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轩,早些回去吧,医馆的事你不用担心,父亲明日会去,应该会没事的。”夕沅以为他担心那些孩童,便出口安慰道。
“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明日一早我便同你去医馆。”辰轩虽听得上官大人会去,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夕沅听着一些不解,明儿一早同去?什么情况,今夜留宿了啊。
她瞅了瞅他,又朝窗外瞅了好几眼,天色已晚。
“沅儿,晨起怎么突然想起练功了?”辰轩还是想问问她,可是遇到了危险?
“有何不妥吗?强身健体啊。”夕沅这下真是不解了。
“沅儿,我,我担心你。”辰轩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又说不上是何缘故,莫名地有些紧张,。
“没事啊,不是好好的。”
“对了,让萧全以后不要跟着了,天冷了,每日呆在外面,总是不好。”
“你心疼他?”辰轩有些冷漠地瞅了瞅夕沅。
“什么鬼?我是怕他生病,到时候还得为他诊治。”夕沅才发现这木头什么时候竟这般小气了呢。
“那在你这院子里给他安排个地方便好。”辰轩想了想,还是让萧全留在这儿比较好。
“其实我不需要人保护的。”
“沅儿,以后嫁到萧府,亦需要保护,这样我才能放心。”
“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只是天色渐晚,你?”
“沅儿,这是要赶我走?”
“也不是,只是天色太晚了。”
“那沅儿是要留我下来。”辰轩见夕沅面露羞涩,故意打岔。
“谁要留啊,真是不知羞。”夕沅小声地嘀咕。
“我走了,等你过了及笄,咱们就成亲。”辰轩来了好一会儿,夕沅一直半靠在榻上,那娇羞的模样,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对于成亲看来还是早些提上议程为妙。
“好,路上小心。”
辰轩瞅了瞅窗外,原路返回。
萧全躲在树上,瞅着自家主子,又出又进的,看来世子妃很快便能进府了,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这般躲在树上了?这么想着,竟开始盼着主子早些成亲了。
夕沅忙碌了一整日,早已困意朦胧,不是辰轩刚刚在这儿,估计这会儿早就去找周公了,吹灭了烛火,很快入眠。
公鸡刚刚啼鸣,夕沅便醒了,伸了伸有些疲乏的身体,还是早些起来,想来今日医馆也不能消停,听昨日那些妇人们说,汴京城内和她们家里一般大的孩童,不少都是这般发热症状。
采焕见二小姐推开屋门,紧忙端了水上前伺候。
“采焕,以后你就跟着我去医馆吧,也能有所照应。”夕沅想着,以后其三兄妹学医所成,让采焕跟着,说不定也能有所获,再说采焕倒也是个机灵的丫头。
“是,二小姐。你不嫌弃奴婢愚笨便好。”采焕有些担心,字虽识得几个,却不知能不能在医馆帮上忙。
“你这丫头,我又不是让你独自治病救人,不用担心。”这丫头一向机灵,怎么今日还胆怵了呢。
主仆二人收拾利落便朝南院走去。
“大哥,可是昨日未休息好,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夕沅见上官钥华走来,虽还是白衣翩翩,状态却不佳。
“沅儿,早,昨日睡得晚了些,没事,一会儿用过早膳,大哥请示父亲一起去医馆看看。”上官钥华昨个后半夜才睡,查了许多的医书,希望能对沅儿有帮助才好。
“也好,有父亲和大哥在,沅儿便不用担心了。”夕沅微笑着看向大哥,不愧是嫡长子,确实有当大哥的样子。
兄妹二人走进厅堂内,不想上官夫妇今日起得亦比平时早了许多,上官钥菁也早早地坐着,这一家老小皆有心事;医者仁义之心,看来医世家确实名副其实。
“给父亲、母亲请安。”
“今日早膳简单一些,一会儿,为父便同你去医馆。”上官大人示意夕沅坐下。
餐桌上粥和咸菜已经摆好,还有几个窝头,杂粮饼,是简单不少,看来父亲心里确实着急。
“是,父亲。”
“父亲,今日孩儿亦同往,望父亲能准。”上官钥华刚坐上餐桌,便开口道。
上官大人点点头,示意他莫要再言语,快些吃就好。
一家五口,不多言语,很快粥便扫了个干净。
“沅儿,玉佩已经找到了,给你。”上官夫人见夕沅撂下碗筷,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上官钥华离母亲最近,便将盒子接了过来,递给夕沅。
夕沅打开盒子,一块通透的羊脂白玉便映入眼帘。
她拿了起来,正面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反手转过,背面刻着一个‘沅’字,瞅这玉佩的模样,看起来亦有些年头,不像是新的,看来确实是母亲翻找到的。
“母亲,这玉佩是沅儿从小便带着的啊。”夕沅本想着问问,这玉佩是从何而来,但也不好直接,委婉一点,也许更好一些吧。
“嗯,你从小便带着的,母亲希望你美好出尘,单纯快乐。”上官夫人笑意满脸,不管是妹妹的心思,还是她的,她们的初衷从来不曾改变,只希望夕沅永远快乐,不为世俗纷扰。
“谢谢母亲,沅儿一定会快乐的。”夕沅笑嘻嘻地说着,有时候还真像长不大的孩子。
上官钥华瞅着夕沅拿起玉佩欢喜的模样,他想起自己送她的玉佩,沅儿应该保存的很好吧,看来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他的位置的,如此亦好,爱亦是一种放手,更是诸多保护。
夕沅将玉佩收好,倒也没时间多想,医馆此刻不知会不会有一堆的热症孩童等着。
上官钥菁见大哥要去医馆,便亦要同往,上官大人欣然同意,孩子们大了,却都是心善仁义之人,让人很是欣慰。
父子四人没有耽搁,很快便往医馆走去。
上官夫人吩咐管家,备多些糕点,万一晌午来不及,也好送些去,老爷第一次对医馆这般上心,看来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