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我们来打个赌好了
良久他嗤笑一声,看着谢琳琅道,“真不愧是大秦优秀的才子,你这才来多久,就让我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谢琳琅有些意外,“哦?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长祁音一边将棋盘捡空,一边垂眸说道。
“只有老皇帝那种狂妄的人,才会以为秦帝是给他面子,所以才来的泽国。”
就算是为了巫王毒经,秦珏也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毕竟大秦现在正是事务繁忙的时候,这种时候,他还能提前十几天过来“赴宴”,只能说明泽国有更吸引他的人或事。
再联想秦珏之前说的那句,“她值得整个天下”,那个值得他奔赴而来的人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毕竟,他可是为了那个人,连泽国的半壁江山都不要,只要毒经呢。
谢琳琅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为我而来?”
长祁音没有猜先,而是直接在空白的棋盘下落下一枚黑子。
“来,你陪我下棋,我就告诉你。”
谢琳琅想了想,许久不下棋的她捻了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上辈子下棋,很多时候是因为她爷爷喜欢。
这辈子下棋,很多时候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骤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危机四伏的世界,而且还是一个那么小那么脆弱的身体,她很多时候,都很害怕。
下棋可以让她专注,让她认真的想明白事情,并从一大堆情况中抽丝剥茧,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生路。
沉着,冷静,长远,隐忍。
她越发的发现棋场如人生,她只有做到这些,才能更好的存活下去,但最开始的乐趣却感觉不到了,所以平时她不爱下棋,可以下五子棋。
长祁音见她落子,也开始落子。
并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你知道吗?我这个残废之人,一无所长,唯一特殊的,就是鼻子非常灵敏。”
他看着谢琳琅一身男装打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好像现在,我知道我面前的男人,就是上次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婢女!”
谢琳琅莫名有些尴尬,长祁音就继续说道。
“当初你婢女的扮相,让我可以确定你是女子,一介女子,不仅假装成婢女在皇家奴隶场到处行走,还从长祁煜府上离开,化身男装,出现在我面前,显然不是一般人。
毕竟你在皇家奴隶场那些举动,很明显是在调查,之后长祁煜放任你女扮男装出来办事,显然也是信任你的能力。
而你作为婢女出现的时间,刚好是长祁煜救下‘天下第一美人’之后。
结果美人死了,长祁丰的尸体被人发现,长祁业也废了,长祁煜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成为最后赢家。
事后皇帝去查,查不出半点长祁煜杀人陷害的痕迹,这就说明,很可能一开始就不是他拿人头在陷害长祁业,长祁业儿子满岁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那女子一人所为。”
“但她死了,长祁业从废墟中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些首饰,同时,我派给他的幕僚殷长吉也不见了。
再然后,你就出现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长得极美的女子,也是你呢?”
谢琳琅放下一枚棋子,颇有些诧异的说道。
“长祁煜府上森严,不过是一名婢女而已,也值得你下那么多功夫去调查她?”
长祁音摇头,“以前我和别的男人一样,都瞧不上女人,毕竟女人柔弱如菟丝花,只能被养在闺阁里。
可后来,当我开始利用奴隶复仇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些女子比男子更加好用,正因为她们不被重视,所以往往更能成事。”
“而且……所有女子中,你又是我见过的,最可恨的一个!像我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自然要好好的彻查一番。”
他说完,放下一子,眯着眼道。
“结果就查到你这么多身份,实在是了不起!
加上长祁煜对你极其纵容,像他这种不会将女人看在眼里的人,会这样信任一个女人,放任她去调查,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
除非那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再联想到苏靥告诉我的秘密,以及秦帝异常的动向,我会猜着你也属正常,你说对吗?谢琳琅。”
当他说出谢琳琅三个字的时候,空间仿佛一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谢琳琅看着他点点头,“精彩!不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局棋之后,你说我会不会杀你灭口呢?”
长祁音笑了起来,“话别说得太早,这局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谢琳琅落下一子,意有所指,“可看目前这局势,你已经身陷囹圄了。”
长祁音闻言,摩擦着棋子,抬眸看她一眼。
“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好了。”
“赌什么?”
长祁音道,“就赌这局棋,如果我赢了,你放过我,如果我输了,我自裁于此,如何?”
谢琳琅斟酌着外面的局势,点了点头,“好!”
她说完,开始全神贯注的和长祁音下棋,长祁音果然很善棋艺,让谢琳琅渐渐认真起来。
照理来说……能沉得住气打磨棋艺的人,不应该这么暴虐才是,所以谢琳琅问道。
“你虐杀奴隶,是出于目的,还是出于本性?”
长祁音闻言,阴沉一笑,嘴便还有淡淡的笑纹。
“当然是出于本性了!你知道吗……当初从马背上摔下来,我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这让我对骨裂的声音有种深深的痴迷。
只可惜我不能到处走动,就只能打杀一下下人,结果就被老皇帝送到奴隶场去了,这可真是个意外。
不过我喜欢这个意外,在那里,我可以尽情的发泄,释放自己,而且后来,我还在那找到了有趣的游戏,可以将很多人玩弄在手心。”
谢琳琅下了一子,继续问道。
“奴隶场的人说你在那呆了五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游戏?”
长祁音用棋子点了点额头,凝神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