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着,又难得露出了小女儿家的(情qing)态。从前那样(娇jiāo)纵的东海九公主如今成了这样,我实在过意不去。
“九公主,”我轻声唤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该放下了。”
“放下什么?”她站住了脚,回头问我。
“放下三千年前游戏人间时的那段荒唐事。”我认真地说道。
她愣了一下,又莞尔一笑:“你说那个呀……那个,于直,我早就放下了。是你亲自给我圆了那个念想,就在我要去钟山天宫的时候,你忘了吗?”她说着,又向我走进了两步,凝视着我的双眼,道:“我放不下的,是眼前。”
“可你明白这不会有结果。”我一狠心,又qiáng调了一遍。
“我知道,”敖蔚笑了笑,似乎恢复了旧(日ri)的明媚,“可我还是忍不住,就像扑火的蛾子,明知那点光亮是求不得的,却还是趋之若鹜。”
我听了,也不由得心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羽徵,”她轻声唤我,微笑着道,“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想在余生远远地望着你。如此,足矣。”
我无奈长叹:“你这又是何苦?”
“就当是当年我对你拔剑相向、又在东海把你jiāo给沅风的报应吧,”敖蔚说着,笑了笑,又问我,“你不是要去找她吗?快去吧,我也要回妖界了。”
我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句:“看管仙山是个苦差事,你辛苦了。”
她摇了摇头,反问道:“如此便是辛苦了吗?”说罢,又对我一笑,转(身shēn)便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个“(情qing)”字,实在难以捉摸。这个字几乎可以算是世间最大的变数了吧,只要沾了一个“(情qing)”字,都会变的。
青青,能为你改变,是我之幸事。
想着,我又到了偏僻处化为伯劳,飞进了谭府。
可谭府的氛围却不大对劲。到处都挂满了缎子,红色的。
而不是我意料之中的白。
我登时明白发生什么了。
飞到昨(日ri)谭青进的那个屋子的窗前,向里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满面红光地拥着昨(日ri)里见到的美妇人。这应当就是谭青的父亲和她的继母了。那谭老头满面chun色,哪里像是病入膏肓!
只听谭妇笑道:“老爷可是给大小姐安排了一个好人家,虽是填房,但好歹家境殷实。这聘礼也是出手大方,也够给咱儿子娶一门贵女了。”
谭老头一边笑着,一边故意嗔怪着:“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应了人家要嫁女儿,你女儿又不愿意嫁,我又何至于把那个讨债鬼骗回来?你看她闹得,我就算没病也得被她气出病来了。”
“老爷这话说的,那洪三公子虽是个傻子,但却是洪老爷子的仅存的儿子了。大小姐嫁过去,还能吃亏不成?”谭妇说着,又是笑,“再者说,瞎子配傻子,也算合适。”
我听了气的牙痒痒,可看那谭老头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她眼力好像比以前好些了。”别的竟什么都没有说了!
这一家子的无耻之徒!怪不得我的青青之前要那么闹,怪不得我的青青宁可独自在深山老林里吃苦都不愿意回家!如今她顾念着亲(情qing)好容易回家了,却没想到被你们所骗!
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冷漠之人!
想着,我实在忍不住了,登时发了狂,冲进窗子化为人(身shēn),一把将二人打翻在地,又用了法术让他二人动弹不得。
“妖、妖怪!”
两个丑恶嘴脸在地上慌乱地嚎叫着,实在烦人。我冷冷地施了法,让声音不得传扬出去。
“她在哪?”我问。
“谁?”
“被你们卖了的女儿!”我怒喝一声,直吓得两人瑟瑟发抖。
“应该到洪府了,”谭妇畏畏缩缩地说着,又忙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洪府在哪?”我又恶狠狠地问着。
“出了闭门向西十里有个桐梓巷,巷口进去最大的那户人家就是。”谭老头也哆哆嗦嗦地说着。
我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可想了想,不能便宜这人面shou心的夫妻二人。一挥手,那两人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
“仙人饶命!”
“方才不还叫我妖怪吗,”我冷笑,“你二人若想解了此法,需得环城膝行一天一夜,三步一叩五步一拜,一路高喊‘我不配为人父母’,方才可行。”
说着,我一脚踹开了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冷眼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想要站起可只是徒劳,最后两人唯有哭天抹地地喊着“我不配为人父母”,在众目睽睽之下,膝行出门去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shēn)便飞,直至洪府。洪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人都围在一起,看新郎新娘拜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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