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方院使的口气,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了。
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一丝丝都不能懈怠,就等着孩子出来。
就在大家都心慌慌时,杜颜颜还有兴致想起来秦嬷嬷跟李茂源的事情,特意叫来问了问。
“等娘娘生产完再说吧。”秦嬷嬷被问了个懵。
“那就是愿意?”杜颜颜追着不放,居然拖了这么久,秦嬷嬷都不松口。
于是秦嬷嬷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而且松儿的孩子也出生了。”
主要是她觉得,有没有那个名分都无所谓。
本来想等娘娘生产完后,再将这件事说明白的。
可杜颜颜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好试探道,“李松儿孩子出生,关这件事做什么?”
屋里就她们两个人,也没有别人在,秦嬷嬷想了想,决定明说。
“等奴婢将娘娘的孩子带大,再出宫与他在一起,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用张扬。”
“……”
杜颜颜还是没有明白,这关李松儿的孩子什么事?
可能是一孕傻三年……
不过这并不重要了,秦嬷嬷的松口让她比较欣喜,至于不张扬这件事,到时候看李茂源的。
这都是小事,她不用多嘴。
“嬷嬷不用顾虑孩子,这有山药她们呢。”杜颜颜笑嘻嘻蹭过去,“不能耽误了嬷嬷的幸福,等孩子生完,我可就等抱着孩子见证了啊。”
秦嬷嬷笑了笑没再开口,她本就是打定主意帮着带一带孩子的。
娘娘身边都是一些姑娘家,连经验都没有,到时候怕是不行。
放在别人手里,她也不放心。
“娘娘别操心这些事了。”秦嬷嬷含笑道,“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今日是难得的大朝会,商量边关将士们的过冬储备以及如何应对那些抢夺边关百姓的外族之人。
这几年不仅仅昭国在修生养息,连其他的小国也养的不错,便开始蠢蠢欲动。
“皇帝哥哥今天上午怕是不会回来。”杜颜颜想了想道,“嬷嬷陪我去一趟慈寿宫看看母后吧。”
走着去一趟还行,回来就得坐步撵。
说是秦嬷嬷陪着,可也得喊上楚楚,万一半路有点什么事,滑一跤什么的可接不住。
慢慢的算是边说话,慢慢走,就到了慈寿宫门口。
早就有小宫女提前去通报了。
可把太后吓了一跳,扶着李嬷嬷的手就出来了,直接一顿数落。
“哀家跟你说了,要是想见面,哀家过去就是了,何必来这慈寿宫呢?”太后要不是看她挺着肚子,就想戳她额头了。
“儿臣可不是想念母后。”杜颜颜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儿臣是想念这慈寿宫了。”
这话说的娇俏,倒是堵得太后瞪了她一眼。
“净胡说八道。”
婆媳两个坐在一起,便开始小声嘟囔起来。
杜颜颜是个能说的,天南海北一顿胡诌,太后就被逗得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儿,还是将话题转移到肚子上来。
“若是你觉得肚子疼,可要让她们及时喊方院使。”太后忧心忡忡,但面上还是笑着。
谁都不愿意吓着她,可这双生胎实在是……
这都进了八个月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的,真是让人揪心,生怕这个月生。
“目前为止,除了脚偶尔肿起来,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杜颜颜耐心说着,“就是如今起夜会多,不过也没关系。”
皇帝哥哥睡得轻,她伸个腿他就能醒,然后慢慢帮她把腿放下。
不过这话她指定不好意思说。
“起夜多,就喊喊皇帝。”太后倒是不介意使唤自己的儿子,直接道,“就这么几个月了,让皇帝辛苦些。”
“嗯。”杜颜颜乖巧点头。
有事就多使唤皇帝,这话也就太后能随意说出口了。
不过杜颜颜也能猜想的到,皇家母子之间其实是没有那么亲近的,多少亲生母子走上这位置后就离了心。
母后之所以对自己好,就是因为她打破了这一层隔阂。
如今婆媳之间也好,儿子与母亲之间也好,明显的就是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利益。
太后拎得清,杜颜颜也投桃报李,做的漂亮。
说简单些,就是大家都没有太多的私心。
在慈寿宫窝着,也比较舒坦,李嬷嬷给她拿来一个毛茸茸的小毯子,让她盖一盖肚子。
本以为待一上午,结果硬生生的待到了晚膳。
刘璋自然也不会自己吃,忙完了以后就直接带着东九过来蹭饭,然后才将小媳妇牵回去。
“要不走着吧,我觉得还行。”杜颜颜看着四人抬的步撵,总觉得不安全。
万一哪个人滑溜一下子,她不说掉下来,即便是颤一下,也不是小事。
“娘娘,他们都是受过奴才训练的。”东九赶紧道。
受过训练的……
杜颜颜也不想坐。
“要不让他们在后面走,我们走累了再坐着?”刘璋见她没什么兴趣,便轻声哄着。
“好。”杜颜颜点头。
两人顺着大路慢慢往回走,聊着一些外面的趣事,倒也不觉得累。
只是半夜的时候。
杜颜颜半睡半醒的翻了个身,就觉得小腿一阵尖锐的抽痛传来,忍不住啊了一声。
“怎么了?”刘璋听见就直接起来,见小媳妇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就直接喊东九。
“不,我就是腿抽筋了。”杜颜颜艰难地道。
肯定是白天路走的太多,身子又沉。
一时之间真是疼得欲哭无泪。
方院使慌慌张张被东九带着推门进来,一看是小腿抽筋,也不敢大意。
只好顺着指导,让她踩到床板上,折腾了得一刻钟的时间,才算是不怎么疼了。
“娘娘走路还是要适当些。”方院使轻声道,“一下子走太多就会累着。”
此话一出。
东九在后面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憋出一句。
“娘娘,下回……”
下回他都想给抬着了!
可惜人微言轻,并没有人听见他这话。
刘璋认真看着方院使刚才的手法,又仔细学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