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发生后,留给舒沅去悲伤无措的时间,实际却压根寥寥无几。
原因无它。
在法律出奇严苛、对待犯罪行为一向绝无容忍的新加坡,尤其是安保森严的圣淘沙湾富人区内,竟然会发生这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件,简直耸人听闻。
也因此,消息一出,在警方抵达事发地不过数分钟后,当即引来一群闻风而动的媒体记者,将整个别墅区各个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其信息之灵敏,甚至于舒沅前脚刚把消息告知给身在国内的蒋父蒋母,后脚,不知从哪得到她联系方式的记者们,已然开始了对她手机毫无空隙的轮番轰炸。
对方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
一开口,显然就是有备而来,直接质问她和蒋成私下同居是什么关系,在这起绑架案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诸如此类种种攻击性极强的问题。
舒沅孤身一人,只能一律回以“无可奉告”四个大字。
之后,还是有赖一众警官的严密保护,她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秘密从后门出行,才终于得以在镁光灯频频闪烁的骚扰之下,暂时离开记者们的包围圈,被带回了就近的地区警署录制口供。
整个过程中,尽管她再理智,再冷静,也忍不住频频落泪,反复强调着“希望警方能够干预媒体,不要再让毫无根据的消息四处传播。”
这不仅是因为她此前已然目睹过蒋成在香港负伤、蒋氏股价大受影响的后果,也因为历史上,实则不乏有在绑架案中因为消息外泄、激怒绑匪导致撕票的惨案发生。
警官们纷纷表示理解。
然而,实际上,彼时连绑架案案情被媒体“提前得知”的原因,甚至舒沅手机号码泄露的元凶,他们暂时也都一无所知。
到最后,为首的警官只能轻手轻脚拍拍她肩膀。低声承诺“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舒小姐。”
说完。
一群人对了个眼神,复又委婉提醒“以及,介于事态……不寻常,我们建议您尽快联系蒋先生的父母到场。如果之后发生索要赎金的情况,至少能有人跟您一起商量。”
当晚,出于对证人的保护及舆论管控的需要,舒沅没有再回到过圣淘湾的富人区,而是下榻于警方的酒店房间,被二十四小时看护起来。
彻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匆匆赶到警局后,她在问询室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风尘仆仆赶来的蒋父蒋母。
而是听见她脚步声、登时从长廊尽头霍地侧身看来的宣扬。
他这天一身黑色西装,满头金发在背后扎成个小辫子,没了碎发修饰,一张轮廊分明的面庞愈发英俊逼人。
见她两眼红肿着呆立在走廊那头,显是愕然于他的突然来到,且带着天然的一股防备,他倒是毫不心亏。只从西装口袋中抽出张雪白手帕,走到她面前来的同时,也将那手帕塞到她手中,示意她擦擦眼泪。
“我今天过来,是配合警方调查的。”
宣扬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只从容说道“不过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调查。只是因为r旗下有新加坡几家大型报业的控股权,昨晚蒋……你知道,就是相关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太多民众知道消息以后,一方面恐慌,一方面也影响到了后续的侦查,所以警方希望我们能够适当减少相关的报道。”
他摊摊手,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
“richard现在不在国内,所以他们直接联系的我这个副董。本来这种事秘书来一趟也够了,但是我比较担心你的情况,也怕你有没有受伤,所以专程过来看看你。”
“……”
听他说完,舒沅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莫名想起绑架案发生前十分钟,蒋成跟她聊到的诸多话题,伺机观察着他的表情波动,然而似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宣扬完全没有回避她视线的心虚反应,相反,撞上她的视线,便光明正大的看回来。
“怎么了?这么看我。”
换了以前,舒沅也许还会绕些圈子,敷衍着把话题翻页。
然而此刻她历经一夜,仍然心绪不定,整个人陷入于极度恐慌和紧绷的状态,但凡遇见一根救命稻草、一点线索,她都不敢放过。当即也管不了这是警局门口还是大马路上,直接便发问“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吗,宣扬?!你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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