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菁本欲跟母亲请安,碍于有客人在,便一个人出了门,丫鬟传话说是左丞相家的次女,左盈盈约她到街上胭脂铺逛逛,原本没什么交情,只是想着好歹是丞相府的千金,不好得罪,免得给父亲惹来麻烦。
想来不过是去街上转转,也无碍。
钥菁上街,按照约定的地点,站在了一家胭脂铺旁,只是没等来左盈盈,却看到了左定臣。
“钥菁小姐,好巧。这是要买胭脂?”
“见过左公子,我在等盈盈。”
“等我妹妹?”
“是,她约我一起逛逛。”
“那等一会儿好了,估计她应该快到了吧。”左定臣不知从何时起,竟变得谦谦有礼起来。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左家嫡次女的身影,这约好了人,咋现在才来呢。
“钥菁,真是抱歉,刚才正欲出门,不知怎么就腹痛,想来是吃坏了东西,现在没事了,咱们走吧。”左盈盈为自己的姗姗来迟道着歉。
“无妨,身体要紧。”上官钥菁客气的寒暄,等的也不是太久,事出突然,毕竟是丞相府小姐,还算守信。
“盈盈,钥菁都等你半天了,怎这般磨蹭。”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呢?”左盈盈好像刚看到一旁的大哥。
“想着去迎春园听曲子,正好看到钥菁在这儿,便打了招呼,说是约了你。”
“是,好姐妹约了买胭脂的。”
“那一起吧,反正这会儿去也没啥好曲子,一会儿宴请你俩用午膳。”
“太好了,钥菁你看如何?”
“盈盈不用这般客气,咱们先进去买胭脂吧,刚才听得几位出来的女子说有新到的胭脂。”
钥菁和左盈盈进得胭脂铺,挑了些新到的胭脂水粉,姑娘家对这些东西,总是欢喜,也就多逗留了一会儿。
左定臣跟在身后,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有心上人在,倒是觉得时间过得恁快了一点。
“盈盈,咱们挑了这般多,还是早些回去吧。”
“无碍的,大哥,把银两给掌柜的。”
“盈盈,使不得,我带了银两的,怎好让左公子破费。”上官钥菁有些不怎么明白,这左盈盈到底何意?这般巴结自己。
“咱们姐妹,一点水粉还这般客气,走吧,这会儿肚子咕咕直叫,去附近的酒楼,让大哥请咱们吃些好的,放心,大哥有钱,我家多数铺子的银两,都在大哥手里呢。”左盈盈说起自家大哥,兴味盎然。
钥菁实在推脱不下,只得勉为其难,跟着两兄妹进了一家酒楼,名字很特别,叫忘忧酒楼。
“大公子,二小姐来了,楼上雅间请。”刚进酒楼,掌柜的就从里面迎了过来。
钥菁这才明白,熟客?
“钥菁,咱们上楼,不用拘谨,这是我家的酒楼,平时都是大哥在管,菜品很不错的。”左盈盈今日的话特别多,一个娴静的女子,一直这般说,钥菁很快便明白了。
一直说着左定臣的好,原来巴结是这般缘故。
想着有些羞涩,其实接触多了,钥菁竟觉得左定臣也没这汴京城里传的那般不堪。
很快,小二上了满满一大桌的招牌菜,左定臣很是殷勤的给钥菁夹菜,喋喋不休的说着,各种菜的做法,配料,让钥菁对他又多了一些好感,左盈盈坐在一旁但笑不语。
这边夕沅一大早进了太医院,便匆匆去找刘太医,师傅很是给力,找了不少关于毒术的书,虽是禁书,但叮嘱了夕沅,小心翻阅,原封放回便好。
夕沅看书不仅快,记忆也非凡,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
终于找到关于噬毒的只言片语,不多。眼看过了晌午,刘太医告诉夕沅,改日再看,万一被人发现,终归不妥。
夕沅记得清晰,便将看过的书放了回去,有几本未翻阅的,她记下位置,打算明日一早再来。
出了太医院,她紧忙回医馆,想着找一下那几味药,基本都没听过,估计不太好寻。
“辰轩。”夕沅刚到医馆,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萧辰轩,只是身后跟着萧全,这厮今天没跟着自己啊,平日不是躲在树上的吗?
“夕沅,先进去说。”辰轩见夕沅从对面走来,今日没在医馆?
两人进得后面的厢房,伙计倒了茶,夕沅一看不是其三,这小童今日没来吗?
她四下瞅了瞅,还真没来。
“沅儿,你瞅什么呢?刚才从府上来?”
“早上跟父亲去了太医院,看看有没有医治噬毒的书?”
“让沅儿担心了。”
“担心什么,我还真找到了呢,等我弄明白,找你试药。”
“辰轩,刚刚进来没看见其三,你看见了吗?”
“沅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老婆婆死了。”
“婆婆死了?怎么死了呢。”夕沅有些愣神。
“早上出门回来,莫名地开始口吐白沫,其三尚未来得及找你,便没了气息。”辰轩也有些奇怪,到底是谁这般三番五次的陷害一个老妇人。
“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吗?”
“萧牧一直跟着,老婆婆晨起,在街上卖自己养的鸡,收了银钱,便回来,接着就一命呜呼了。”辰轩也不明白,萧牧在萧王府多年,父王培养的这些侍卫,来去无踪,神出鬼没,到底是何人能在这般严守下,竟还能下了毒?
“卖鸡?”
“买鸡的人,有问题。”辰轩刚反应过来。
他吹了一下手指,萧全很快便领了一个人进来。
夕沅瞅了瞅,看来这就是跟踪老婆婆的侍卫了,还真是神奇,辰轩刚刚吹手指的声音,是暗号?
“萧牧见过世子妃。”那人进来便跟夕沅行礼。
夕沅瞅了一眼,真是谁家的人就像谁,这般冷漠,啥主子有啥侍从,还好,还算英俊。
辰轩见她瞅了半天,有些不解,她这眼神啥意思,他看了看萧牧,这小子有啥可看的,一张臭脸。
“说说,婆婆今日早晨,都将鸡卖给了何人?”
“啊,”萧牧有些无语,鸡卖给谁有何关系,不过还是得好好想想。
“婆婆晨起我一直跟着,出门和几个孩子打了招呼,叮嘱其三要好好在医馆干活,然后拎着两只鸡,和街坊几个老人寒暄几句,最后将鸡卖给了一个带斗笠的女子,女子让随从付了银两,便离开了。”萧牧说着,瞅瞅主子,又看向世子妃。
“你说带斗笠的女子?”夕沅心中充满疑惑。
“是,世子妃。”萧牧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其实汴京城带斗笠的大家闺秀不少,多是一些官宦之家女子,倒也不奇怪,只是不知为何,夕沅总会想到左盈盈。
只是这会儿左盈盈可是和她家姐姐在酒楼用膳呢。
“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