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声惊呼,唯有爷爷仍旧保持镇定,但也有些许震惊在目光中闪过,周文武问道:“何为玉皇?”
“额!不过是同行抬举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杨禅满脸谦逊,三叔却是难掩心中震惊,端起酒杯便敬了他一杯,这才接着给我们解释这玉皇二字的含义!
华夏底蕴深厚,但凡出土文物冥器,大致分来,不过是玉器,瓷器,字画三类!而所谓的玉皇称号便指玉中泰斗,当世精通玉道第一人!这般称谓实则自打有盗墓一行起便随之诞生,与其齐名的还有铁王和书圣!
能得此三个名号之一者,皆代表着当世一道至尊!故而,又有三冥尊之称!
三叔简单几句,却是让我和周文武的惊愕越发的强烈,实则就连三叔此刻也是激动不已:“你们未入倒。。。未入这冥器之道,自然是不知道!但凡古玩文物,归根结底,皆是地下的冥器,这才有三冥尊之称!却不想,杨兄你竟然就是当代玉皇啊!”
三叔及时止住话头,言语中对杨禅的敬佩已然毫不掩盖,我接着问道:“当代玉皇!?那其余二尊呢?又都是谁?”
闻听此言,杨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反倒是朱轻云微笑道:“三尊的名号虽然一直有所流传,可冥器毕竟不同于他物,外人只知有三尊在世,想要知道三尊的身份却并非易事!实则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其余二尊的真实身份!杨叔肯表露玉皇身份,也是将我们都当成了自己人哪!”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杨禅虽然姓杨,可跟着家主几十年,早已是潘家的人!郑老既然是朱家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潘家的朋友,毕竟小云和潘玉迟早是一家啊!至于其余二尊,我也并非有意隐瞒,实在就连我也不清楚啊!”
以杨禅之言,他这玉皇的名号乃是近二十几年方才得到同行的承认,在其之前的老玉皇,竟然就是潘玉的父亲!而铁王和书圣二尊也是和潘玉父亲同辈之人,行事隐秘,甚至就连当初的老玉皇都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只大概知晓,应是一对好友,但二人极少出手,到如今坊间甚至都没有关于二人的丝毫流言和事迹,也正因此,他这新玉皇方能在这二十多年间日渐势大,铁王和书圣不现,他这玉皇可谓独镇冥器一道,而这也是他潘家能够暗地掌控潘家园的原因之一!
只是随着杨禅这一番话说罢,我心中刚刚对他升起的些许震撼转瞬即逝,干咳了一声,轻声问道:“哪个,朱小姐要和潘玉结婚了?”
“啊!潘朱二家联姻乃是。。。!”
“只是商议!只是商议!”不等杨禅说完,朱轻云急忙打断了她,神色有些异样:“有些事,有些事。。。!”
她吞吞吐吐却是未敢明言,杨禅接着道:“额,这其中确实有些两家的渊源在内,非是一时半刻能够讲完,来,举杯!”
杨禅也没有多言,我也不好再问,只是看着潘玉那满脸的春风得意,心中无名火难消,而就在此时,忽有一个佣人一路小跑而来,轻声喝道:“杨叔,找到了!找到了!”
“孙班找到了?”
我们几人闻言尽皆起身,那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算是吧!我们的人到胜天寺附近打听了,说是前些日子胜天寺出了些怪事,寺里的老太监们失踪了好几个,前几天孙班亲自出面,似乎就是为了他们!我们一路打听,孙班他们好像去了北郊的观龙山,可是观龙山最近的情况杨叔你也知道,怪事频发,警察都没办法,已经将观龙山附近给封了起来,消息也打探不到,我们并未看到孙班,但他应该还在观龙山!”
“观龙山!”
杨禅示意那佣人下去,而后与潘玉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几分异样闪过,三叔问道:“杨兄,那观龙山怎么了?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个凶地啊!”
杨禅微微沉吟,示意我们又坐回了原位,随即讲起这观龙山的由来!
所谓观龙山,实则就是京城北郊的一条小山岭,山势平平,甚至根本算不得山,起初也并没有观龙山之名,而是直到前清之时才有观龙山之称,据传乃是前清在此山岭中建了庄园,方才赐名观龙山,哪怕到现在还时而有百姓在其中发现庄园遗址,只是不知为何,以这庄园遗址观来,它并未存在多久便被被毁于一旦,观龙山之名也从此不复存在,唯有离得近的百姓方才知道一些流言,到如今,若非北郊的一些家族历史悠远的老人,也断然不知观龙山之地!
而起初这观龙山并没有什么惊奇,直到数月前的一场大雨之后,有村子里的小孩上山,遇大雨冲刷,掉进了一个水坑里,好在水坑不深,未伤及性命,只是被碎石砸断了手指,疼晕在坑里,后来雨停之后,其父母便上山找到了他,那坑里仍有血迹,可这孩子已经断掉的手指却是完好无损!
起初孩子父母以为是他当时受了惊吓,出现幻觉,可待将这孩子救出之后,却在这坑里发现了他那截断了的手指!而且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什么东西?”
我们几人尽皆露出惊异之色,却见杨禅看了眼潘玉,漏出几分尴尬道:“实不相瞒,前日让郑老所观,那桃木匣中的血玉,正是这孩子父母挖出来的!”
闻言我们几人尽皆恍然,难怪这杨禅竟对此事如此了解,在这京城之内,但凡出手的玉器,到最后自然还是要落入他的手中!
此刻说起这些血玉的来历,杨禅面露不解:“那些血玉郑老你也看了,我杨禅空有玉皇名号,可这些血玉却实乃我生平仅见,这些血玉本身玉质平平,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拿这种玉器作为血玉的根本,而且,这些血玉与寻常血玉也并不完全一样,其上血迹,非是牛羊之血,虽入手已有段时间,到今日为止仍旧是毫无头绪,故而。。。故而前日才。。。还望郑老勿怪!”
杨禅都看不出究竟的血玉,却被爷爷当日道出了玄机,我也终是明白这杨禅为何会将我们视为上宾!爷爷听罢,也没有对他试探的事多说什么,沉声道:“前日那些血玉皆是些阴煞凝聚之物!自是非寻常血玉之理!只怕那挖出血玉的地方不同寻常!政府封山应该也是因此!可依你玉皇的手段,应该还有其他的消息吧?”
杨禅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瞒郑老,封山的兄弟自要给我几分薄面,事发之后,他们也曾再度挖过,可冥器没挖出来,却是挖出来一具白骨,而且。。。而且那白骨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起尸了!死了好几个警察啊!据他们说,下面应该有个凶墓,可惜那见识了那白骨的厉害,却是不敢发掘,将那坑又给填了回去!我虽然通些玉器之理,可这驱邪的本领却是没有,故而,到底有什么究竟,也是不知啊!”
“那此事,和胜天寺的那些太监又有何干?既然已经封锁了消息,这些太监又是如何得知?”
三叔问出心中疑惑,杨禅解释道:“孙班孙六指号称在世鲁班!一手命器之绝,郑老应该清楚!然而除了孙大师的名号外,这孙班还有个更加响亮的名头——孙独龙!他手段诡谲,令人惊叹,小小胜天寺因为它的缘故,自然也是非。。。!”
“孙独龙!?你。。。你是说他的眼睛?”闻听此言,爷爷难掩震惊,杨禅急忙答道:“额,郑老与孙班虽是旧识,想必也多年未见了吧!孙班他起初只是六指,双目具在,可二十多年前却是丢了一只!我也是听老家主说的,据传当年他与一位挚友联手发掘一方皇陵!虽。。。!”
说道此处,杨禅顿了顿,看向爷爷解释道:“孙班他这些年的事迹不多,可关于他的传言却尽皆是有关倒斗,冥器之说!这孙班似乎对皇陵大墓颇有执念,据传被他盗发的大墓不在少数,就连风水堪舆之道,他也颇为精深啊!”
“哼!岂止是精深,孙班他可谓丧心病狂!他。。。!”
说起此事,爷爷忽然发起火来,好在及时的止住了怒气,长叹一声,没有再多言,看爷爷这般神情,杨禅也未敢多问,继续道:“据传他们二人盗发那皇陵之后,虽然最后都活着出来了,可孙班却是折了一颗眼睛,而他那位挚友后来也鲜有消息!甚至生死都不好说!而自那之后,孙班盗发皇陵大墓的传言也少了许多,近些年有关他的事迹,也多是与人相命解灾,聚道礼佛,镂身染命之说!胜天寺由于他的存在,其在京城的牌面和能力不比我潘家逊色,这种消息自然是难逃他胜天寺耳目!但那些老太监为何执意要往观龙山,到如今下落不明,却是不得而知啊!但恐已是凶多吉少!孙班他既在观龙山,郑老你看我们要不要等他。。。!”
“何须再等!观龙山既有惊变,又有何惧!明日就去!”
依杨禅之言,观龙山乃大凶之地,白骨起尸,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连阴煞也不具备这种能力,孙班虽然与爷爷有些纠葛,可眼下却是唯一的希望,于公于私,爷爷自然是不愿孙班生出意外!
见爷爷神色决然,杨禅微微思量,倒也没有退缩,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令人安排,明日便带郑老往观龙山!任他孙班牌面再大,我杨禅这张老脸应该还能博几分面子!”
计划已定,我们几人尽皆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一大早便在爷爷的招呼下汇聚在大堂之内,杨禅和潘玉也紧随其后到场,以杨禅之言,观龙山那边已上下打点,可畅行无阻!只是潘玉今日身上几个口袋尽皆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我们刚欲出发,昨日那传信的佣人又跑了进来,喜道:“杨叔,回来了!孙班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