远了,我给她下的毒,世间根本没有解药,你娘当年就是中了这个毒。”
“是红颜妒吧。”韩括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爹,儿子也有。”
韩安越登时脸色变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铁链子哗哗作响,“韩括,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爹,是生你养你之人,你把我关在这地方,已经是不孝了!”
既然已经不孝了,再不孝又能怎么样?
韩括一步步逼近,直接出手,韩安越想抬手去挡,可是内力空空,一下子就被治住了。
拿出小瓷瓶,稍微抖出些粉末,粉末就像长出眼睛一样,直接被韩安越吸了进去。
之所以这个毒药让人心生忌惮,就是因为里面有北疆的蛊虫粉,用自己的血滴进去,就可以认主。
只要靠近,就能用意念控制它飘入人的口鼻中。
韩括不顾眼前的人恐惧的眼神,直接抬步出去。
看来守卫都不能留了,既然能让嫣儿进去,那肯定也不是自己人了。
唉。
“来人。”韩括出声。
隐蔽处现身三个黑衣人,“阁主。”
“最近是谁一直在守着?”韩括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黑衣人却浑身一冷,有人道,“是我们三个。”
“你们看见夫人进去了?”
“看……看见了。”
韩括轻轻地笑了,“自己动手吧。”
能看着她进去,肯定也是有人给开了门,呵呵。
原来,血纪堂,对于嫣儿,这么不安全。
三个黑衣人有些无力地低头,艰难道,“是。”
他们中有一个人是老阁主的人,而其他两个人只是假装没看见而已。
有个黑衣人赶紧跪下,“阁主,是属下的错,老阁主他说只想见见夫人,属下……属下就……”
韩括大步离去,眸子平静如波。
三人相互看看,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