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薯告白,还是两次,这可能是天上地下独一份了。
不过,被告白的对象每次都接受良好。而且第二次的时候,还附赠了一个带着红薯味道的“香吻”。
景涵对此很满意。
他指着阳台对梁靳林说,准备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在那种点红薯,以及其他的蔬菜。他小时候跟着邻居爷爷学过不少蔬菜的种植方法,感觉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吃起来分外美味些。
说这些的时候,梁靳林只点了下头,说“好”。
不料约莫一周后,景涵就在片场收到了张迟送过来的新房钥匙。
新房位于城郊的某个别墅区内,相对于豪庭,或者梁家的老宅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小区。
最大的特色,就是每栋别墅前后,都有两个特别大的园子,而且环境比较幽静。
景涵看着随钥匙一并送过来的房屋图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迟见景涵迟迟不说话,以为自己把这事办砸了,低着头道:“景先生,如果您不喜欢,那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合适的房子。梁总说了,一定要您喜欢才可以。”
景涵摆手道:“这样就很好了。”
他对于物质生活的要求不高,即便这段时间在某人的影响下,耳濡目染挑剔了很多,骨子里依旧是个只想过平凡日子的普通人。
这个别墅,对他而言已经非常好了。
就是不知道梁靳林能不能接受,毕竟他住惯了最高档的小区。见张迟要走,景涵忙拉住他:“这个给梁总看过了么,他怎么说?”
张迟看着他,认真道:“梁总说,您喜欢,就可以。”
张迟说这话的时候,倪孟宇正好和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走进来。过滤掉倪孟宇朝天的白眼,景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眼里闪着八卦之光的工作人员点了下头。
既然任务完成了,张迟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又说道:“景先生,这家甜品店的东西,趁热吃比较好。”
景涵:“知道了。”
景涵用一份甜品塞住了工作人员“跃跃欲问”的嘴,待他走后,才坐回化妆椅上,打开甜品吃了起来。
倪孟宇也不客气,搬了个高凳,也跟着吃起了东西。
相较于景涵的专心,倪孟宇则边吃边玩着手机。
他最近在剧组跟小言混的多,越来越喜欢看八卦,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刷微博兔区知乎豆瓣。
不过几天的时间,搞起八卦来比小言还要“专业”。
倪孟宇突然转过头:“何野退圈了?”
景涵丝毫不意外地点了下头。
这件事,前两天徐立新已经和他提起过了,说虽然没确定具体要怎么退,但他家里已经不同意他再这么“玩”下去了。
与此同时,很多人也得到了有关这事的小道消息。很快,网上议论纷纷。
因为之前他和姜晨假结婚忽悠人上节目后,什么都不解释,突然闹失踪,很多人对他的观感已经很差了。现在又加上突然不管不顾要退圈,留下一堆的烂摊子给各种品牌和公司,自然骂他的人就更多了。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啊,”倪孟宇唏嘘道,“我记得以前网上搜索你的消息时,不管我乐不乐意,都要被迫看很多有关他的事情。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流量和数据是真-他-妈好。”
“他一直都很红。”
倪孟宇点头:“是很红,可现在还是搞成了这样,所以说,那些数据啊什么的都是虚的,粉丝也都是虚的。”
他说着拍了拍景涵的肩膀,认真道,“只有作品还有奖项才是实在的,加油!”
景涵忍不住笑了,倪孟宇难得这么严肃,还真是让他有些看不惯。
但倪孟宇说的很对,想要长久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归根结底,还是要业务能力够强。
景涵也准备在拍完下部戏后,暂停一段时间的工作,去学校里好好进修一下。作为一个半路开始演戏的人,光靠某些“灵气”和“亲和”是不够的,他不能只凭着观众喜欢就这么继续不思进取下去。
尤其是,现在他的人生可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梁靳林那么努力,他也要更加对彼此负责任一些。
倪孟宇八卦问道:“宝贝儿,你说何野现在搞成这样,有没有你老公在背后踩一脚呀?”
倪孟宇跟小言混多了,自然也知道了梁靳林的公司,跟圈内大一些的娱乐公司都有或多或少的合作,存在感十足。
梁靳林野心不小,他不仅想做信息技术研发那一块,还想要成为国内数据行业的领军人物。
当然,这里到底有没有他的私心,想要为景涵将路铺得更宽阔顺遂些,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吧,”景涵瞥了他一眼,“我家梁总哪有这么无聊。”
倪孟宇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你家梁总一直都很无聊,就最近这一周,除了自己过来探班了一次,还天天让助理过来送这送那的。”
这动静,就差向整个剧组的人宣告,他有多么宠他的先生了!
景涵脸有些发热,他垂眸又吃了一口甜品,唇舌间满是甜蜜幸福的味道:“给我探班和送东西,怎么能说是无聊的事情呢?”
莫名其妙又被喂了一口狗粮的倪孟宇:“……”
他丢开手机:“打住打住,我们不聊这个了,说说别的。”
“什么别的?”
“说起来,你家梁靳林那个公司的标志,是只鹿吧?这该不会是来自网络上很流行的那个三段式情书里的‘林深见鹿’吧?”
其实景涵第一眼看到时,也有过倪孟宇的这种想法。
而且在后面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是这么觉得的,直到后来想起来,他和梁靳林小时候就认识的。
那么这些,就有了新的意义。
景涵几乎很确定,梁靳林公司的名称,以及标志,都是来自诗仙李白早期的一首诗,叫做《访戴天道士不遇》。
他八岁那个暑假,梁靳林“监督”他背了不少古诗。
而这一首,是景涵用红薯“求婚成功”那晚,梁靳林教他背诵的。
他记得自己当时指着那句“树深时见鹿”问梁靳林,这个“鹿”就是他的“鹿”吗?
梁靳林说“自己想”。
景涵咋舌,这个家伙原来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说“自己想”了。
他果然还是不够细心,不然,可以更早从各种细枝末节上,将这个闷骚男人的各种小心思都挖掘出来。
当天晚些时候,两人在床-上一个看剧本一个看文件时,景涵把白天和倪孟宇聊的,有关公司名称和标志的事情和梁靳林说了。
“是源自于这首诗,”男人这一回倒是很直接,没再让他继续“自己想”,“不过重点在最后一句上。”
时间过了太久,景涵已经不大记得这首诗其他的部分了,梁靳林这么说了,他直接摸出手机,搜索出这首诗,看到最后一句,“愁倚两三松。”
景涵盯着这一句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出这一句和梁靳林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梁靳林解释道:“我创办这个公司的时候,年纪比你现在还小些,更多的是少年意气。我那时候也还未和你重逢,只记得要蹲守答应过你的这个承诺,但是对未来又有些发愁。后来某天我再次翻阅那本暑假让你背诵的古诗时,又看到了这首诗。”
景涵扭头看着男人的脸,看他双唇开合翕动,温柔的声音似带他进入了古诗所营造出的独特美妙意境中。
“这首诗前面的三十五字,都特别美好,但我却被最后那五个字吸引住了。诗人虽然在等待自己的朋友,却并未浪费等待的时间和周围的美景,他的这段时间是有意义的。那段时间,正好我爷爷用家业威胁我,希望我接受一门婚约。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自然无法答应爷爷。我就想着,我何不在等待你长大的时间里,做一些自己喜欢并且愿意做的事情呢?”
“也因此,后面创办公司的时候,我就用了‘林深’这个名字,并且使用了小鹿这个标志。”梁靳林看向景涵,“你之前问我,后面如果没有和你在一起,我这么等着会不会太不值得?其实你不需要有那样的担忧,这份等待让我很高兴畅怀,也让我的人生变得更有意义,既然是有意义和高兴的事情,又哪里会不值得呢?”
景涵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他突然有些感激之前梁靳林很喜欢让他自己想了,男人要是每次都解释的这么清楚明白,他哪里招架的住。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暂时分走了景涵的部分注意力,也让他那几欲跳出胸腔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些许。
是倪孟宇发来了信息,秉承他的习惯,是语音信息。
“宝贝儿,问的怎么样了?”
倪孟宇这一声“宝贝儿”,从高中叫到了现在,景涵早习以为常。
不知怎么的,这会儿他却怎么听怎么怪异。
不等他发出感慨,梁靳林比他更先一步道:“以后,让倪孟宇别叫你宝贝了。”
景涵挑起一边眉,打量了一眼梁靳林。男人说完后又低头去看平板上的文件了,只是那深深拧起的眉头,宣告着主人这会儿“不大高兴”。
景涵翘起嘴角,故意道:“倪孟宇是我的好兄弟啦,他都叫了七八年了,都叫顺了。”
梁靳林:“那也不行。”
景涵去掐他下巴,把人的脸扭了过来,盯着他看。
梁靳林向来不会回避景涵的目光,两人对视着看了会,景涵先行“败下阵来”。
他拱啊拱地,拱到了梁靳林那边,拉起他的手臂,把自己送进了男人怀里:“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就只有你才可以叫。”
他说着又停顿了下:“可是你又不叫我宝贝,你只叫我——”
“宝宝。”
景涵的脑袋本就靠在对方肩膀上,距离很近,这一声又低又沉,直入耳中。
酥-麻感随着耳道一路蔓延进去,景涵人都被喊软了。
他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去咬他耳朵:“再多叫两声,我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奇想了一个平行世界的番外
假如,初次重逢的时候,梁总没有后退一步,会怎么样?
虽然意意还没想好剧情,但总觉得写起来会很甜诶~
ps:番外可能更新时间不大稳定,反正意意写了就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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