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费昂娜怒气腾腾地瞪了王朝阳一眼,显然很不开心王朝阳的打断。/p
“费昂娜女士,您刚刚也说了你希望有一个裁判。那么此刻这里的人,我是除二位之外的唯一懂英文的,所以也只能我来暂时充当一下裁判了。”/p
王朝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之后迅速转移话题说道:“这次两位见面,主要目的并不是讨论陈年往事的孰是孰非。这点娄老师在一开始已经说过了,他想讨论的重点是现在这个项目的A字型加强结构。/p
陈年往事讨论过多,到最后无非都是一些口水官司。既然在场大家都是工程师,何不以工程师的角度,继续讨论问题呢?所以我建议两位接下来讨论问题的重点只局限在A字形加强结构上。”/p
“我非常同意王朝阳的意见。”听完王朝阳的一番话,娄新慈第一时间表达了看法。事实上,刚刚遭受费昂娜的连续责问,他已经被压迫得快喘不上气来了。所以他巴不得赶紧把话题扭转回来。/p
费昂娜瞪圆了双目,在心里暗暗诅咒王朝阳。/p
事实上这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半老徐娘,在见到娄新慈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开始盘算策略。/p
费昂娜非常清楚如果讨论项目的加强结构,她必然会落于下风。因为即便当年的A字形加强结构也并非出自自己的设计,而是他们的导师,送给自己的求婚礼物。/p
没错,这就是一个曾经烂掉牙的老套剧情:导师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便亲手为他的美女学生打造了一个足以令她在行业里迅速扬名的设计方案。然而女生曾经的男朋友虽然没有识破这段可耻的奸情,却发现了那方案中的漏洞,并且几乎令导师和女生同时身败名裂。/p
然而,身处异国他乡的留学生终究是弱势群体,那位老道奸猾的导师,在关键时刻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不但掩盖了方案中全部的漏洞,还成功将那不识时务的男生送进了监狱。/p
男生出狱回国的时候,他曾经的导师和曾经的女朋友都没有现身。因为正是在同一时间那一对年龄相差三十岁的男女,正在草地上举办婚礼。/p
紧跟着便是更加俗套的剧情,年轻而美丽的妻子,成功的借助已经开始步入暮年的导师丈夫的能量,成功跻身行业宠儿,一个个成功的项目迅速变成了女人的履历。然而究其根本,没有一个是女人真正亲手完成的。/p
也就是说费昂娜的名气确实很大,她也确实拥有一个世界闻名的团队。但是要说费昂娜的专业技术水平有多高,那么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自信。/p
当然了,这种所谓的没有自信,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外人是绝对无法窥探的。/p
所以从刚刚见到娄新慈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尘年往事第一时间冲入了费昂娜的脑海中,而这个在学术方面欠佳,但却非常精通于各种手腕的女人迅速做出一套反击方案:那就是尽量避免专业讨论,尽可能的跟娄新慈打感情牌。她跟娄新慈相处过一段时间,非常清楚娄新慈的弱点。/p
然而就在她认为已经接近胜利的时候,却突然冒出个王朝阳。/p
功亏一篑,费昂娜怎能不记恨王朝阳。/p
“娄,你真的打算只跟我讨论项目问题吗?”费昂娜避开王朝阳的目光,继续以审判者的姿态盯着娄新慈。/p
“我的目的就是要讨论A字形加强结构,别的话题我一概不想谈。”娄新慈坚定地回答道。/p
“但是我不想讨论,因为你们根本不配!”费昂娜突然怒吼一声,再不理会办公室里的任何人直接夺门而去。/p
费昂娜的摔门而出,令鼎力工程的众多领导顿时为难起来,尤其是徐永发。刚刚费昂娜和娄新慈的讨论过程全程使用英语交流,而在场的鼎力工程的人对英文一窍不通。除了费昂娜忽冷忽热的情绪变化之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费昂娜愤怒离开,鼎力工程的众人仍是一脸懵逼状态。/p
所以在费昂娜离开之后,徐永发第一时间看向娄新慈和王朝阳,急切地问刚刚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惹怒从海外请来的专家。/p
“真金不怕火炼。你们请来的这位专家,大概并不是真金做的。”娄新慈冷冷一笑道。/p
徐永发听不明白,刚打算继续追问,但是此刻马守仁却出声提醒他道:“费昂娜已经离开了,咱们总不能留在这里无所事事吧。”/p
徐永发迅速反应过来,眼下重点关注对象是费昂娜,没必要在红星厂的人这边耗费太多时间,毕竟费昂娜才是他们请来的大佛,论对沧河大桥的重要程度,费昂娜远比其他人更重要。/p
这样一来,徐永发迅速离开了会议室,带人去追费昂娜。至于徐永发和费昂娜的沟通过程如何,王朝阳他们并不知晓,但是却能猜到结果并不理想,因为没过多久,马守仁便火急火燎地返回来了。/p
马守仁带来了对于他们来说非常糟糕的消息:费昂娜现在非常愤怒,以至于拒绝参加接下来的任何活动,已经提前返回酒店正在整理行李,准备立刻离开了。如果费昂娜和她的团队这个时候甩手离开,那对沧河大桥的建造进度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这件事已经引起了鼎力工程高层的关注,而徐部长正亲自带人去挽留费昂娜以及她的团队。/p
马守仁被徐永发遣回来,目的是从王朝阳他们这面详细了解情况。\0/p
看到马守仁上蹿下跳火冒三丈的样子,王朝阳微微笑了笑道:“马经理,如果你确实想解决问题,那么就请稍安勿躁坐下来慢慢谈吧。”/p
“我慢得下来吗我?徐部长已经发火了,我要是不能尽快了解情况,那么我就得卷铺盖卷走人了!”马守仁几乎在跳脚。/p
“那么你还记得上一次咱俩见面时发生的事情吗?”王朝阳继续稳稳地坐在那里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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