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被冰封着,可眼里尽是绝望。绝望过后,封冰消逝,天帝无力地趴在地上,如同任何一个凡间的无依无靠、手无缚ji之力的老人。
“天界妖界另择贤主,不可重蹈覆辙。”我道。
“送他去凡间吧,”我指着天帝,对承元说,“记得给他好好安排一个命格。”
承元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说着,他便一挥袖子,把天帝收进了袖中,转(身shēn)就要离开。
“承元,”昙青忽然开了口,上前一步叫住了承元,“多谢。”
承元(身shēn)形一顿,又转头对她笑道:“师姐,几万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如此客气,我都不大习惯了。”又道:“师姐,师父,你们两个好好过(日ri)子吧,我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你们中间横插一杠,着实是不容易。我还是抱着我的命镜,接着盘算如何摆弄他人命运吧。”
他说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唤来一朵云,飘然而去了。
我又看了看昙青。她看着我的眼睛,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她有些动容,对我点了点头。
我得了首肯,又望向四海龙族,道:“四海龙族救驾有功,从此自治四海水域,不必向天界俯首称臣。”
四海龙族一齐欢呼,唯有东海龙族愁眉不展。我低了头,缓缓道着:“东海九公主,灭妖神,诛妖皇,为天地之功臣……”我说着,轻轻伸出手去,对着虞泉之中敖蔚陨灭之处,猛然发力!
虞泉之地,乃仙凡轮回之所。一切还有转机。
一时间,山谷震dàng,鸟shou窜惶。良久,当一切回归平静后,我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昙青走了过来,从背后轻轻挽住了我的手。我和她对视一眼,她微微笑着,伸手给我理了理我鬓边碎发。
我报之一笑,qiáng撑着站了起来,接着方才的话头,道:“既是功臣,便不该轻易陨灭。百年之后,虞泉水镜里,她必将再度降世,其势更烈!”说着,我气力不支,有些没站稳,一下子靠在了昙青(身shēn)上。
耳畔传来四海龙族的欢呼声。我方才总算是用我的灵力做了一件好事。我的半生灵力,可要比承元的qiáng许多,我的灵力可是天生地养的,要回复也比他容易多了。
“抱着你的感觉,真舒服。”我靠在昙青怀里,听她如此说着,又感觉到她抱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青青。”
“嗯?”
“我想一直被你抱着。”
“我就知道你这么想,”她轻轻笑了,在我耳边轻声道说着,又问我,“回家吧?”
说罢,也不待我回应,她便揽着我的腰一跃而起,落在了一朵高高的云上。站在云上,望着天空中的几片浮云,我忽然间明白了水镜中看到的一切。
我的未来便是同她一起,驾着云,携手共看这万里山河。
须臾之间,我们便回到了钟山天宫。我许久没回到这里了,一时有些恍惚。忽然又想起一事来,不由得抱歉地看向她:“苍玉灵桑……”说着,就结结巴巴说不出口了。
她有些紧张,问我:“苍玉灵桑怎么了?”说着,便忙跑向苍玉灵桑,一溜烟地就没了影子。
我忙跟上,远远地望见她立在树下。而那苍玉灵桑,已然恢复了往(日ri)的郁郁青青,仿佛从未枯死过一样。
苍玉灵桑,竟死而复生。
她回头看向我,盈盈笑着:“这不是(挺ting)好的吗?”
“这下我可数不清了,”我轻轻笑着,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你还想让我数吗?”
“这次我们一起数。”
她反握住我的手。我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心中一动,拉着她便跑。她不明所以,问我:“怎么了?去哪?”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路拉着她到了那播撒下昙青花种子的地方。寒潭中间空空如也,一如往昔。
我伸出手去,闭了眼,最后试了一次,向寒潭中间洒了一把灵力……
片刻后,耳边传来她的惊叹声。
我睁开眼,只见寒潭中冒出了花jing,长出了花瓣。已经入了夜,那花瓣便在夜色中绽放出独特的寒光来。一瓣一瓣接连打开,青蓝色的花瓣反映在潭水之中,随着潭水波动着,发出清冷的光。
“都回来了。”我激动不已,感慨了一句,望向了昙青。
她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我,然后从怀里拿出了她的逆鳞,小心地放在了我(身shēn)上:“还有这个,也该回来了。”
我也把那红羽挂在了她的腰间,一边挂着,一边眼含(热rè)泪地念着:“永结同好。”
她一把抱住了我,就如同我在千万个梦里见过的那样。
“青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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