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太后宫邸走,很凑巧地是,王后也在。
王后正陪着老太后,下棋。
“沅儿来了,正好,可会下棋?”王后笑着看向他们。
夕沅一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王后起身,夕沅坐了下去。
夕沅瞅了片刻,落下一黑子。
方才还被老太后的白子堵得寸步难行的黑子,一下子突出重围,露出了生机。
老太后看着棋子,愣了半晌,她越瞅越觉得,这棋路甚是熟悉,甚至有些惊讶。
忽地,老太后笑了,“沅儿,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夕沅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祖母真是厉害,沅儿班门弄斧了。”
老太后正寻思着怎么落子时,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然王爷带了许多兵卫进来。”
老太后眉头一皱,手里捏着的棋子,猛地一抖,滑落而下,骨碌碌地在地上打着转,然后躺在了萧辰轩的脚下。
他瞅了一眼,弯腰捡起棋子,看向老太后,又瞅了一眼王后。
“放肆,他在何处?”老太后倏地站起身子。
夕沅连忙扶住了她,王后也上前,站到另一旁。
“回,太后娘娘,然王爷将,王上的寝殿……围起来了。”小太监气不成节道。
“混账!”老太后说着,就要往外走。
王后竟站着不动。
老太后瞅了她一眼,蹙眉,冷声出口,“怎么,王后不去看看?”
“母后,臣妾就不去了,后宫嫔妃也得臣妾来安抚。”王后说着,打算退出去。
“端妃已经死了,你去安抚谁?”老太后斜睨她一眼,冷哼一声。
王后怔愣,转即又低声道,“不是还有瑾妃、容妃、屏妃和几位秀丽佳人。”
老太后剜了她一眼,“她们都不用王后操心,走吧,陪哀家到王上那儿去。”
王后默了默,若有所思,终是抬起了脚,迈了出去。
老太后在萧辰轩耳边低语,又从衣袖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他。
萧辰轩木了木,伸手接过,转身离去。
王后瞅了一眼,不动声色。
夕沅扶着老太后往前走。
三人走到王上寝殿时,萧暮然正笔直地站在殿外,手里的剑,不曾放下。
“然王好大的架势,这是要逼宫?”老太后走到高处,对着他,厉声责问。
夕沅感觉到老太后身子的颤抖,扶着她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王祖母,然儿并非执意要如此,只是父王迟迟不醒,然儿怕父王糟了某人的道。”萧暮然力辩。
竟这般一本正经?
夕沅觉得,他就是瞎扯,一派胡言!
“这么说,哀家还得替你父王,谢谢你的孝道。”老太后冷冷一笑。
“谢倒是不必,王祖母年岁大了,理应安享晚年,孙儿觉得,南迦山上那灵台寺很是不错,人杰地灵,这同和医学院就建在脚下,还是沅公主所建议的,如今已经落成,王祖母应该去看看。”萧暮然淡淡一笑,说得煞有介事。
老太后气得无语凝噎,死死地盯着他,想将他看透、看穿!
可惜,他根本就不在乎。
“来人,推开寝殿的门!”萧暮然一声令下。
“谁敢!”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