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禛回过身,再次朝自己的ega伸手。乔逆的矜持一秒破防,飞扑到严禛怀里,抱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抱,在昨夜严禛冒着风雪而来的时候,就该有的。
乔逆嗅闻自己alpha身上混着雪味的信息素,酣然沉醉其中。严禛干燥温热的手掌落在他鼓鼓的后脑勺,指尖朝颈部滑落,钻进高领毛巾,轻轻按在他后颈的阻隔贴上,“没戴项圈?”
“天天戴不好受。”乔逆噘嘴,“我贴了隐形强效阻隔贴,喷了信息素干扰剂,没事的。”
严禛鼻尖轻嗅,“你阻隔贴该换了。”
“闻到了?”
“嗯。”
“什么味道?”乔逆仰起脸问。
严禛低头亲吻他的唇,“蜂蜜蛋糕。”
吃不到蜂蜜蛋糕,吃自己ega的唇,同样松软香甜嫩滑,严禛揽过他的腰,紧贴自己。乔逆一边接吻,一边聆听门外有无动静,怕有人来看见。小茶厅的门上嵌了玻璃。
他的心不在焉惹恼严禛,进攻越发凶狠,乔逆口中泻出低吟,手指抓紧严禛背部,整个人因为被抱得太紧而向后仰去,严禛顺势将人放倒在沙发上。
总算得以喘息,乔逆的眼睫像生长在水边的水草,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惊慌而期待地望着严禛。
“还想亲吗?”严禛笑问。
乔逆往门口瞅了一眼,点点头,“要。”
这次,严禛温柔地与乔逆接吻,唇舌交缠,辗转厮磨,交换彼此的信息素。顺其自然地,严禛的唇沿着乔逆下巴,依次啄吻他耳根,脖颈,羽绒服敞开,严禛的手探进乔逆毛衣内。
乔逆腰侧一痒,哈哈发笑,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捶打严禛,“干嘛挠我痒痒。”
严禛捏了捏他的腰肌,“宝贝,我不是在挠你痒痒,我是在摸你。”
“……哦。”乔逆脸热,居然将调情当成了挠痒痒,却又骤然一惊,在这种地方调情,嫌命不够长?
乔逆推拒自己的alpha,羞恼道:“别在这种地方发情!”
欺负自己的ega大约是每个alpha与生俱来就会的,严禛偏不起身,手在乔逆的毛衣里胡乱挠起痒痒。
乔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打滚却躲不开,被严禛的双臂圈禁得紧紧的,他一口咬在严禛肩上,“起开!”
严禛不痛不痒,是真的不疼,隔着大衣,毫无感觉,“再多咬你老公几口。”
乔逆磨了磨牙齿,就像一只凶狠的小奶猫,咬住严禛嘴巴。
两人正玩得开心,茶厅的门被推开,“乔逆,你在……??!!”
乔逆与严禛同时停下动作。
王苏伦四肢僵硬后退,“不好意思,打扰了。”砰的关上门。
乔逆:“…………”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得意忘形。
严禛倒是淡然,整了整衣襟,“被你朋友发现了。”
乔逆持续石化。严禛给他更换阻隔贴,安慰道:“既然是你朋友,迟早会知道。早知道还可以帮我们打掩护。”
乔逆扭头看自己的alpha,怀疑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严禛:“难道不是你故意的?你亲我更多。”
“……”
“要怪就怪你朋友不懂得进门前敲门。”
王苏伦不懂得敲门,节目组的人知道敲门,夫夫迅速各自正襟危坐,比小葱拌豆腐还一清二白。工作人员问:“不好意思严先生,电源可以打开吗?”
严禛:“当然。”
乔逆睁眼说瞎话:“感谢严先生的指导,受益良多,您好好休息。”
严禛只回以淡淡的一声“嗯”。工作人员看不出所以然,有点小失望,都在传他们关系暧昧,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王苏伦一脸恍惚地下了楼,连女鬼从眼前飘过都视而不见。
扮演女鬼的群演作出各种惊悚的表情动作,口中发出“喀嚓喀嚓”的磨牙声。
王苏伦瞥一眼,波澜不惊移开视线。
女鬼:“……”他,真的是清冷男神!
此时王苏伦的脑子里,只有乔逆坐在严禛腿上,两人互相亲来亲去的画面。冲击力过大,他的脑子暂时接收不了其他信息。
乔逆跟严禛,居然是那种关系吗?
怪不得那时候乔逆会毫无负担地使用美人计,原来他们早就有一腿。
仔细想来,在星光盛典上,乔逆走秀摔倒,就是严禛跃上台,给乔逆捡起头纱。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原来只有他瞎了没看出来??
王苏伦陡然睁大眼睛。
对面的申星染:“……你干嘛?得了牛眼症?”
王苏伦:“牛眼症是什么?”
何田田笑道:“他是在比喻你的眼睛特别大。”
“我眼睛大吗?没有申星染大吧。”
申星染翻个白眼,“对牛弹琴。”
王苏伦:“你什么时候对我弹琴了?”
“……”
申星染自顾去泡茶,王苏伦正自纠结,忽见乔逆从楼上下来,不知怎的就红了脸,冲出别墅落荒而逃。
大家:“??”
乔逆故作淡然地跟出去,“我去瞅瞅。”
一出门,他拔腿去追王苏伦,“王苏伦,你跑什么?给我站住!”
王苏伦不站住,还在跑。
“王苏伦!!”
“嗷”王苏伦掉进了早上才蹲过的捕兽陷阱。
“……”真是个大傻子。
王苏伦跑不掉了,坐在坑底等待救援。乔逆踩着积雪过去,居高临下俯视他,“你跑什么?不知道这里有陷阱?”
王苏伦脸蛋红红,耳根也红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反正想起乔逆跟严禛接吻的画面,就止不住害臊这就是单身狗的悲哀吗?
乔逆蹲在坑边,“喂,不上来?”
王苏伦万般不情愿地伸出手,乔逆将这大傻子拉上来。王苏伦不敢跟乔逆对视,吭哧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打住!”
乔逆拽掉王苏伦的耳麦,禁止跟拍靠近,确定没人听见他们说话,这才干咳一声:“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能帮我保密吗?”
王苏伦点点头,这种事他怎么好到处宣传,他忍不住好奇:“那是严禛欸,你怎么搞到的?”
“……”说起来,还真是“搞”到的。
乔逆板起脸:“我跟他是正经谈恋爱,然后结婚的。”
王苏伦大吃一惊:“你们都结婚了?!”
说漏嘴的乔逆:“你看我像一个乱搞的人吗?那肯定是要结婚的。”
王苏伦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去年。”
“选秀之后还是之前。”
“之后。”
“你结婚都没有邀请我。”
“……”乔逆说,“婚礼在国外举办,也没有邀请涂莓,你去问他,当时你们都在录制团综。”
王苏伦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
一小时六十分钟,眼一眨就过去了。乔逆与王苏伦正往回走,只见跟拍迎上来,让他们戴上耳麦,继续录制。
各自归位,四位嘉宾齐聚客厅,继续整理各自得到的线索,作出种种猜测。
为了让他们再次入戏,有充足的时间。
随着暮色降临,昏暗的灯光,诡异的剧情,隐藏在别墅各处的鬼魅幽灵,山间呼啸的寒风,很难不让人神经受到压迫。
胆小的两只弱鸡又开始哆嗦,何田田分配任务:“我跟王苏伦去挖坟,申星染给我们把风,乔逆,你就按照原计划,用美人计勾住严先生。”
乔逆拍胸脯保证:“交给我吧。”
王苏伦幽怨艳羡地盯乔逆一眼,“也只能交给你了。”
申星染讥笑道:“看你这样子,很想代替乔逆?”
王苏伦:“……我宁愿去挖坟。”
严禛从楼上下来,“天黑了,你们还不去休息吗?”
谁知道这一休息是不是就gameover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大家假装去休息,与严禛道晚安,边朝乔逆使眼色:乔叛逆,靠你了。
乔逆上来就打了一个直球:“严先生,我一个人睡太冷了,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三人全都一个趔趄。
导演组:“……”
严禛居然说:“可以。”
乔逆跟着严禛上三楼卧室。
跟拍还在,乔逆有点出戏,在综艺里假装勾引自己的老公,难度不大,有点尴尬。
严禛不愧是影帝,居然半分戏外的表情,完美演艺这个故事剧情中的神秘严先生,对乔逆说:“你先去洗,还是我先去洗?”
乔逆:“……”真洗还是假洗,这是个问题。
“严先生先去吧。”乔逆说,他怕自己洗澡的时候,这位高级npc就不见了。
严禛进了主卧自带的洗浴室。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乔逆没有听到水声,奇怪地敲了敲门:“严先生,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乔逆拧开门把,没有反锁,他进去一看,没人。
“……”
乔逆噔噔后退,他明明看严禛进去的,浴室的窗户很小,根本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进出,严禛是怎么消失的?
除非变成非常小的物品,比如一盆兰花。
乔逆颤声道:“严先生,你在哪里?”
寂静的卧室,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乔逆跑了出去,他根本不敢看身旁是不是有什么,脚步声一路流连到楼下,“王苏伦?何田田?!”
两人皆无回应。
“申星染?”
“你在叫我吗?”一道明显属于女人的声音在幽暗中响起。
乔逆四肢僵硬,根本不敢扭头看,在感觉女鬼渐渐靠近时,终于能够控制自己身体,拔腿就往外跑。他知道,他们三人肯定在小树林里挖坟。
他庆幸自己带了手电筒,一路跑去,还算顺利。他低声叫着三人的名字,看见了小树林里的一点微弱亮光。
何田田问:“乔逆,你怎么来了?严先生呢?”
乔逆吓得脸色煞白,“不知道,我让他先去洗澡,然后他就不见了。”
王苏伦跺脚道:“你应该跟他一起洗的!好好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没了!”
乔逆:“……”
何田田严肃道:“既然这样,我们得加紧挖了。”说着,她大刀阔斧地挖起来,动作利索得不像女流之辈。
王苏伦也吭哧吭哧地挖起来。
乔逆捡起一旁的工具,合伙挖坟。
王苏伦:“……乔逆,你能不能不要把土掀我脚上?”
乔逆:“??我没有啊。”
一拨一拨的土,砸向王苏伦脚面,从方向上来看,不可能是乔逆,因为乔逆站在王苏伦右边,而土是从左边拨过来的。
两人缓缓看向左边。
一个只露出一只血红眼睛的女鬼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我帮你们啊。”
“…………”
王苏伦啊啊叫着一个铁锨抡过去,打空了,女鬼蹲下来,抓住王苏伦脚踝,用力一拽,王苏伦扑通倒地,差点砸到乔逆。
女鬼恶作剧完,哈哈笑着跑远。
乔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田田还在眼冒精光奋力挖坟,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个只有眼睛,没有鼻子嘴巴的大叔鬼。大叔拍了拍她肩膀。
何田田停下动作,回头一看,眨巴眼睛问:“你就是孙大叔吧?”
乔逆:“……他姓钱。”
“哦,钱大叔,你要帮我吗?”
那大叔居然点点头。
何田田一指软倒在地的王苏伦,“你一边去,让大叔来。”
王苏伦屁滚尿流爬到一边,钱大叔捡起铁锨,吭哧吭哧帮他们挖坟。何田田夸道:“你真是个好鬼啊,一定能早登极乐。”
申星染走过来,何田田指着他问:“认识这个漂亮鬼吗?”
钱大叔点头。
“他也是好鬼,对吧?”
钱大叔点头。
王苏伦悄声问乔逆:“他是不是个傻子,就会点头?”
钱大叔冷嗖嗖看着王苏伦,没有鼻子嘴巴的脸在夜幕中越发诡异。王苏伦肩头一抖,闭上了嘴巴。
乔逆坚决不去看这钱大叔的脸,是个好鬼也不看,扭开脑袋默默挖坟为什么要跟鬼一起挖坟啊操!
十几分钟后,何田田的铁锨碰到了木头,她大喜过望:“是棺材,总算挖到了。”
棺材板颇重,如果不是有钱大叔帮忙,就凭他们几人的细胳膊细腿还真不一定能搬动。申星染说:“这个钱大叔就是节目组派来的苦力啊。”
钱大叔:“……”
苦力干完活,默不作声退场。
掀开棺材板,里面如众人所料,没有尸体当然了,因为申星染就在他们身边,要是节目组真的搞一个尸体在里面,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这是恐怖逃生综艺,又不是真的恐怖片。
申星染蹲在节目组为自己准备的棺材边,“我来看看,都有什么陪葬品?”
棺材里的东西很简单,几张证件,一封信,还有一包植物根茎。
乔逆用手电筒照明,查看证件。
“都是房产证。”何田田说,“从时间来看,第一任房主姓赵,第二任房主姓钱,第三任房主姓孙,第四任房主,也就是这一家五口,姓李。”
说完,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赵钱孙李?”乔逆说,“这是在收集百家姓吗?”
导演组:姓氏设定是谁想出来的?出来挨打!
恐怖气氛被冲淡不少,申星染说:“那下一任房主应该姓周。”
“就是周淼淼一家?”王苏伦脑瓜难得灵光了一回,“那严先生是怎么回事?他说他的上一任房主姓李,难道其实他姓周?”
乔逆:“……显然不是。”
何田田:“他在说谎,他根本就不是这里的房主。”
“那他是什么人?”王苏伦问。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人?”
“……”
所有的秘密,应该就藏在这封信中。
何田田郑重地撕开信封,然后里面的信变成了两半。
大家:“……”
王苏伦:“没错没错,我小时候撕压岁钱红包总是会变成这样!心疼死我了。”
申星染:“我也是。”
何田田:“太真实了。”
乔逆:“真好,你们都有压岁钱,我是孤儿,没人给我压岁钱。”
三人纷纷同情地看着乔逆,“你命真苦。”
乔逆满脸期待:“不过今年应该就能有压岁钱了吧。”
导演组:…………为什么会变成讨论压岁钱??
回归正题,何田田干咳一声:“把信拼起来吧。”
信拼了起来,用手电筒照着
“我叫李可,男ega,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因为肺炎。我对死亡并不恐惧,因为谁都有一死。”
“我有一个很特别的朋友,他是个alpha,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但比谁都更早住进这个家。从第一任房主,到我这代,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搬进这个家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为了给我养病,但这里,却成了囚禁我,让我永远无法逃脱的牢笼。因为这个特殊的朋友,他对这个家下了一个咒,除非死,否则无法离开这个家。”
“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这栋别墅被一户姓赵的人家盖起来,我这朋友就长在别墅后院,主人家喜爱花草,一直精心养护他。特别是赵姓小主人,为了常常看到他,就将他移植到盆里,放在卧室。”
“他是一盆活了足足有上千年的兰花,山下常传言山上有千年人参,其实没有千年人参,而是千年兰花。”
“他灵识初开,没有善恶之分,只是日日陪伴自己的小主人。然而好景不长,五年之后,小主人搬家,没有带走他。他日日等待,夜夜盼望,小主人始终没有回来,一户钱姓人家搬了进来。他觉得这是他跟小主人的家,不愿被旁人鸠占鹊巢,他开始作妖。”
“钱姓人家察觉异样,想要请除妖师除掉他,却反被困死在别墅里,家破人亡。然后一户孙姓人家搬了进来,钱姓人家的亡魂不断骚扰他们,不堪忍受想要搬走,却忽然发了疯似的自相残杀,后来我听说,这一家都有精神病史又或者是兰花的谎言也说不定。”
“他喜怒无常,别墅里的鬼都怕他,甚至我爸爸妈妈与弟弟死后,都时常避着他。我也怕他,想向他复仇,但我知道,我的力量远远不够。”
“孤魂野鬼若是在世上游荡的时间长了,就会渐渐失去记忆,消弭于虚无。只有足够的怨念,才能变成厉鬼,我恐怕是不合格的。所以写下这封信提醒自己不要忘。”
“对了,只有烧死兰花的本体,才能彻底将他消灭,大家才能全都解脱。这包根须是我偷来的一部分,也许可以伤害他。”
……
“兰花?”何田田沉思,“是严先生?”
乔逆抓起来那包根须就跑!
众人:“???乔逆,你干嘛?!”
乔逆:“我叛变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鬼伤害他!!”
导演组集体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