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不(禁jin)一笑,笑里却是难掩的心酸。若不是她的记忆是被我亲手抽去,我只怕要怀疑眼前这条龙根本没有忘记前尘往事,还是一样地喜欢撩拨我。
虽然她此时可能根本没意识到她在撩拨我。她只是抱着我,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怪不得你是贴(身shēn)女官,”她似在思索,“你抱起来可真舒服。”
我笑了,含泪伸手回抱住她,道:“既然舒服便多抱些时候吧。”
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片刻之后,我竟然又听到了她沉稳的呼吸声。
她竟然抱着我,倚着我的肩头睡着了。
“青青……”我轻声唤着,将她抱起,放在冰chuáng之上。她睡得很熟,一点都没被惊醒。
我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边碎发,又跪坐在了她的冰chuáng边,静静地看着她。我曾想过一万次她醒来后的场景,我设想过她或许会发狂似地问我她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又或者是像从前每一次醒来后那样的头疼难忍……却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平静到令人心碎。
想着,我拿出了那冰珠,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又把冰珠塞了回去。
昙青清醒的(日ri)子越来越多了。她很平静地接受着周围的事物,平静地熟悉着天宫里的一切,重新认识了思棋念灵和敖蔚。
当然,她最亲近的还是我。因为我总是向她讲述着如今的一切,在她心中,我似乎已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形象了。
“羽徵,”她拉着我来到了苍玉灵桑下,问我,“我一直想知道,你说这么大的一棵树得有多少叶子啊?”
我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她曾经对我的惩罚,一时间额间竟冒出了点点细汗。我忙擦了擦汗,冲她微微笑着,道:“我可数不清楚。”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她有些失望地念叨着。
“没有谁是无所不知的。”我笑道。
她又看了看这苍玉灵桑,竟然皱了皱眉,轻轻抚上了树gān。然后,她又纵(身shēn)一跃,跳到了她最常坐着的树枝上接着坐着。但似乎仅仅如此并不舒坦,她又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条青蓝色的巨龙尾巴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忙跟了上去,在她(身shēn)侧挨着坐下了。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她:“你怎么突然想起上树坐着了?”
她没有在意我的问题,只是满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尾巴。尾巴晃了又晃,寒光粼粼。
“原来我的尾巴这么好看,”她自言自语道,“我以后要天天变出尾巴来。”
这条自恋的龙!就算失忆了,还是最喜欢显摆自己的尾巴。
“好奇怪,”她又开始摸着红羽念叨着,“为什么这些感觉这么熟悉呢?”
我听了这话,一时沉默。我不想那么快就告诉她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怕她一时受不住那些沉痛的过往。
还有,我怕她怪我,怕她怪我擅自清除了她的记忆。
“羽徵。”她转过头来,轻声唤我。
“怎么了?”我忙问。
“我饿了。”她说道。
“我带你去吃东西!”我忙说着,顺手拉过她的手来,直接带着她飞去库房。
库房里还存着许多我从人间给她带的吃的。虽然按照人间的纪年来看,这些食物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了,但我早就施了灵力护着这些吃食,以至于这些吃食都是(热rè)腾腾的。
我们进了库房,我便在库房里挑挑拣拣地拿吃食。我先拿过一盒子她从前最喜欢的炸鱼块,又挑了一盘子绿豆糕,然后又夹起一袋子炒栗子,要出门时又瞥见了水晶小笼包,也顺带捎上了。
“青青,我们去正(殿diàn)吃东西吧。”我说着,看向昙青,却见她正蹲在角落里,聚jing会神地不知在看些什么。
“青青。”我又唤了一句,挪到她(身shēn)侧,望向了她手里拿的东西。这一望,我不(禁jin)面红耳赤。
那是我从人间带回来的chun宫图。
本来是想和她在一起时助兴用的,却不想接连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这册子就被我扔在了这库房里。因为是在天宫,连灰都没有,还是崭新的呢。
“这是什么?”昙青说着,举起了画册伸到我面前来,指着画册上正进行激烈互动的女子,问我。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开口。忽然间,只见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一抬头便对上了她含(情qing)脉脉的眸子――应当是含(情qing)脉脉的吧?
她凑近了些,嘴唇轻轻掠过我的面颊,停在了我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口。我心中一动,不由得一把抱紧了她,和她紧紧相贴,闭了眼感受着那熟悉的凉丝丝的感觉。正当我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只听她轻声笑道:“画册上果然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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