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正好我饿了,来来,端上来。”痴情热情招呼着。
厨子丫头将熬好的两碗玉米粥和两碟子肉松饼放到桌上后便退去了。
玉露灵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心情就如同癞蛤蟆上蒸笼——气鼓气胀地倒回床上蒙头大睡。反正都这个时辰了,该审判的都快要审判完了。
大鱼存心不让她去,不去就不去了。睿容没事倒罢,若有事,她决心不再与大鱼姐姐好了。
“姐姐,别睡啦,一起吃早餐吧?”痴情走到床边温和地唤道。
“不吃,烦着呢,别惹我!”玉露灵扯着被子遮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
“姐姐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乖啦,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生气嘛!”痴情边哄着,边把玉露灵的背子掀开,将她扶起。
玉露灵的身体也没怎么反抗,无奈地看了看他,又盯了盯那些早餐,不争气的肚子确实饿了,可自己还在气头上呢,哪那么容易被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餐征服?那也显得太没骨气了吧?
她快速穿好鞋子,大摇大摆向房门外走去。
“姐姐,你干嘛去?”痴情赶忙拦下来。
“召开事会!”玉露灵一回头,不悦地答道。
“事会?姐姐为何突然想召开事会呢?”痴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大鱼姐姐不让我去出城,那我就乖乖做个好族长,《征讨檄文》这个事情总要解决吧?”
痴情一听,面露喜色:“召开事会可以呀,但姐姐也要先吃完早餐吧?”
“弟弟,你再啰嗦?”玉露灵烦躁地瞪过去,下颚都斜上去了。
“好好好,弟弟这就去安排,你呢边吃早餐边等我哦!”痴情连连投降,但还是不忘以条件交换她吃早餐。
“行啦!我吃还不行吗?你赶紧去安排吧!”玉露灵烦躁道。
痴情微笑离去。
他的办事效律极快,不到一会的功夫,便已召集好所有人在事会堂等候了。
玉露灵的动作也麻利,不仅早餐吃饱,就连梳洗也妥当了。由于昨夜睡得沉稳香甜,今日的精神特别好。
她坐在宝座上,扫视着下面一排排笔挺站立的族人,该来的基本到齐,就连大鱼也来了。可唯独不见……
“为何不见碎片?”玉露灵凛若冰霜地问道。
随着玉露灵那微微小火的语气,所有人的眼神不由得朝碎片的空位上瞅了一眼,不知者沉默,知者神色略起涟漪。
“来人,去请副族长过来。”玉露灵朝门口站着的两名卫兵喊道,郑重其辞,颇具族长风范。她气到:死碎片挺记仇的嘛,不就是上次吵了一架吗?至于连个事会都不来?
家法挪步准备上前说明,却被痴情的手挡了一下。
结果!就是这一“挡”的动作,却让玉露灵格外看在眼里,强烈的大脑反应告诉她,痴情和家法均有事瞒着她。
她带着疑惑的眸子直朝痴情射去,希望痴情能给个合理的解答。
“副族身体不适,此时应在卧房休息吧?”面对玉露灵狐疑的双眼紧密地包围自己,他倒有些猝不及防。
“好吧,既然是身体不适,那就该好好休息。”玉露灵嘴里这么说着,实则鬼信!
“昨夜我想了一宿,对于之前大家所商讨的《征讨檄文》一事,本人觉得有必要向天下发出澄清声明了,澄清本族与睿容毫无瓜葛的事实,并愿意与各族联手一起讨贼。”玉露灵说得言词真实恳切,毫无虚假之意。
所有人为之一惊,想不到他们的族长一夜之间懂事了!
“族……”
“报——”家法刚要说话,被一名匆匆赶来的探子打断。
“报告族长,沼泽牢房有新消息传出。”
“什么消息?”玉露灵心惊,莫非睿容的审判结果出来了?
“各大种族全聚集在沼泽大牢,但迟迟没有开审。”
“为何?”玉露灵的身体立马前倾,竖耳细听。
“轩辕族长傅利煽动群族,说我族的族长未去,暂不开审,必须等到我族族长亲自前去。”
玉露灵认真地思了思,随后天真的笑起来,乐道:“岂不正好?只要我不去,他们就审不成,那睿容不是有救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偏不去,就让他们等着,等个上万年吧!”
大鱼、胤清、家法、痴情四人几乎同时皱了皱眉。
“可是,他们扣押了我族的副族长呀!”探子急急补充道。
“什么?”玉露灵猛拍着椅柄,撑起身子,几乎椅柄的痛叫声与她的惊叫声混为一体,“怎么会扣押到我族的副族长身上了?你们不是说碎片身体抱恙,正在休息吗?”
“那傅利嚣张言道,只有族长亲去才可以换回副族长,若一日来,等一日,若三日不来,便请族长不用去了,只等众人登门送尸。”探子再次补充道。
“什么?”玉露灵又是一惊,这哪里是邀请,这摆明就着是威胁、欺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露灵莫名其妙地看向大家,疑惑重重。
家法自知瞒不下去了,索性上前讲个清楚:“昨夜丑时,门卫呈上一份邀请函,明确要求族长今日亲自到达沼泽牢房一同审判睿容……”
“所以……”玉露灵指着家法失控地吼道,“然后呢?”
“当我到达你的房间时,发现古尊圣者和痴情都在,我就将信……”
“灵儿!”大鱼打断了家法的话,亲自解释道,“是胤清料到你会出城,所以我才布下结界,将你拦住并迷晕了你,也是我私自将信函收下,命碎片前往的。”
“大鱼姐姐!”玉露灵简直不敢置信,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啊!
她怒视着堂内所有人,她乃堂堂族长,居然被所有人合谋算计了一通。什么被催眠?什么碎片病了?原来,都是一场计划,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的计划,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或许她应该要善解人意地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但这种不是自己意愿的“好”她承受不了,她不需要,她已不是小孩了,不是小孩了。她有知情权,有做主权!!!
她的内心在咆哮,嘴里却在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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