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宝贝,别走
穆凌城这一走,秦安然足足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人影。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着,又不能出去,秦安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每天躺在床上,就像是浑身瘫痪了一样,醒着的时候就看着天花板,看看外面的太阳,一睡着,总是会在梦里面哭。
照顾她的保姆问她,她也像是什么话都没有听到一样,不想理人。
终于,在周六的下午,秦安然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时,感觉到自己旁边多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下意识的扭头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刚好就看到了穆凌城熟睡中的俊脸。
他闭着眼睛,睫毛盖在眼脸上,但是却遮不住眼睛下方的一点青涩,看起来,他最近应该都没有休息好。
是工作很忙吗?
看着他睡的这么沉,秦安然慢慢的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是,在碰到他的皮肤之前,却又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来。
再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恨。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过着坐牢一样的日子。
扭过头,秦安然想要翻身起床去上洗手间,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腰上缠着穆凌城的手。
她一动,他就像是有感觉一样,搂得更紧了一点。
秦安然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扭头狠狠的瞪着穆凌城。
“松开!”
但是,穆凌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睡的很沉。
明明他的手刚才动了,居然还装睡,几年不见,他倒学会了装了。
尿意十足,秦安然也懒得跟他费劲儿,索性双手并用,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挪开。
可是却不想,手没挪开,倒直接被穆凌城搂进了怀里,他的脸,贴着她的额头,莫名的滚烫让秦安然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别走……宝贝,求你了……”
跟以往不同,穆凌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受伤的小兽,让人觉得特别的可怜。
但是,秦安然现在没有心情关心这个问题。
她抬起手,摸了摸穆凌城的头,掌心一片滚烫。
他发烧了!
看着他脸上有点发红的样子,秦安然赶紧伸手在穆凌城的脸上拍了拍。
“凌城,凌城,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凌城……”
可是,折腾了半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下,秦安然真急了。
可是穆凌城的手将她抱得很紧,秦安然也顾及不上什么了,直接探头朝着卧室门口的方向喊:“来人,快来人!”
听到楼上的卧室里传来秦安然的喊声,楼下的阿姨赶紧匆匆的上来敲门问:“太太,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凌城进屋之前吩咐过,没有经过允许,不允许进去打扰,所以,阿姨也不敢擅自做主。
听到外面传来阿姨的声音,秦安然着急的朝着门口喊道:“凌城生病了,赶紧叫人上来帮忙,送少爷去医院!”
阿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急匆匆的将管家还有另外的保姆叫了过来。
当卧室的门被打开,从外面一下子冲进五个人时,秦安然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特别是,穆凌城的手还死死的搂着她不放,这让她觉得特别的尴尬。
不过好在,她穿的是很保守的睡衣睡裤,所以,倒也不怕会被看到不该看到的。
三个人帮忙,将穆凌城的手松开,然后一群人就急急忙忙的将穆凌城送到了医院。
一量体温,四十多度,这样的高烧,可把秦安然吓坏了。
印象中,穆凌城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怎么会突然间烧的这么的厉害了?
经医生做了一番诊断,确定穆凌城是重度感冒引起的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管家去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就将穆凌城直接安排进了最好的一间病房。
除了秦安然跟管家之外,其余的人都各自回去去准备东西了。
从穆凌城挂上输液开始,秦安然就一直坐在病床前面看着,心里面,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现在,病房外面没有保镖,她想要从这里逃走的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看着穆凌城烧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却狠不下这颗心,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悄悄逃走。
想起他刚才在梦里面的胡言乱语,秦安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涨涨的,特别的难受。
跟他在一起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一直都叫她宝贝,他是怕她逃走,所以在梦里都死死的抱着她吗?
虽然,穆凌城现在做的有些事情真的是让她特别的不能接受。
但是转念想想,除了禁锢住她的自由之外,他似乎真的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虽然说要折磨她,但是却依旧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多少女人渴望。
可是,她很清楚,她跟穆凌城不可能回到之前。
晚饭是别墅那边的阿姨做好了之后,司机送过来的。
饭菜汤都有,但是很秦安然却没有什么胃口,搁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
第三瓶水已经到瓶口了,秦安然起身换上另外一瓶药水,然后弯腰掀开被子一角摸了摸穆凌城的胳膊,有点凉。
收回手,秦安然将速度调慢了一点,然后弯腰替穆凌城整理了一下被子,刚坐下,没想到穆凌城就醒了。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安然的问题一下子问的太多,穆凌城刚醒,压根就还反应不过来。
天已经黑了,所以屋子里的灯已经被打开了。
白色的灯光有点刺眼,穆凌城眯着眼睛,看上去好像特别的不舒服。
秦安然起身站在病床前面,挡住了天花板上直射下来的光线,满脸关心的看着穆凌城。
没有了光线的直接照射,穆凌城的眼睛也觉得舒服了。
“我在医院?”环视了一下四周,穆凌城问。
“恩,我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你昏迷了,所以就让人将你送到医院来了!”
说到这里,秦安然换了一种教训的口气,“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万事你都能够料理妥当,怎么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吗?都烧到四十多度了,你是想直接变成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