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
“上神,”念灵来到寒潭边找我,却不敢上前,只是离得远远的,对我道了一句,“天帝求见。”
“不见。”我冷冷地回绝了。
自我醒来后,天帝几乎每隔几(日ri)就要登门拜访一次。我心里明白,他是怕我威胁到他的地位和权力。毕竟,我是昙青和承元师父的事已被世人知晓,如今在世人的传说里,我倒成了那至高无上、神秘莫测的大神仙。
除了天帝,还有一个常常来拜访我的是老妖皇。或许是因为我曾受他管辖的缘故,得知我的(身shēn)份后,老妖皇也是几乎每(日ri)都要上门求见。但我也从没接见过他。
“上神……”
“不必唤我上神,还是如旧称呼我名吧。”我又努力向潭中一指,可等了一等,寒潭中依旧半点动静也没有。
念灵低了头:“念灵不敢,该有的礼数一定要有。”又道:“天帝说他今(日ri)来,一是来拜见上神,二是来商讨司时之事的。”
自我昏睡、昙青陨灭、妖神被封印之后,便再无人掌管那天地间最原始的司时之力了。在一段时间里,又出现了昼夜颠倒、四时不分的(情qing)况来。听说,是天帝稳住了局面,让羲和女神驾(日ri)车来控制昼夜,又请出了东西南北四帝来主持四季,这才让一切恢复如常。
“不必商讨了,如今这样就好。”我淡淡说了一句,摆了摆手,示意念灵退下。
我如今可不想理会天地间的俗务。
念灵看了我一眼,终究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思棋却又来寻我了。她倒没有念灵那样拘束,见我面便直呼我名,道:“羽徵,承元上神方才差小白公子送来了几坛好酒,你要来与我同饮吗?”
我摇了摇头:“不了,酒品不好。”说着,我又不停地向潭中洒着灵力。
思棋叹了口气,凑了过来,坐到我(身shēn)边,带着些抱怨的语气道:“你整(日ri)什么都不做,只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哪有半点从前的样子?倒像是……唉,你总得活动活动吧!”
从前……
我想起从前的事,忽然收了手,回头问思棋,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如今的模样,像当年的她?”
思棋忙掩住口,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我垂下眸子,想了一想,微微笑了:“我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浅尝一二,也不过分。”说着,我又开始尝试去种那昙青花,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依旧是以失败告终。
“思棋,”我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你说,为什么我如今有这样qiáng大的灵力,却连一朵花都种不出来呢?是不是七万年前我得罪了这花,这花便记恨着我,所以才不愿为我开放呢?”
思棋忙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可若非如此,这花为何迟迟不开放呢?”我喃喃自语。
思棋想了想,道:“许是因为昙青花三千年一开,如今还未到花期,这才没有开放。”
“三千年,”我摇了摇头,“太久了。”
思棋这话明显是哄我的。当年昙青还未成为司战之神时,就曾用灵力qiáng令一潭昙青花开放。怎么如今轮到我就不成了呢?定是这花还记恨着我。
想着,我忙起(身shēn),对着那花行了个礼,深深一拜,道:“我给你赔罪了,我求你快些盛开吧。”
那未开出花的种子自然是不会理会我的,而思棋却看的目瞪口呆。她终于站起(身shēn)来,就要拂袖离去。可她走了两步,似乎还是不忍心就留我一人在此,便又折了回来,对我行了一礼,道:“如今你什么都不管,你把自己拘在这里究竟有何意趣?我也求求你了,你别再作((贱jiàn)jiàn)自己了!”
作((贱jiàn)jiàn)?
我听见这二字,似笑非笑地看向思棋,认真地说着:“这不是作((贱jiàn)jiàn)自己,这只是求一个解脱。”
思棋皱着眉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跺了跺脚,又小声骂了一句:“无可救药!”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shēn)走了。
我的确无可救药了。只有昙青是我此生唯一的良药,她不在了,我便无可救药了。
不过,一直待在这天宫里,总有人时不时地来打扰我,着实令人烦恼。得想个法子,甩开他们才是。
想着,我眉头微蹙,计上心头。
在一个寻常的(日ri)子里,我终于离开了寒潭,回到了昙青从前的寝(殿diàn)里。思棋和念灵正在那里打扫寝(殿diàn)。
“上神?”念灵又惊又喜地唤了一声。
我一时恍惚。时至今(日ri),我总觉得钟山天宫里依旧只有一个上神,而那个上神名唤昙青。
可我如今不能在她二人面前露出这追思的神(情qing)来,便只是浅浅应了一句“嗯”,压住了内心所有的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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