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住怪老头，“这到底是谁？”
“你说是谁，她就是谁。”
怪老头笑的很神秘。
“我不会让你害青魇的！”
“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许辉看我一眼，“你要是老实点，没准还能活着出去。”
我看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我侧过视线，看着冰棺里的女子。
她的眼睛又合上了，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睡颜可真好看，难怪青魇对她迷恋到一塌糊涂。
我心下黯然。
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能做什么，我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她。
突然，怪老头鼻子动了动。
他很兴奋，“那条蛇来了！”
青魇要来了？！
我心里又期盼又抗拒。
怪老头这次肯定给青魇布下了陷阱，我不想让他来。
可他们要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我最后还是想看一眼青魇。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怪老头跳到了我身前。
“得罪了，小姑娘。”
他一手扣住我的手腕，只一扯，我就被他扯到了冰棺旁。
我被他甩在一块大石头的边上，摔的我晕头转向。
“借你血一用。”
怪老头手掌一翻，一条长长的蛇，出现在他的掌心。
那条蛇盘成一团，古怪的是，它没有尾巴，只有两个头。
他的牙齿长长的探出来，看了就令人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想躲避。
可我刚一动，许辉就从旁边钳制住了我。
怪老头扯过我的手，麻利地让我手腕上一套。
那条蛇的一端，牢牢地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它张大嘴，尖锐的牙齿，瞬间就刺入了我的皮肤。
我手腕剧烈一痛，霎时，我隐约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那条蛇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眼前一阵眼花，头也晕晕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靠在大石头上滑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怪老头从冰棺里抄出了她的手。
他手用力一扣，那条蛇的另一端，就在她的手腕上结了个圈。
另一端的蛇头，用力咬住了她的手腕。
一丝红润，从她被咬的地方蔓延了开来。
“只有用你这宋家后人的血，才能让她活过来。”
怪老头桀桀地怪笑着。
“辛苦你了。”
他原来是在抽我的血。
难怪我会觉得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谁让我没办法呢。”
怪老头故意看向许辉，“你想让她活命么？”
许辉垂下视线，“一切都听主人的。”
“哈哈，哈哈哈！”
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操纵别人生死的快感。
自从被那蛇咬住，我的头就晕乎乎的，只能靠在后面的石板上，连反呛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怪老头眼珠子突然咕噜噜的转着。
“靠近了，他靠近了！”
青魇来了么？！
只听轰的一声，眼前有什么地方炸开了。
青魇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望见我的时候，有一丝惊讶。
但很快，这惊讶就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了。
他双目紧紧望着冰棺里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青魇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优檀……几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名字叫做优檀么？
宋优檀。
我记住了她的名字。
宋优优。
宋优檀。
我们两个的名字多像啊。
可为什么，我们两个的命运却完全不一样。
青魇欲上前。
怪老头却提前了一步。
他的拐杖，抵在链接着我们的那条蛇上。
“做个选择题吧，青魇。”
“你今天，只能带一个走。”
怪老头看看我又看看宋优檀，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你选择哪个？”
青魇似乎这才注意到了怪老头的存在。
“手下败将，不配跟我谈条件。”
“嘿嘿，嘿嘿嘿……”
怪老头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你这条蛇的性格。”
“不过，你好像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怪老头的拐杖，始终紧紧地抵在那条蛇上。
“你爱着宋优檀，可这小姑娘，对你也很重要吧。”
怪老头斜眼看着青魇。
青魇居然没有反驳。
我苦笑，这是不是证明，我在他心里，多少还有一丝地位？
“可今天，她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想让宋优檀活，就得吸干这小姑娘身上的血。”
“想让这小姑娘活，你就得把那血还回去。”
“可一旦这样，那宋优檀就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
青魇面色冷峻，掌心暗自攥紧。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的选择。”
“你这千百年来，为的不就是宋优檀么？”
怪老头看着我，摇摇头，“小姑娘，你的痴心怕是错付了哟。”
我咬着牙，一言不发。
我心里应该是在期盼，期盼青魇做出一个选择。
可我又害怕他做出选择。
青魇冷冷道：“你拦不住我，我两个都不会放弃！”
怪老头仰天大笑。
“鱼和熊掌想要兼得，贪心！”
他看看宋优檀，又看看我。
他的拐杖一下一下地点在蛇身上。
“这术法，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停止，你只能选择一个。”
“或者。”他嘿嘿一笑，“两个都不选。”
我能感觉到，血一点一点离开我的身体。
我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冰棺里的宋优檀，面色逐渐红润。
她看上去甚至已经不像个死人了。
青魇会做出选择吗？
他……会给我留一条生路吗？
“以往是这样的。”
怪老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抬了抬眼皮，我怎么听不懂这句话？
怪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青魇。
“今天，还有第三种选择。”
他双手隔空合在一起，低低的吼叫。
汗珠，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上。
怪老头青筋暴凸。
一团黑色火焰，凝结在他两只掌心当中。
火焰中，隐约可见一条黑色的小蛇。
这条黑色的小蛇，跟我以往见到的都不一样。
它漆黑发亮，仿佛是某种晶石凿成。
两颗碧绿的眼睛，在它脸颊两侧闪闪发光。
小蛇在黑色火焰里游动着，不停的吐着信子。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怪老头究竟要对青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