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她如今能投胎转世,并不是因为你的灵力?而是因为我!你只是保住了她一缕残魂!是我!我又花了千年时间,散尽半生修为才补全她的魂魄,才让她得以投胎转世!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凭什么她已转世为凡人,她还是喜欢上了你?”承元说着,声音平静,但眼里已布满了血丝。
我一时惊诧,我没想到是他补全了昙青的魂魄。
只听承元面目有些狰狞,但仍勉qiáng维持着自己一贯的风度,接着qiáng笑着说:“我敬你,在师姐都怀疑你时,我却仍相信你没有背弃我们。可你呢,换了个(身shēn)份又回来,夺走了她,又伤了她,还杀了她!我守了她七万年!七万年啊!你该不会以为,七万年对神仙来说就真的不值一提吗?那可是……七万年啊!”
我低了头,一时无言。的确,长久以来,他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似乎他长久的守护都成了理所应当。
“一千年前,师姐刚刚殒(身shēn)之时,我又来了这虞泉水镜……你知道,我又看到了什么吗?”承元问。
“或许就是今(日ri)之景?”
承元点了点头,又是苦笑:“今(日ri)之景?是了,今(日ri)之景。最好,是在今(日ri)。”
我听他这话古怪,还想再问,却见他猛然起(身shēn),理了理衣襟,似乎解脱了一般,又对我微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做那至高无上的大神,便那样轻松吗?莫说别的,但‘至高无上’四个字,便足以让人眼红了。世间万物都会为权力着迷,这世间存不下一个至高无上的大神,更何况是……三个?”
这话就更奇怪了。
可我如今没心思想这些,我只想知道我的青青是否安好?
“承元!”我喊着,“她在哪?”
承元背对着我,(身shēn)形一顿:“她不会有事。”说罢,他竟飘然而去,跑到了天帝和妖皇(身shēn)侧,只留我一人在原地呆呆站着。
奇怪,太奇怪了。承元毫无预警地就给我来这一出,而两界大军压境要会歼我于虞泉?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是怎么招惹他们了?
承元说青青不会有事,可我能信他吗?我该信他吗?
我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方才知道了岐灵不为人知的往事,又知道了什么五万年前的上古遗训都是谎言,这又知道了承元保全了青青的魂魄……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没有给我喘息的余地,便涌进我的脑海中。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正想着,忽听云端上传来另一个声音,是天帝的声音:“羽徵小妖冒名岐灵大神祸乱世间,罪不容恕,其罪当诛!”
又听妖皇道:“我妖族看管不严,酿成大祸,今当清理门户,以绝后患!”
我听见两人这样一唱一和,一派的正义凛然,瞬间了悟了:我本以妖族自居,后来莫名其妙成了至高无上的神,世间无有能与我匹敌之人,天帝、妖皇都要向我俯首称臣……他们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如今,妖神已死,我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rou)中刺!他们不需要我了,便要杀了我!不来算计我,又来算计谁呢?
可笑、可笑!堂堂天帝,堂堂妖皇,竟也陷在了权术算计之中!
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暗暗筹划许久了吧。
正当我略微思索之时,忽见千万大军乌压压直冲我而来!我本能地挥手一挡,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堵在了虞泉上空,让他们突破不得。
我如今实在施展不开(身shēn)手,唯有一味地防守。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只要我在虞泉水镜多待一刻,我的灵力便会弱上一分。
还有,我的青青。
她在哪?她又如何了?承元说她不会有事,可我怎能放心?
我能感应到她(身shēn)上的红羽还在虞泉,可虞泉这么大,我根本不能确定她是否安全。
说来也巧,我正一边记挂着她,一边勉力防守之时,她的声音便在我耳畔响起。只听她撕心裂肺地喊着:“住手!”
我心头一紧:不好!
抬头一看,只见她立于山巅,正望着我的方向,冲天帝和妖皇喊着。
我心中焦急:承元呢?思棋和念灵呢?怎么竟任由她出现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果然,她一出现,天帝妖皇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我听见天帝对妖皇轻笑:“方才还说找不到人,你看,她自己便出来了吧。”
可话音刚落,便见另一处也出现了一个谭青,也对着作乱的天帝妖皇喝道:“大胆!”
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上也出现了一个她,同样的怒目圆睁,直视着天帝和妖皇。
天帝妖皇俱是一愣,随即就要发兵去捉拿三人。而我则顿悟,趁着他们分兵恍惚之际,猛地发力,便将压制我的天将妖兵都震了开来。我飞向山巅,朝着那最初出现的谭青飞去,一挥手又设下屏障阻拦了那些来捉拿她的士兵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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