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个虽然有些暴躁,过于耿直总是得罪人的赫敏,和面前一脸冰冷表情讨论杀死自己未来孩子的女孩,判若两人。
他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沉思了很久,艾斯特有些心疼的过来帮他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
“那就不要怀孕,我可以等你,虽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按照玛格丽的说法你们直接告诉我的代价又太大,但我们应该能活很长时间,长到你说的久到离谱的时间也像是一个呵欠的时间一样。”
马恩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兴趣,转身回房间休息,艾斯特和赫敏没跟着他上去,而是留在了这里。
她们喝了一会儿茶水,赫敏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艾斯特,你到底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玛格丽是什么,也知道了我是什么,那么你是什么?”
艾斯特挑了挑眉毛,扫视了她一眼:“是啊,你是原本就在的,玛格丽是跟着他来的,而我…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玛格丽,因为我也不知道,而她,什么都知道。”
赫敏想起了艾斯特的种种特殊,问道:“你与马恩,有血脉上的联系吗?”
“嗯。”
艾斯特拿起红茶加了一些糖喝了一口,无所谓的应答道:“我有第二种能力,是基于血脉的联系产生的,但又不是玛格丽那种近亲才有的精神类强大实体力量。”
“是什么。”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赫敏。”
艾斯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弓着腰凑到她眼前,脸几乎要贴到赫敏的面孔上,声音低低的说:“也许是因为情感缺失,让你毫无顾忌,也变得非常没有礼貌,但是人类,要懂得畏惧和尊重,如果你真的找不回你的情感,我至少可以帮你想起来一种---玛格丽应该警告过你不要得罪我,对吗?”
说完,她甜甜的笑了起来:“我想,我们该回去睡觉了,身为配偶,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不应该让自己的爱人独守空床,对吗?”
赫敏看了看艾斯特伸出的手,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几秒,站起身挽住了她的胳膊,一起走进马恩刚才进去的那个房间。
这里的房间很多,楼层更多,他们只是随意的挑了一个楼层居住,在赫敏和艾斯特离开以后这层的大厅马上变得安静了下来。
良久,空气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原本应该在沉睡的玛格丽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她没说话,现在的这里她也找不到人说话,只是打量了一眼马恩的房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床上原本躺着的那个“玛格丽”慢慢化成一堆泡沫,飘向她,并融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玛格丽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转身迈了一步,身形又突兀的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不在那栋物理意义上的“黄金屋”里,而是来在了一个丰满女孩的面前。
麦克斯已经在几个小时之前喝下了药剂,虽然大部分时间不知情,但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磨难的她,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些新思考。
面前突然间出现的漂亮女孩让她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有些忐忑的道:“您好,您是找刚才那三个人吗?”
玛格丽没说话,而是随手拿起了她的课本,翻看了几页,上面有一些很可爱的画像,她看了几张后,转过脸面对着眼前这个丰满姑娘道:“你叫麦克斯?一个跑到黑人社区赚快钱的妓女?未来的梦想是…哦,变了,你现在想要当一个旅行家了。”
“我…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麦克斯有一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得点点头,她对玛格丽的不礼貌没有丝毫的反感,也不敢有什么反感。
玛格丽紧紧盯住了她的眼睛:“请问,你可以…去死吗?”
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子一脸平静的说出了可怕的话,麦克斯浑身寒毛根根竖立,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手伸进了枕头里。
“你…你在说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是给了我两支药剂…”
玛格丽毫不在意的用魔杖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淡然的看着她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在一个明显是异类的家伙面前,掏出那把连烧火棍都不如的破烂东西,特别是在它已经超过两年没用也没保养的情况下,这很蠢,因为你有可能激怒我。”
麦克斯咽了一口唾沫。
她伸进枕头底下的手也慢慢拿了出来,动作很轻。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过我…求你…”
“做一个简单的交易吧,”玛格丽坐在了这个房间仅有的一张干净的椅子上,双手叉起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你要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除了由你供养外,和你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而在真正出生前,他也不会让你的肚子变大。”
麦克斯松了一口气:“是…代孕吗?我可以的…但我可能没那么多钱去给他充足的营养…”
她是个很无所谓的女孩,对于付出自己的子宫来换取性命,并不觉得有多么不合理。
玛格丽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要孕育他很久很久,但是你也会可以获得长久的生命和永远的青春,唯一的代价,是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会视你为死敌,并且会杀死你无数次,放心,你不会真的死掉。”
麦克斯沉默了。
在老美代孕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大事,这个国家的贫穷者从来都是有钱人的工具和器具,她自己也想过未来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卖不上价钱了去干这个,所以没怎么当回事,但是…
这不代表她愿意养一个要赖在自己肚子里不知道多少年的孩子,特别是这个孩子出生就会杀掉自己的时候。
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一个磕药磕到没脑子的白痴,与之相反,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她读了很多书,有足够的能力去思考被杀死无数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