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暗想,既然李少微选择此棺修炼“阴极真炁”,洛原君又大费周章苦苦找寻,棺中必有玄秘。当下躺入棺中,拉上棺盖。漆黑中,只见那些篆文竟自闪闪发光,有如星辰密布,那轮太极八卦更如圆月般焕发出柔和的光晕。
太极轮周围刻了李贺的四句诗:“秦王骑虎游八极,剑光照空天自碧。義和敲日玻璃声,劫灰飞尽古今平。”诗是唐诗,字为颜体,与棺内的其他古篆截然不合,显然是后人刻上去的。
许宣默诵了几遍,心念微动,拔出龙牙刃一晃,棺内登时深碧浅绿,应了那句“剑光照空天自碧”,又伸手敲了敲棺盖的那轮太极,“叮”地一声脆响,那轮太极竟朝内凹入半寸,也算与那句“義和敲日玻璃声”相符。然而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也找不到任何机关。
微觉失望,又想,李少微能借此棺来修炼“阴极真炁”,或许也能借它来平抑白素贞体内炽热如火的情花之毒。此时别无他法,无论成与不成,也只能姑且一试了。当下抱起白素贞,将她平放棺内,又逆炼混沌真炁,将阴属真气绵绵输入她的脉门之中。
过不多时,白气蒸腾,碰到铜棺内壁,顿时“哧哧”激响,结成薄冰。她的脸上、手上很快也覆盖了一层白霜,气血流速果然更加缓慢。
许宣大喜,正欲继续运气,忽听得东北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凛,忙翻身钻入棺中,又将棺盖轻轻合上。
那脚步声从右侧甬洞外传来,越来越近,似有两人,到了相距约百余步处忽然顿住。有人“咦”了一声,笑道:“师姐,这儿有个神仙洞府,不如咱们到里头双xiu片刻。”又听一个女子“呸”了声,道:“臭小子colour胆包天,师父命你上山搜寻那姓林的逆贼,你抗命偷懒便也罢了,还想犯上欺侮师姐,不想活了么?”听来却似毫无怒意。
那男子笑道:“张天师都斗不过那姓林的,咱们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他半根手指。找不到便也罢了,找到了那才真叫‘不想活了’。”窸窣有声,似是在解那woman'sclothes。
那女子“啪”地拍了他一掌,压低声道:“山上山下都是人,你找死啊……”话音未落,mouth似被什么堵住了。那男子chuan着气低笑道:“好师姐,你就给了我吧,我憋了几日,再也憋不住啦。死在你两仪袍下,也比做神仙快活。”
许宣暗想:“原来是两仪派的贼道yin妇。”道门各派中只有茅山和青城两仪派同时招收男女弟子,茅山上清教规森严,当年李少微便是因为动了男女之情,被从“元君”之位逐出山门;而青城两仪派就宽松得多了,常有男女弟子阴yang双xiu的传闻,就连掌门杜吹花也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被人戏称为“杜采花”。
许宣对两仪派原本就没什么好感,被舅父程仲甫所害后,更是恨屋及乌,对青城各派厌憎到了极点。此时撞见这狗男女,顿时动了杀机,心下冷笑:“我正愁没法给白姐姐输血,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很好。”尚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跟来,当下凝神聆听,暂且按兵不动。
那两人生怕被同门察觉,摸索着钻入山洞,又听那女子叫了声:“哎呀,这儿有个棺材!”连呼晦气,便欲出去。那男子容得她退缩,拉扯着笑道:“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墓穴棺材正是万物长生之地。好师姐,咱们修道之人岂有避忌棺墓的道理。难不成你还怕棺材里钻出什么恶鬼来么?”
那女子忍不住笑道:“我不怕恶鬼,就怕你这colour鬼!”两人打情骂俏,说笑声断断续续,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groanandpant。
那棺材虽宽大,许宣与白素贞挤在一起,对额贴胸,仍不免局促。听着那对男女的声音,心中不由怦怦剧跳起来,若是小青、苏里歌如此倚偎在怀,多半忍不住要偷偷地kiss上一kiss,但对白素贞,却始终心怀敬慕,不敢起半点亵渎之意;更何况她春毒未除,此时稍有造次,只怕更加不可收拾。
当下摒除绮念,继续凝神倾听。洞外水流潺潺,松涛阵阵,除了簌簌扑落的夜鸟,以及在林间蹑步而行的猛兽,并未听见可疑响动。纵有其他搜捕的追兵,想来也在方圆数里之外了。
又听那男子喘着气道:“师姐,这石地又硬又潮,不如咱们挪到棺材上去。”女子骂道:“死鬼,你就不怕惹恼了棺材里的僵尸,钻出来拉你下地狱?”那男子笑道:“有僵尸才好呢,我贴符捆了,正好可以卖上几贯钱,给你换些胭脂首饰。”
“咚”地一声,那厮显然已将女子压到了棺盖上,棺内顿时又焕发出深碧浅绿的层层光芒。白素贞的肌肤被映照得晶莹剔透,如冰似雪,双眼水汪汪的凝视着他,呵气如兰,说不出的娇媚。
许宣口干舌燥,几将把持不住,忙闭上眼,捏尖嗓子,阴测测地道:“是谁在外头叫我?把我卖了,可否分些纸钱给我?”话音未落,猛地一脚蹬开棺盖。
两人吓得大叫一声,滚落洞角,眼见他鬼魅似的从棺中疾扑至头顶,只道真是撞惹了僵尸,更是骇得魂飞魄散,还不等反应过来,已被他封住周身要穴,动弹不得。
只见那道士约莫二十岁,黝黑削瘦,鼻如鹰勾,眉眼间透着几分阴狠狡诈;道姑长他几岁,脸如银盆,倒也算有几分姿色。两人虽已脱了clothes,头上的莲花冠与脚上的青云鞋仍未曾摘下,果然是两仪派的道人。
许宣打开火折子,咧嘴一笑:“生当同洞府,死当共棺穴。两位这般恩爱,等到了阴间冥婚时,可别忘了我这媒人。”火光摇曳,忽明忽暗地照着他的人皮面具与森森白牙。
那道士骇得脸色惨白,张大了嘴,喉中赫赫作响,想要求饶,奈何却说不出话;反倒那女道士听他声音,知道并非僵鬼,惊惧之色一闪即逝,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怒目而视。
许宣龇牙一笑,也不理会那道士苦苦哀求的眼神,转身出洞。甬道外乃是一个较小的洞窟,四周漆黑,隐约可见有一个平整的巨石,几块石墩。洞口则被几块大石斜斜挡住,外面瀑流飞泻,轰隆作响。
他侧身跃出洞外,云收雨散,月光朗朗,满山林海起伏,遥见东边山脚西湖如鉴,从方位判断,果然到了灵峰山的东北面一带。左右扫望,见四周无人,便又拔了几株芦苇,返身入洞。
他提起两人到了棺材旁,又将白素贞抱了出来,抽出“龙牙”,笑道:“吉时已到,两位佳偶谁先去拜见阎王?”
那道士大骇,眼珠滴溜溜乱转,朝道姑不住地瞟去,似是在示意先拿她开刀。
许宣叹了口气,道:“你这么贪生怕死,薄情寡义,本来应该让你先来,但又不能让你的血弄脏了白姐姐的身体,唉,只好先遂你的意了。”提起道姑的手,挥刀在腕上轻轻一划,将芦苇管插入创口,鲜血顿时从苇管的另一端喷了出来;接着又将苇管另一端轻轻插入白玉蟾的手腕,运气输导。
那道士见了,眼白一翻,竟自吓得晕了过去。道姑又惊又怒,才知他想要做什么,双眼泪水盈凝,终于露出了恐惧哀求的神色。
许宣心中一软,但想到这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为了得到“炼天石图”,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不由又怒意上涌,微笑道:“修炼求仙,等的就是尸解证道的一刻,今日你能为人捐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那道姑泪水直流,知道难逃一死,索性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白素贞的脸色渐转红润,但脉搏仍是忽快忽慢,气息微弱。毒入脏腑,又无解药,必须将毒血冲淡,乃至尽数换过。许宣左手握住白素贞的脉门,导引气血。黑血不停从她肩头涌出,鲜血则不断从那道姑的手腕流入。如此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道姑体内的血液几已淌尽,面如死灰,呼吸全无。
许宣封住白素贞的创口,转头朝那道士森然一笑:“道长方才不是说,死在师姐的两仪袍下,比做神仙还快活么?她已经在阎王殿等你了,你又岂可失约?”
道士面如土色,又是绝望又是恐惧。这时洞外传来几声呼啸,夹杂着飞剑破风之声,似有人朝这里来了,隐隐夹杂着“秦师弟!柳师妹”的叫声,想必就是叫唤这两道人。
许宣一凛,将白素贞放回棺内,转身一手抵住那道士的后心,一手解开他的哑穴,低声道:“山下都来了哪些门派,多少人?”
道士颤声道:“青城九大剑派、龙虎山、茅山、阁皂全都来了,还有峨眉、灵隐、金山寺的和尚。约莫……约莫有四……五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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