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轩和夕沅在楼上的雅间,静坐喝茶。
楼下的动静很大,倒是听得清楚。
“瞧这样,明日便会有好消息。”夕沅笑着,甚是自信。
萧辰轩宠溺地瞅着她,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
夕沅竟花痴般地看呆了。
某人则暗自得意,不去点破。
“爷,楼下有人想见张贴告示之人。”小二叩了门,进来言道。
萧辰轩淡淡都瞧着,“让他上来。”
夕沅回过神,不成想,这么快便有人上门了?
小二将人领了上来,退了出去。
夕沅瞧那人,乐了。
“莫云耸见过神医,见过萧世子。”来人拱手打着招呼。
“莫世子好巧,这是?”夕沅淡淡一笑,问道。
“在下门外看了布告,不成想,竟真是二位。”莫云耸多少有些激动。
“确实是,眼下想找几位教书先生,不成想竟见到了莫世子。”夕沅淡淡道。
语气虽淡,倒她那眉眼弯弯的笑,总让人倍感亲切。
“那神医看我如何?”
莫云耸知道外面传言,也知道药山上建医学院的事,今日告示一贴,他恰巧经过,按说是缘分不浅,所以如何也得来试上一试。
“莫世子莫非在开玩笑?”夕沅有些不信,一个世家公子,岂甘心做教书匠。
“莫某不才,琴棋书画谈不上精通,亦尚可,神医不如试试?”莫云耸拱了拱手,眼神恳切。
夕沅微愣,这医学院可不是招画画的人才,再说会弹琴也不能医治患者啊。
“莫世子,我想你是不是有所误会?兴许外面有传言,这药山上建的学舍,主要是招收学医着,自然这教书的先生,也得是医学界的老前辈,”夕沅有些尴尬,没继续往下说,却也算是点到即止。
“在下明白,只是佩服神医善举,想着尽一份绵薄之力。”莫云耸恭敬道。
夕沅瞅着他严肃的表情,顿时没了主意,她求助的眼神看向萧辰轩。
她家夫君此刻正悠哉地喝茶,竟没看他。
夕沅故意咳嗽了两声,不成想,某人置若罔闻。
真是,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
夕沅心里有些愤懑。
“莫世子,既然想到学院教书,倒也可以,每月上四节课,琴棋书画随意安排,算是陶冶情操,如何?”夕沅笑了笑。
莫云耸连忙道谢,不过没怎么明白每月四节课代表什么。
不管这些,能让自己发挥余热,他便心满意足了。
再说,就冲夕沅而来,能被留下,甚是开心。
今日他迟迟不肯喊夕沅公主,自有用意,只是不愿对旁人道矣。
“既然莫来了,咱们一起等等看。”夕沅见他坐下端起了茶盏,便不好再推他出去,干脆便邀请了吧。
“多谢神医。”莫云耸站起身,回礼道。
“莫世子这般客套,夕沅有些不适应呢,咱们年龄相仿,就不要谢来谢去了。”夕沅有些厌烦这些繁文缛节。
莫云耸脸色微红,坐了回去。
萧辰轩有些坐不住了,这又是沅儿的欢喜者?
哎,一堆的烂桃花。
其实,他真是猜错了呢,这莫云耸可不是什么烂桃花,不过是仰慕夕沅的医术罢了。
这沅儿又不是什么香馍馍,也不可能人见人爱啊。
三人在屋子里很快平静下来,除了喝茶,偶尔也闲谈几句。
当然多是诗词歌赋,夕沅还是老一套,脑子里那些东西,随意搬来,这信手拈来,越发顺心。
莫云耸这羡慕的小眼神,炯炯发亮,更为好奇,这夕沅到底读了多少书,竟能张口即来,没有片刻思索,着实厉害。
夕沅不知他所想,若是知道,怕是早已羞得无地自容,借鉴来的古诗词,她用的太顺了,竟忘了到底是谁的大作。
日暮西下,小二进来问可要在此用晚膳时,莫云耸才发现天色已黑。
萧辰轩冷冷瞧着,不言。
莫云耸觉得时光短暂,却不得不起身,“在下可否请二位赏脸,一起用晚膳?”
“不用!”一直没开口的萧辰轩,直接拒接了他。
莫云耸见萧世子不悦,便闭口不言,却也不离开。
“多谢莫世子了,天色太晚了,若是有机会,再一起聚吧。”夕沅笑了笑,算是给了他台阶下。
莫云耸回一淡笑,缓缓地移步出门。
“沅儿心情不错。”房间里剩下了二人,萧辰轩冷声道。
夕沅笑了,辰轩这是又打翻醋坛子了。
“是啊,心情好极了。”她故意瞟了他一眼,笑嘻嘻道。
萧辰轩恨不得拨开她的心瞧瞧,这丫头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还有些气他。
“哎,真好,喝喝茶,吟诗歌赋,生活真是妙哉。”夕沅还嫌不够过火,又多说了几句。
萧辰轩不去应她,直接拉起她的手,下楼,回府!
一路上,某人都气鼓鼓地坐在马车里冷着个脸。
夕沅则愉悦地哼唱着小调。
萧辰轩竟听得有些入了迷,但还是冷着脸。
进了府,管家竟拿了好几份拜帖给他们。
夕沅瞅了瞅,这,这不是几大医世家的家主的拜帖吗?
天啊,她激动地拉着萧辰轩的胳膊,蹦了起来。
好巧不巧,被萧邑王夫妇瞧了个正着。
“幸好这天黑了,您瞧瞧,成何体统!”萧邑王妃不悦地对着王爷埋怨。
萧邑王冷着脸,未开口。
“还不下来!”萧邑王妃冷声呵斥。
夕沅听见动静,吓得一个激灵,欲跳下身来。
很无奈的时,萧辰轩抱得有些紧,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辰轩,我听见母妃来了。”夕沅满脸通红,小声道。
萧辰轩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抱着她,朝父王母妃走了过去。
“见过父王母妃,沅儿歪了脚,不能行礼,我们先回院子了,一会儿若是方便,让丫鬟端些吃食过来。”他说了不少,语气很淡,却有了不少烟火气息。
萧邑王妃本来很生气,见他说了这么多话,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五味杂陈,翻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