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天际之上,一轮明月高挂,将一片冰凉清灰洒落大地,映的大地一片霜华。
而就在这清冷月色之中,不远处有一道身影,在手持长刀不断劈斩,正是祖雄奎。
傲苍笙没有出声,悄然站在月色之下,静静的看着祖雄奎舞刀。
可以看出,祖雄奎每一次舞刀,几乎都用尽了全力。刀光所致,映的夜色一片雪亮。
不过这些招法落在傲苍笙的眼中,却使得傲苍笙忍不住连连摇头。
不得不说,祖雄奎的每一刀都舞的很漂亮很到位。
但刀法所至,造成的威势,却并不像他的刀法那般漂亮。
除此之外,傲苍笙还发现,祖雄奎刀法中,有好几招,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不仅起不到攻伐的作用,反倒拖累了后招,乃至整体攻势的杀伐之意。
如此看了半晌,傲苍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了祖雄库的面前。
此时,祖雄奎刚刚将长刀举起,一招横断山岳便要斩下。
傲苍笙的突然出现,直接将他吓了一跳。
但此际,这一刀已经全力劈落,想要收住,根本绝无可能。
就在祖雄奎担心,一刀要将傲苍笙劈成两段之时,他只觉右臂一软,体内滔滔流转的元气,竟瞬间被人截断。
如此一来,这一刀的气势,瞬间消散殆尽。等到刀锋落下时,已经被傲苍笙双指夹住。
“你练得这是什么刀?”
傲苍笙没好气的瞪了祖雄奎一眼,有些恼然道。
祖雄奎尴尬一笑,道:“就是今天从子流风那里得来的功法,里面正好有一门刀法,我便趁机练练。”
“刀法给我看看!”
傲苍笙松开长刀,一伸手说道。
祖雄奎不敢迟疑,急忙递上那本功法。
傲苍笙翻开那门功法,里面的招法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仅仅只看了急眼,傲苍笙便摇摇头道:“你练的不对!”
说着,他一指那本秘籍道:“你看,这里分明是一招衍化虚实,你却练成了两招。”
“还有这里,这三招几乎是同时发出,招入连珠不曾间断,可是你却硬是把三招拆开来练了。”
“如此一来,不仅拖慢了后招,还让此招的杀伐大大折损。”
“除此之外,这本功法的主旨是一往无前,以横扫千里之势,将刀法中的精妙尽数施展。”
“可你的刀法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勇猛之气冲锋之劲,显然与刀法宗旨相悖。”
“另外,无论哪一门功法,其目的都是杀伐。出招不在于多,不在于华美,而要在于精悍,在于实用。”
“你刚才那段试炼,虚于其表,且招法繁杂,太过拖泥带水,并没有将这门功法的奥义施展出来!”
傲苍笙说着,将那本功法又递给祖雄奎,道:“来,我用这门功法和你打一场,你且看看这功法的精奥所在。”
祖雄奎见状,顿时脸色一苦道:“老大,这不好吧?”
傲苍笙道:“有什么不好,你尽管全力出刀,伤到我算你本事!”
祖雄奎闻言,心中更加郁闷道:“谁说我是怕伤到你?我是怕被你伤到啊!”
如此想着,祖雄奎当即将心一横,收起功法,长刀化作一片寒光,径直朝傲苍笙劈斩而来。
霎时间,大河边上狂风四起飞沙走石。
因为听了傲苍笙的指点,这次祖雄奎一旦出刀,便如倾泻的瀑布一般,一往无前攻杀而来。
看到这一幕,傲苍笙忍不住轻轻一笑。
“唰唰唰”
只见一片寒光闪烁,宛如呼啸的疾风,瞬间将傲苍笙裹在其中。
然而,傲苍笙却脸色如常,脚下或进或退或左或右,顷刻间便躲过了祖雄奎十几道杀招。
等到祖雄奎第一趟刀法用完,刚要换招之时,傲苍笙猛然手出如刀,一刀朝祖雄奎的胁下斩去。
祖雄奎见状,刀身一翻,急忙斜斜格挡。
可就在此时,傲苍笙的右手却猛然翻转,斜向上一提,又朝祖雄奎的脖颈斩来。
祖雄奎见状大惊,身体一斜,再次横刀扫出。
“铛”
顷刻间,傲苍笙以手化作的刀锋,直接撞开祖雄奎手中的真刀。
随即,不待祖雄奎再次防御,傲苍笙的右手已然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输了!”
傲苍笙缓缓收回右手,轻轻一笑道。
祖雄奎心中不甘,刀锋一横道:“再来!”
傲苍笙嘿然:“再来就再来!”
说完,在一片刀光闪烁间,两人又战在一起。
最终,傲苍笙和祖雄奎一直战斗了二十个回合。
但无一例外,每一回合傲苍笙都会将祖雄奎“斩杀”。
而且越到后面,傲苍笙用的招数就越少。
等到最后五次,傲苍笙全程几乎不出手。而等他出手的时候,祖雄奎便会瞬间落败。
连续对战二十次后,祖雄奎终于放弃了战斗。
他知道,以他对那门功法的领悟,就算再战一百回合,也只能是被傲苍笙虐杀的下场。
结束战斗之后,傲苍笙又对指点了祖雄奎一些细节,并将那门功法的宗旨,用通俗易懂的话,解说给祖雄奎听。
经过傲苍笙的一番指点,祖雄奎也渐渐茅塞顿开。
“老大,你真的实在太让我佩服了!一眼就能看到这门功法的要害,真可谓一针见血,一……”
祖雄奎想要好好夸赞一下傲苍笙,以此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
可一时间,他却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傲苍笙了。
眼睛转了许久,他才终于尴尬道:“怎么说呢,反正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
“常言道,大道至简,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傲苍笙正看着祖雄奎暗自发笑,突然,他的神色却骤然一滞:“一说什么?”
祖雄奎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当即支吾道:“我是说……那个你很厉害,比我厉害千百倍。”
“不是这个,是你刚才说的那句!”
傲苍笙摇摇头,抬手指着祖雄奎问道。祖雄奎想了想,道:“我是说,大道至简,老大的所做所为,已经到这一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