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们触发了游戏的小彩蛋环节。”
和开始时冰冷的机械音不同,沼泽地范围你所有选手听到了一个很悦耳的声音,所有人包括那条大蛇都动弹不得,就像被什么给束缚住了一样。
“在我结束讲话之后,这条作为彩蛋出现的蛇会对诸位进行筛选,有一半的玩家,也就是17人将会被淘汰…剩余的人则可以继续前进,而获胜者可以得到自己的第一份奖励…一张通往终点的地图,怎么样?友情提示一句,只要够一半人,这条蛇会立即停止活动…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用来准备,现在,倒计时开始!”
最后一个词一出口,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开始朝着远处逃命,也有一些嘴里不太干净的开始骂娘,不过脚底下倒是一点不慢。
一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动作慢的人刚刚起步,动作快的人已经窜出去三四百米,还有几个大聪明趁着大蛇动弹不得的时候爬到了它的背上…
这几个人在上去之前,完全没意识到蛇鳞非常光滑,根本没地方抓手,大蛇晃了晃,两下就把这几个人甩到了地上,吐了两下蛇信子,张开嘴露出獠牙,一口毒液从牙齿上就喷了过去。
前面奔跑的人听到后方移动声音的时候,有不少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被腐蚀成了一滩不明物体,于是跑的更快了。
“天呐,它嘴里喷的是硫酸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腐蚀性!”一个落在后面的人嘴里哀嚎着,他因为跑得慢,离大蛇最近,所以看得也最清楚。
不过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倒不是跑不动,而是没法跑了。
这地方终归是个沼泽地,他没注意方向,踩在了未探明的区域,下面是一片不知道有多深的淤泥。
认真考虑了一下憋死和被咬死哪个更难受之后,他脸色难看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飞速接近的大蛇。
大蛇靠了过来,大蛇又冲了过去,正当他放了一点心,打算试着自救的时候,一条像鞭子一样的蛇尾巴抽了过来。
力量很大,大到这家伙胖胖的身体像个装了块石头的破麻袋一样在天空中划出了一条不算优美的抛物线,并把原本跑的最快的家伙砸成了肉饼。
蛇是一种很有耐心的生物,它在干掉最初的几个人之后并没有急着猎杀其他人,而是随意的游走在这片大沼泽,偶尔遇到哪个倒霉蛋在它旁边才顺手干掉。
但这种随意没有目的性的方式,反而给了所有人更大的心理压力。
谁也不知道它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大家都确认了一件事,这家伙的速度非常非常恐怖,别说一分钟路程,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对它而言也只是甩甩尾巴,庞大的体型给了它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没有给它相应的速度。
淘汰与否似乎成了一件赌运气的事。
刚才广播里说只留下十七个人,但现在这里还有接近三十人,没有人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它的目光游移不定,慢慢锁定了处于它右前方的一胖一瘦两个家伙。
瘦一点的撒腿就想往远处逃,他觉得那个胖子可以替自己挡一下,而胖子在绝望之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弦,随手抓住了瘦子的衣服把他脱了回来,并朝着蛇头方向推了一把。
能把人脸皮吹的生疼的一股风从胖子面前掠过,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等他再睁开眼,面前哪还有瘦子的身影。
只有一个巨大的蛇头用冰冷的眼睛盯住了他,脑袋上下起伏,好像是很满意。
这是在……鼓励?
胖子恍然间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看向离他不远处的另一组人。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刚才做的什么,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
场面非常安静,安静到可怕。
马恩双腿搭在桌子上,皱着眉毛观察巨大画面里发生的事。
“是不是…有些过了?变成人性的实验了?这东西经不起考验的。”
艾斯特端着一杯茶挤在他身边坐下:“别太在意,他们又不会真的死,说到底,这只是一场游戏。”
“是吗…”马恩慢悠悠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坐在他对面的玛格丽眼神动了动。
“我去一下旁边的工坊,你们先聊。”她笑了起来,声音不大的说道。
马恩轻轻点头,有些随意的挥挥手。
赫敏一直在盯着麦克斯的画面,没怎么注意沼泽地的事,好不容易见麦克斯找到一处可以避暑的地方停下休息,这才放心的抬头望向墙壁上映射出来的画面。
“天呐!你们这是在…”
刚起身的玛格丽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赫敏,和我去一下隔壁的工坊,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可是…”赫敏指着一个拿着刀插向身边人胸膛的影像似乎打算说什么,但没等说出来,就被玛格丽拉走了。
马恩恍然未觉,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映射出来的画面,偶尔看到巨大的混乱还会笑一下。
被赫敏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羊皮纸里,麦克斯皱了皱眉头。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在这座山崖下越呆越越心慌,但附在她心脏上的胚胎却又不断的在安抚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嗯…这是不久之前麦克斯刚刚发现的,她可以和自己代养的这个“孩子”沟通,对方的言语纯洁无瑕,却又充满智慧,就像一个涉世未深但阅书无数的学士。
她在低声的自言自语,声音低到难以想象,艾斯特看了这张羊皮纸一眼,过来添茶水的时候,无疑的用另一张纸把它给盖了起来。
转过身再想坐回去,却发现马恩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怎么了?亲爱的。”
“艾斯特,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
“你说过不会欺骗我。”
马恩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刚刚把自己的精神清洗了一遍,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自己的姑娘:“你们在试图压抑我的人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