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欢对纪蜜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强烈的报复快感，她阴森森地笑起来。
苏韵欢要把纪蜜最恶心的一面给跟她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看，但结果他们都油盐不进，不为所动。
她知道报复纪蜜再没有希望，那她还何必把恨纪蜜的情绪压抑着，行动上她报不了仇了，难道还不允许她嘴巴上逞强说个痛快。
季暮倒也没有阻止她，让她神经兮兮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苏韵欢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把她的恨说给谁听，要谁跟她一样同仇敌忾，她只要自己舒坦就行。
“没有缺少遗失实物，那就是冲着虚的东西去，那份邮件你只从我的电脑发到纪蜜的邮箱后，发了这么一次，还是中途有没有再另外传送到其他邮箱？”
不管苏韵欢在说些什么，季暮依旧在思考的是纪蜜想要在苏韵欢这里得到什么。
苏韵欢自我发泄着，没有在意周围，但季暮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回了点神。
她没有听到季暮前面的半段话，后面的却听清了，她脸色变了变，季暮的问题刚好又打在她有意隐瞒的一些内容上。
季暮在想问题，可苏韵欢安静下来，他看过去就看到了她明显心虚的神情。
季暮的嘴脸浅勾，似乎有了笑意，看着苏韵欢的神情里也带着满意。
他向来对有用的人都是能和颜悦色，哪怕她的价值只剩下最后一点。
苏韵欢就差揉眼睛，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季暮居然还能对她和善地笑一笑。
不是那种气极反笑，也不是居高临下地轻蔑冷笑，就是纯粹像是对她有所认可的肯定笑容。
认可她的什么？认可她的价值？
具体认可什么，苏韵欢居然在季暮的笑容里看出来了！
他的笑容就像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你看他都这么承认你还有有用的地方，就快点跟他证明你的利用价值！
你得把你的价值体现出来，才不辜负他对你的看重！
这种深深的好似使命感一样的感觉，让苏韵欢身体发抖，控制着她的大脑，不让她的脑子有任何抵抗，不让她去思考蒙混过关狡辩的机会，一点余地都不给她，非要她如实交代清楚。
“我……我……纪蜜让我把邮件直接发到她邮箱，可这不是给言绪用的资料吗，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先发给她，就是发也可以发给我自己的邮箱，我是言绪的姐姐，我给他发邮件不是更合理。”
“纪蜜非要先经过她的手，这怎么能让我不怀疑她，邮件到底发给谁，反正是我在做这件事，我在其中动动手脚，我怕她知道？而且她也不可能知道，为了让她放心，我也是直接按照她说的，给她发了邮件，但期间邮件的发送我又悄悄地也发给了自己的邮箱……”
“你删除了发送到你邮箱的痕迹，却留了发给纪蜜的。”季暮突然打断，他说得像是亲眼所见。
“我也知道瞒不过，就算删除了，找懂电脑的技术人员一查就能知道我删了什么。”苏韵欢这次倒承认得快，不做狡辩，因为知道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