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断骨脱层，足够长脸。
明天起，顾璃的铺子只会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敲着手指，姜子枫为以后筹谋。
挥挥手撵姜子枫走，顾老太看见这猢狲就头疼。
因眼盲及姜家的一些事，姜子枫不喜在宴会上多待，又因是顾老太的寿宴，晚辈提前离场，面子里子都过不去，他晃悠悠地进了露台，躲个清净。
“那手断骨脱层着实惊艳。”
“姜子枫看着也不像是个被姜家撵出来的瞎眼废物。”
答得痛快，听没听进去，两说。
姜子枫不想在寿宴上让顾老太不痛快。
“滑头，罢了，只要你护得住璃儿，老身也没啥可说的。”
冲着姜子枫冷哼一声，她再次将人晾一边。
看顾老太与人迎来送往，姜子枫怡然自得，同时将宴会上的来客底细也摸了个清楚。
顾老大暗中叹气，人是她挑的，总得提点两句。
“这画是今年大寿收到最好的礼，璃儿你有心了，替奶奶将画送去收藏室。”
唐寅之作，名不虚传。
形象准确，神韵独具。
“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老太眯着眼，将顾璃支开。
“孙女婿，在老身的寿宴上一闹，你倒是痛快，将璃儿置于何地？将顾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做事前先想想前因后果，你终究是顾家的女婿，理当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奶奶教训的是。”
瞧着自得其乐的姜子枫，顾老太就来气。
在姜家吃过一回亏，还不长记性，就这张狂性子，迟早会害了璃儿。
满目赞赏，顾老太细细赏起画来，将姜子枫晾在一旁，将先前的闹剧归罪于他。
自眼睛瞎了，堂堂姜家大少也成了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寄人篱下也不知进退，往后璃儿的日子难过了……
“我能拿这事作假不成？整个云城家喻户晓，他姜子枫要不废物，能放在姜家大少爷不做，跑来云城顾家当上门女婿？”
忽闻声响，耳熟。
往长帘后一缩，姜子枫掩去身形。
这顾老太的寿宴上，不是冷眼旁观看笑话的，就是与顾思文徐正狼狈为奸落井下石的。
有老太太警告在先，他不想多生事端。
偏生对方不愿放过姜子枫，有说有笑地进了露台，抬着红酒高谈阔论。
“此次代表周家来祝贺，周兄千万要在云城多留些时日，我请周兄赏云城美景。”
“周兄喝酒，别惦记姜子枫那废物。”
言辞中满是不屑，嘴和顾思文一样损。
突然被提，姜子枫忍不住分些注意与露台上两人。
一人面熟，侧脸与顾思文一模一样，应是那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顾从文。
顾常德夫妇将顾思文视为明珠，更将顾从文视为荣耀，早早便将人送去贵族寄宿制学校就读，更扬言顾从文是他俩唯一的继承人，顾老太提起顾从文甚是满意。
可惜见面不如闻名。
姜子枫兴致缺缺地看向另一人。
大高个，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是云城本地人。
能让顾从文和善相待的，看来在中川周家地位不低，就不知是中川周家的哪一位。
知道顾璃言语之意，规规矩矩地说出祝寿言辞，姜子枫将《李端端图》递给了顾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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