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沅儿!”萧辰轩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四下张望。
他从地上摇晃着站了起来,酸软的四肢,让他努力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和夕沅乘了马车,从宫中出来,走过竹林,有些乏力,似乎睡了过去,……
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萧辰轩赶紧跑出寺庙,瞅着四周的环境,不远处有山,这是?
药山后面?
他飞奔而上,奔向药山。
“萧牧!”萧辰轩朝着一群人中的灰衫青年喊了一声。
‘自家主子这么早来药山何干?’那青年扭过头来,望着他,目瞪口呆。
“过来!”萧辰轩喊得有些嘶哑,似乎拼尽了全部的力气。
萧牧跑上前,“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去通知萧全,让他去看看,沅郡主有没有回府?”萧辰轩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好,属下马上去办,我先扶你去前面屋舍小憩。”萧牧说着欲伸手。
“不用,你抓紧去办,一会儿过来屋舍寻我便是。”
“……”萧牧瞅着自家主子,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刚刚用足了力气,此刻萧辰轩全身有些发软,挪着脚步,勉强走到不远处的屋舍内。
他提了一口气,试着运功,还好,尽管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让自己静下心来。
不过片刻中,萧牧便回来复命,后面跟着萧全。
“主子,萧全该死!”萧全刚进屋内,便跪了下来。
“起来!”
“萧全不起,请主子责罚!”
“沅儿可有回府?”
“回主子,世子妃不曾回府,上官大人已经去了宫中。”萧全苦着一张脸,满心愧疚。
“昨夜我们出宫,你在哪儿?”萧辰轩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他需要冷静。
“我和几名暗卫一直跟在马车后面,经过竹林,听到声响,被几十名黑衣人揽住了去路,月黑风高,见主子马车被揽,心里着急,拼力厮杀一番,不知怎么,后来,就被迷晕在了竹林里。”萧全很是懊悔,自恃武艺高强,不想竟还着了道,中了迷药,竟在竹林昏迷了一整夜。
“几十名黑衣人?什么路数?”萧辰轩闷声道。
“不像是中土人氏,要不就是刻意隐藏,误导视听。”萧全心中有异,如实禀报。
“可有看清我和沅儿怎么被拦截?”萧辰轩有些懊恼,自己竟也着了道,又怎好责罚他们。
“回主子,属下看到一名黑衣人击昏了撵夫,之后赶走了你们的马车!”
“……”萧辰轩瞪了一眼萧全,沉默不语。
“派人盯着左盈盈,还有驿站突厥王子兄妹,看看最近大皇子和谁来往?”萧辰轩沉思片刻,开口道。
“是,萧全马上去办。主子你?”
“还不快去!”萧辰轩冷漠的脸上,横眉冷竖。
本来担心主子身体,看来有些多事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主子不能办到的,还是听从吩咐,执行便好。
萧全走出屋舍,走向林子里,不一会儿,一群黑衣者飞身而至,萧全嘀咕了几句,众人便纷纷离开,各奔东西。
此刻,萧辰轩的功力已恢复七八成,施展轻功,朝皇宫而去。
“皇上,沅郡主被劫持了,是辰轩之失。”萧辰轩一进太和殿,直接跪了下去。
“辰轩怎么还跪下了,你身体虚弱,平日里,朕不是免你下跪的吗?”李明皇示意道。
“刚刚上官大人来禀,朕已经派京门提督挨家去搜,你先冷静冷静。”李明皇接着道,语气似有诸多安慰。
“皇上,请准许辰轩去大理寺牢房,提审喜公公,还有两位太医!”萧辰轩淡淡地说着,脸上依然冷漠。
“你怀疑和他们有关?有幕后黑手?”李明皇面上一惊,说出心中疑惑。
“是,辰轩不敢隐瞒。”
“好,朕准许你去大理寺。”
“这个玉佩你拿着,等此案了结再还与朕。”李明皇说着从腰身解下玉佩丢向萧辰轩。
萧辰轩来不及多想,赶紧飞身一跃,接住玉佩。
“还不抓紧去办!那丫头要是少根头发,朕唯你是问!”李明皇见萧辰轩有些发呆,连声呵斥。
“是!”萧辰轩转过身去,朝宫门飞奔而去。
李弘煜晨起,无处可去,便想着进宫给皇奶奶请安,正好遇见同样问安的三皇弟李弘翰,便一起骑马同往。
刚行至宫门口,便见萧辰轩疾走的身影,似飞驰般。
萧辰轩见李弘翰骑了马,直接飞跃而上,将李弘翰推了下去。
“表哥,表哥,怎么回事!”李弘翰从马上来下,摔了个踉跄,幸好武艺不错,不然这屁股非得摔开了花。
萧辰轩策马狂奔,大理寺很快便映入眼帘,他丢开缰绳,闪身而进,冷漠的脸庞,欲杀人般!
那般架势,门口的衙兵不敢拦截,乖乖地将萧辰轩丢下的马,牵到一旁,拴在府衙边的树上。
“不知萧世子来大理寺,可是有事?”大理寺卿陈大人坐在案前,一抬头便看见了萧辰轩。
萧辰轩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漠地递了皇上的玉佩。
“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陈大人看了玉佩,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陈大人,皇上口谕,着我协助陈大人办案,昨日抓的那三人快带我去。”萧辰轩淡淡地说着,压制着内心的着急。
“是,下官这就领世子爷前去。”陈大人吓得一脸冷汗。
昨日被莫名地叫来大理寺,今日幸好明智,侯在这里,这大过年的,头一天便被当头一棒,官场如战场矣!
“前面便是,世子爷,这边请。”陈大人一边带路,一边指着左侧的牢房。
两人在‘重监牢’前面停了下来。
重监牢里大大小小的牢房十多个,皆是朝廷要犯,这里陈大人最是谨慎。
“世子爷,三位嫌犯被关在里面。”陈大人不敢怠慢,做出请的动作。
“嗯,走吧。”
萧辰轩冷漠的脸上让人莫名地有些生畏。
“萧世子,老臣是冤枉的,看在邑王爷的面上,请替老臣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张太医跪在地上,求着面前之人。
张太医一见有人进来,定眼一看,竟是萧邑王府的世子爷,听闻从小在寺院长大,当是仁慈心善之人。
“张太医?”萧辰轩淡淡地开口。
“多谢世子爷记得微臣,还请世子爷多多美言。”张太医被关了一夜,全然不顾眼前之人有无官位。
“张太医,你莫不是糊涂了!萧世子不过是邑王府的一个嫡子,你一个官居正二品太医,竟下跪一个毫无官衔的世子,太医院的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喜公公,你说是不是啊?”王太医瞅着对面牢房的张太医,转过又朝一旁的喜公公看去。
“啊,王,”喜公公刚开口道,不想竟说不出话来,接着嘴角便溢出血来。
黑紫的血顺着喜公公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只听‘砰’地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
“来人,快,快唤仵作进来!”陈大人一脸惊色,不敢瞅萧辰轩。
“回大人,这人,已经断气了!”仵作进得牢房,赶紧伸出手来,试探喜公公鼻息。
萧辰轩走进关着喜公公的牢房,蹲了下去,探出手去:“真的死了?”他心里默默地说着,这么凑巧?
“先抬出去,送到停尸房。”萧辰轩看了看陈大人,漠然开口。
“去,先送到停尸房!”陈大人依言吩咐身旁的衙役。
喜公公的尸体很快被抬了出去。
萧辰轩瞅了瞅哆哆嗦嗦的张太医,和一脸淡定的王太医,看着陈大人,“去,搬把椅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