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他最近一直很疲惫有关吗?
“神棍,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
我还是忍不住问。
周一微微一笑。
我看不懂他的那个笑。
“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他将手搭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的声音疲惫而温柔。
“总之这一次,我不会害你。”
他的眼神令我看不穿。
他像是在给我安慰。
可那其中又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将毛巾包在我头上,“回房间,休息去吧。”
“你要找那条蛇,会很费力的,这两天休息好。”
我刚要走出房门,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我停住脚步。
“视死湖活过来,是需要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你见到了,都不要太惊讶。”
一滴水珠,从他的发梢垂落。
“总之,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我心里隐隐划了个问号。
他帮我打开门,“好了,回去吧。”
我心里总有种预感,这两天,可能会发生什么。
回到房间,我把自己弄干。
坐在床上,我盯着那把匕首发呆。
这次差一点点,我就可以触碰到青魇。
这还是视死湖没有完全打开的状态下。
按照周一所说,等视死湖完全打开,我一定就可以到达青魇所在的地方。
时间,到了傍晚吃饭的点。
这几天我们都是在小洋房里自己做饭。
范伯送了不少吃的食材来。
我们用的是买来的纯净水做饭,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腥气扑鼻的感觉。
今天,轮到我和周一做饭。
让人想不到的是,周一竟然是做饭的一把好手。
以往这个时间,季晓茹他们都该下来了。
但这次饭菜都快凉了,也没见到他们人。
“上去找找他们吧。”周一说。
我点点头,跟周一去了。
敲开门,他们两个的脸色都不太好。
看见是我们,季晓茹一脸失望。
“朱红没有回来吗?”
“天都黑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我看了眼周一,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解释朱红消失这件事。
朱红现在的状态就是,死不见尸。
解释都没法解释。
而且还极有可能刺激到他俩,万一他俩一冲动,离开这里就麻烦了。
阿祖说过,得在这里熬过七天。
这个地方奇怪的“邪”究竟是什么,我还没有弄清楚。
然而我清楚一件事。
面对不了解的事,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们不说,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王一阳粗暴的骂了一句,“她肯定是中邪了!”
“我今天都看见她了,她就是跑出去了!”
王一阳边骂着,边扯了下身上的衣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王一阳好像更暴躁了。
季晓茹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地方有鬼,我们就不该过来的!”
“早XX跟你说了,你就是不听,一定要跟朱红过来!”
王一阳冲到季晓茹面前骂。
看他似乎都要动手了,我赶紧将季晓茹扯到一旁。
“事已经发生了,你再烦躁也于事无补。”
周一将手搭在王一阳肩上,“想开点。”
下一瞬,他又有些疑惑地看向王一阳。
“你为什么穿着湿衣服?”
季晓茹抽抽搭搭,“闹鬼了……”
“我们的衣服,全都湿了。”
衣服全都湿了?
“你们干嘛了?”我问。
“我们什么都没干。”
季晓茹说,他们就只是待在房间里。
但奇怪的是,房间里明明没有水,他们穿的衣服却一点一点湿透了。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干干的。
我们身处在同一个环境,这个天气没有下雨,也没有大雾。
房间里更是一点都不潮湿。
衣服没有理由会湿掉。
“不光我们身上穿着的,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打开行李箱,给我们看。
我上去试了一把,果然。
行李箱上一点水都没有,但他们的衣服,却全都湿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
季晓茹从旁边拿出两件,“只有这两件是干的,可是我们不敢穿。”
打眼望去,一片鲜红。
那是两件红色的情侣装。
我清楚记得,范伯说过的规则里,就有这样一条。
不能穿红色的衣服。
“这鬼地方,烦死了!”
王一阳身上黏糊糊的,但他又不敢穿那件红色的衣服。
毕竟,上一次违反了规则的白晓变成了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到了。
这些衣服都湿了,就剩了两件是干的。
简直就好像是在逼迫他们穿这两件。
“你们把衣服换下来吧,先裹着被子。”
我说。
“总之这两件红色的衣服,你们千万不要穿。”
“你他妈是说这里肯定有鬼?!”
王一阳冲着我就来了。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王一阳越发暴躁了。
他看上去就像是要打我一样。
周一不动声色的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他扯过那两件红色的衣服。
“你觉得是危言耸听,你就穿啊。”
王一阳看一眼衣服,没作声。
他怂了。
周一团了团那两件衣服,“你们换上床单裹着吧,饭我给你们送上来。”
说完,他就推着我下了楼。
“刚才的事谢谢你。”我说。
“客气。”
周一端着饭菜上楼,我跟在他身后。
上了二楼,他俩已经将湿衣服换下来了。
放下饭菜,我只是无意中扫了一眼。
我看到了他们换下来的衣服上,那两个纸人。
纸人已经红了一半。
红红的一半,跟白色的一半拼接在一起,十分突兀。
我心头一跳,示意周一看过去。
周一却很从容的带我走出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他一言不发。
等到了楼下,周一忽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保护你们,不要怪我。”
这句话很突兀。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有自己想干的事,和我无能为力的事。”
日暮下沉,一缕夕阳落在周一的侧脸。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周一。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反应去面对周一。
“听的明白,还是听不明白?”
他笑眯眯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