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目送着女人离开,将门关好后,我又回到了窗前将窗帘打开,朝着对面张望起来!一整个上午,对面屋子的窗帘都没有再打开过。我目光所及,只有于家的佣人偶尔会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匆忙去商场采购一些日用品。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离开于家。就连于得宝,一上午都没有露过面。中午十二点半,女人拿着红酒和酒杯来到了我的房里。她的脸上淤青依旧,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已经压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跟在她后头的,还有两个佣人。佣人们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装着几道香气扑鼻的菜。
放下吧,你们也去吃饭!待会我喊你们,再来收拾。女人将手里的红酒放到了书桌上对佣人们说。佣人们将菜小心摆放好,然后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女人拿起酒瓶,往杯子里斟着酒。我则是搬了两把椅子,摆放在了书桌跟前。
我似乎知道你来我家是要做什么了!女人递给我一杯酒,又把筷子摆放到了我的面前说道。
说来听听!我端着酒杯嗅了嗅,浅尝了一口后对她说。
你在监视于家对吧?女人示意我吃菜,然后端着酒杯走到窗户跟前,朝着于家眺望着说道。
我回过身去,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看向她问:怎么这么说?
你看啊,你一个上午就待在这间屋子里哪儿也不去。甚至连厕所都没有去上过。而且这窗帘你都是半遮半掩着,好像是怕人家发现了你一样。而这间屋子的窗户对着的,只有于家。这么一琢磨,你除了是来监视于家之外,你还能做什么?总不可能你是真的来借宿的吧?这么大的城市,你真要是简单的想要找个地方睡觉,上至5000一宿的大酒店,下至60一夜的小宾馆,供你选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没必要非要来我这里,最关键的是,还要劳动聂处出面帮你找地方。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上头打算动动于家了?我现在跟陈学军已经决裂了,得为自己找个退路。你们要真打算动于家,好歹对我吱一声,也好让我趁机捡个漏!女人转身来到我的面前,俯身对我说道。
你想多了,谁会动于家,谁能动于家!吃饭吧,我饿了!我连忙转身对她说。女人起身来到我的面前坐下,拿起酒杯跟我轻轻碰了一下。
那,你就是为了于家的某个人来的!让我猜猜是谁,猜中了你就喝一口。女人始终对我的目的抱有极大的兴趣。我吃了一口菜,看了看她没有做声。
老于他哥哥从政,平时也不住这儿,就算你要查他,也不会来这里盯着。更不可能把这件事事先告诉聂处。所以首先可以排除掉老于的哥哥于老板。老于是个商人,生意做得大,不过再大的轮船,只要在海上航行,也总有触礁的那一天。老于老来得子,于大少是他的心头肉。平时好个色,喝个酒,偶尔也会做一两件旁人看来是仗势欺人的事情。不过真要从法律上来说,也就是拘留,连刑罚都够不上。他们父子比起来,我更倾向于是老于有事。女人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对我说。我没有搭理她,只是埋头吃着菜。见我没有反应,女人拿起筷子安静的吃了起来。
于得宝的老婆以前是本市的选美冠军,自从嫁给他之后,就淡出了那个圈子全心帮于家打点生意。这个女人做生意有一套的,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完全没有从她手里占到任何的便宜。听说老于最近身体不太行,于得宝呢,又整天花天酒地。于家最近的几笔大单,几乎都是于得宝的老婆亲力亲为签下来的。还有一件事,这个女人没有生育能力。不知道是先天的原因,还是以前遭遇过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老于对于自己儿子花天酒地从来都不反对。反倒是透露过想要于得宝再娶一个的想法。女人的话,让我停下了筷子。
老于的哥哥不是你的目标,老于现在又重病在身,应该也不至于让你来盯梢。于得宝本身就是个二世祖,大事做不来,小事不爱做。顶天的毛病,也就是花钱找女人。这点事情,也不至于惊动聂处让你来盯梢。聂处是体制内的人,老于的哥哥也是,而且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我昨晚提到聂处,你的反应看起来压根就不认得他。我还是小看了你,如果我没猜错,你恐怕是老于的哥哥,于老板派来的吧?难怪聂处不让我打听,原来是这样!女人将酒喝干,拿起酒瓶自斟着说道。说话间,还朝我露出了一丝狡黠和得意的神情来。
于老板派你来,总不会是来监视他弟弟。于得宝是他的侄儿,平时虽然小错不断,但是大错也绝对不犯。于老板没有必要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指派上聂处出面。这么说来,你是为了于得宝他媳妇来的吧?喂,你跟我说说呗,她到底咋了?女人在一旁喋喋不休,我却已经将杯中酒喝完,并且让自己的胃里装满了食物。
嗝...我放下筷子打了个嗝!
吃东西吧,菜都凉了!你说陈学军喜欢疑神疑鬼,我看你也跟他差不多。要么怎么说一床被子不盖两样的人呢!至于我是为什么而来,等事情办完之后,你自然就能知道了。到时候实在弄不明白,你还可以向聂处去打听打听!我抽了两张纸巾擦抹了一下嘴角,然后起身点了一支烟说道。
切,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你就告诉我呗,我保证不说出去!女人起身,将烟灰缸拿到我面前说。
你觉着我自己都不能保守秘密的事情,告诉了你你就能保守得住?别枉费心思了!我靠在窗边,吸了口烟对她说。
不说拉倒,回头我去于家看看情况去!女人赌气的对我说道。
别任性,也别掺和,这是为你好!我将烟灰往烟灰缸里磕了磕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