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不知美人儿名字,实在可惜。
我也着实是个大胆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钟山之神,我一个蛮荒小妖却动不动就对人家起了色心……若是让她本龙知道了,只怕我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
我胡思乱想一通,想到前途渺茫,便更加颓废,整只鸟被困在笼中,垂头丧气的。
“你饿了吗?”
耳畔突然响起青衣女子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这女子不知从哪摸出了一片树叶,朝我走来。她走到鸟笼跟前,将那树叶子塞进了鸟笼里,放到了我跟前。
我看了一眼那树叶子,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是吃虫的!
越想便越感饥肠辘辘,最后,我索(性xing)头一歪,闭了眼,qiáng忍住腹中饥饿,再也不看那树叶子。
“死了?方才不还活蹦乱跳的吗?”青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疑惑。
我却只有冷笑。正觅食时被一条发了疯的黑蛇追了三天三夜,又被擒到这钟山天宫困于鸟笼之中,卖力演出却又被美丽的女子用冰火烧了翅膀,饥肠辘辘之时有一个根本不对口的食物放到嘴边……我怎么这么惨呢?
“啊,是了,”青衣女子若有所思,“你是个有骨气的鸟,想绝食而亡。”
诶?什么绝食?
只听青衣女子接着叹了口气,道:“那便全了你的心思。”
这话不对!
我也是饿极了,听见这话,实在担心她再也不给我吃食,忙一个翻(身shēn)起来便拖过那片树叶子就开始啄。这树叶子虽比不得虫子可口,但好歹也是个吃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啊!
想着,我吃得更快了,láng吞虎咽,丝毫没有注意到青衣女子正神(情qing)凝重地注视着我。
“喝水吗?”她又问。
我点了点头,勉qiáng咽下最后一点树叶子,然后满眼期待地看向这青衣女子。
只见青衣女子手里登时多出了一杯茶,然后,她自己饮了下去。
我错了,我收回刚才说她是一个冷美人的话。这样蔫坏,和我一只鸟过不去,哪里有一点冷美人的样子!
青衣女子似乎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慢悠悠地走到了她的冰chuáng前,褪去外氅,躺了上去,或许是在闭目养神,又或许是在假寐。反正她就那样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动都不动了。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看在她生得这样美丽的份上,我便不多计较她捉弄我的行为了。想着,我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缩成一团,就要睡去。可一偏头,却发现(身shēn)边出现了一个琉璃碗,碗里是清冽的水。
☆、冰龙戏水
在钟山行宫的这些(日ri)子,我过的倒还算安生。
我被养在这青衣女子的寝(殿diàn),每(日ri)里都能看到女子的一举一动。有如此赏心悦目的美人儿相伴,我也不亏。
她不(爱ài)笑,和挂着淡淡的微笑的念灵比起来,她常常冷着个脸;她也不(爱ài)动,和活泼好动的思棋相比,她简直安静的出奇,行动时没有多余的动作,不行动时便只是枯坐或者站在窗边看着外边出神……我不(禁jin)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清心寡(欲yu)的大神仙?
可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那(日ri)捉弄我,足以显现出她内心活泼的一面,她也是活泼的。只是不知为何,她将那一面尽皆隐去,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觉得我迟早得因为贪恋美色而吃亏。
只是终究是被囚于笼中,不能像往(日ri)一样随心所(欲yu),是(挺ting)让人恼火的。况且,这钟山行宫的吃食实在是配不上它在三界中的地位。我看那青衣女子每(日ri)里只是饮茶吃鱼,几乎没有别的花样了。而我就更加可怜了,堂堂一只伯劳,竟要吃树叶子度(日ri)!也就这水还好喝些,据说是从天池里荷花上采集的露水,着实清冽甘甜。
青衣女子每(日ri)里都会来到我的笼子前看看我,每次都离得极近,看得我面红耳赤。而她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迷人,每次看完我之后便轻飘飘地离去了,只留我一人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思棋和念灵也会来逗弄我一番。尤其是思棋,这个穿紫衣的姑娘,颇为活泼,每次来见我时都要给我带几片树叶子来,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吃。她经常一边喂我一边念叨着:“你这只鸟,能享用这样的树叶可真是上辈子修炼的福气。这可是苍玉灵桑的叶子,上古时便已绝迹的古树,如今只有我们钟山天宫有最后一棵。吃了苍玉灵桑的叶子,可是有助于修炼的!”说着,她把所有的叶子塞进鸟笼,又开始对我碎碎念:“上神把这叶子喂给你,盼你成为她的灵shou。等你成了钟山天宫里难得的唯一的灵shou,你就知道好处了。”
哦,怪不得,原来那青衣女子是想把我驯服为她的灵shou,供她取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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