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蜜赶到海华医院,在重症室外围了一些人,季暮唐誉他们都在,但站在外面,而医生和几个护士则是在病房里围着病床上的温嫒。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她醒了?”纪蜜最希望迫切看到的就是温嫒苏醒。
但看清楚众人脸上的神情,纪蜜得到了答案,温嫒情况没有变好,反而是糟糕了。
荀修奕也在重症室里盯着,他作为医院的院长学术上也是蛮全能的,专科门诊坐诊的是外科,却又能做引流手术,挂诊妇产科没问题。
“病人忽然血压升高,应该是长久卧躺无法苏醒造成,打了药就能控制住。”医生确诊完毕,让护士们给温嫒上药,他出来跟荀修奕阐述病情。
看医生很镇定,温嫒应该又没事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何时转醒。
等医生护士离开后,迎面又走来两个人,一看,是局里鉴证科的同事。
“纪警官你来了。”跟纪蜜打招呼的小伙子叫梁允东,入职比纪蜜早,经常跟纪蜜他们这组刑侦队一组合作进行现场勘查,所以跟纪蜜和唐誉很熟。
在他身旁年长的男人是鉴证科的头,卫清风,警局相关技术部门少有三博士学位在手的其中一位。
“你们这是?”这个时间都可以睡觉了,他们俩还出现在海华医院,不会是来看病,多半跟案子有关。
“我让方队去申请了对温嫒家进行勘查的搜查令,两位跟着我们去了一趟温嫒的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上面有DNA,拿回来检验。”季暮为纪蜜答疑解惑。
“郑宏博失踪五个月,温嫒的经纪人告诉我们她因为伤心,已经搬出了跟郑宏博一起生活的房子,这几个月都住在另一套房子里,可我们去了她现在住的地方,居然发现房子有两个人居住的痕迹,而且是一男一女,拿那些男士的生活用品回来检测DNA,就能知道这个跟温嫒共居爱巢的男人是几乎已经被判定死亡的郑宏博还是另有其人。”
唐誉对这重大性的突破很是兴奋。
“那为什么要来海华,不是回局里鉴证科检验才对?”看着卫清风和梁允东手里还各拿着一件白褂子工作服,他们不是医生带着白褂子来,所以刚才他们是在医院里进行了工作?
“我不是说了吗海华的顶尖医疗设备在笠市是最好的,DNA检测设备更是在笠市找不出第二台能超越它的监测速度,温嫒肚子里取出来的胚胎不就留在我们医院等着出DNA结果,现在又要加快速度检测一份DNA,季老大当然就送到了我这里来。”
荀修奕对自家医院很是骄傲,荀氏财大气粗,创办的医院哪样最新的高科技检测设备没有?
“海华的检验室被国家注册了,也为警局所用,如果用法医部门和鉴证科里的设备不能进行高要求检验的物证都可以拿到海华这边来处理。”
由季暮来说,才让纪蜜明白根本上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海华医院跟警局有着合作关系,有需要时,海华的实验检测室能被征用。
卫清风和梁允东对从温嫒家带回来的东西进行了DNA检验,接下来就等过几天出结果,他们的工作完成之后就回去了。
而季暮对一天的查案需要进行梳理,要在处理完后才回家,可谁想到他一进院长办公室就到十二点也没出来。
纪蜜和唐誉商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点,就当是加班,干脆也不回家了,都留在医院。
医院里虽然有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的休息间,但纪蜜和唐誉不好霸占他们的房间睡大觉,问荀修奕是否还有其他地方给他们休息,实在不行都准备坐着熬一夜。
通宵达旦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没少干,将就一晚不成问题。
但荀修奕不愿意亏待他们,提供了他们海华私立医疗机构住一晚要好几千开销的高档病房给他们睡。
单独一个病房,纪蜜疲惫了一天,躺在病床上虽然一想到它是病患睡得地方就有些不自在,可也因为这张VIP病床比酒店的软床还要舒服,很快入了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感到有人在挤她,一下把她挪一边,一下又把她揽抱过去,身上多了什么东西比薄被还要热。
动作再轻微,但她生来敏感,稍微有动静就会把她弄醒,最后却因为身上多了一个温暖源,反而让她在睡梦中感到安心,身子虽然动了一下,可并没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很早转醒,纪蜜睁开眼,看到一件白衬衫,解开的扣子里还能看到有肌肉线条明显的麦色肌肤,惶恐抬头看清楚一整夜搂着她睡的是谁,她一下子精神了。
看季暮还没有要醒,就蹑手蹑脚拿开他搭在她腰上的胳膊,下了病床。
轻声出了病房,反复看着病房号,才很郁闷跺脚,她还以为是她色胆包天半夜梦游溜进季暮睡觉的病房,敢情喜欢偷溜上床对她又搂又抱睡觉的贼是他才对!
她在他家住的时候不是对她挺正经的,让她睡沙发,怎么到了医院,这种煞风景的地方睡觉,就放纵了?
不想再去管两人又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纪蜜看了时间才六点,已经没了睡意,又不想进去叫醒季暮,他昨夜不知道熬到了几点,既然醒不过来,让他自然醒好了。
医院这种地方,到了六点之后就基本有人活动起来,照顾病患的家属早早为家人去准备早点,或是陪他们散早步,因为早上空气新鲜,多走动走动能缓解病人消极的患病情绪。
八点,是医生护士查房的时间,纪蜜来到重症室时,刚好医生和护士也来观察温嫒的情况。
“纪警官,你也别太担心,以她这样病情,不会昏迷太久,我们一直在用药,今天或者明天她就能醒过来。”医生看纪蜜一大早就守到了重症室外,也是辛苦,就安慰了她几句。
前几次问医生,他都没对温嫒何时转醒作出确切的答复,现在听他说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情,纪蜜喜出望外,终于被他们等来了。
因为有医生保证温嫒随时都可能醒过来,这天按原计划要去查郑宏博的公司,季暮就又只带了唐誉,跟纪蜜分头行动,她守在医院方便温嫒醒过来后第一时间能问些事。
季暮离开前,站在纪蜜面前揉了揉腰,“昨晚——”
“昨晚我睡得很好!”纪蜜像是被抓住了尾巴,惊诧插话。
季暮微垂头,眼睑半敛,凝视着她,忽然嘴角又挂上了好看的弧度,“抱着太柔软的东西睡觉,果然——”
欲言又止,果然什么,纪蜜竖着耳朵想要听他如何评价她,完全忽略了她正在被当成一件物品,只在意季暮在进行物品体验后的感想。
“果然——上瘾——”季暮故意拖长音,温和的声音挠得纪蜜心痒痒。
对她上瘾?!
纪蜜嘴角不自知裂开,所以他会不会离不来她?因为季暮的一句话她又天马行空起来。
季暮看着她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笑意也是加深,他的姑娘就是这么老实真诚,就她这模样,是个人都看得出她正在垂涎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他没错。
——
纪蜜从上午等到下午,没等来温嫒醒的动静,却接了一个言绪打来的电话。
言绪在电话里直接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在海华医院?”
纪蜜很奇怪,因为是工作上的事,她对家人和朋友都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太多。
所以正纳闷言绪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哪里,但还没问个为什么,言绪就又用没啥波动的声调问她站到住院部走廊上往外看能不能看到他。
言绪第二句,纪蜜听出了不对劲,一种冷意,带着愤怒,就算是隔着手机都能让她体会到。
猛然心惊,一定是胡士骇把昨天要挟她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用这么陌生又透着压制不住的激怒语气问她在哪里。
她这时就在走廊上,犹豫着往窗户外看,一看后神色大惊,快速阻止言绪,“小绪,你不能到这里来!别来找我!快回去!”
“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怕被我撞见你的好事?敢做就不怕被我看到,难道还是什么更见不得人的事情?”言绪在怒极下说话刻薄。
纪蜜指甲都扣进了窗栏上,指骨泛白,突然哀求,“小绪别胡闹了,你快回去!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她立刻蹲下了身,不敢再站起身,用墙掩蔽着。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了你。”言绪的声音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冷得能刺破纪蜜的耳膜。
“小绪!我求你!别再走过来——有记者跟在你身后!”纪蜜终于说出了她的害怕,她站着时看向窗外,就跟言绪往四楼看的目光对上,可下一秒她往他身后看了眼后,惊得肝胆俱裂。
在言绪身后居然尾随着一大帮记者,人数众多。
言绪把他们引到了医院,而温嫒就在医院里,如果被他们发现她在医院昏迷不醒,季暮和警方之前所做的保密工作就全部白费,还会引起一场不可预料的后果,那根本不是她能随意承担的。
“都到了这时候,我还会在乎他们?”可惜纪蜜一再地恳求,只加重言绪的怒火,他已经失去理智,连有记者跟着他都不费神去管,眼里只容得下纪蜜这把刮了他心窝的尖刀。
“言绪!我警告你别再动!”见他如何说都不听,纪蜜也是愤怒到急不可耐,情急下厉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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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惨了,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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