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被李君骜这么一搅合,本来得意的赵璞玉也并不怎么高兴了,虽然管季央没有输,可也让人担惊受怕了半天,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而封国王爷那头也不好受,本以为有点希望,哪知道最后又输了,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李君骜离开比武场地就消失了,叶云飞抻着脖子四处找他都没找到人,最后只好作罢。幸好酒宴也没有继续多久,赵璞玉就说身体乏了要回去休息,封国王爷也逃命似得离开宴席。
叶云飞吃饱喝足宴席也要散了,他就站起来准备回去。押送他过来的本是两个侍卫,高个子侍卫被李君骜偷梁换柱,旁边的另一个侍卫都没发现,此时才发现高个子侍卫不见了。剩下的侍卫似乎有些吃惊,不过左等右等也没等回来,只好带着叶云飞先回去了。
宴席散了,一堆大臣也纷纷离开,都是往宫外走的,正好跟叶云飞是同路,所以一路上人很多,大多数大臣都是三三两两的一起走,继续攀谈着什么。
叶云飞正走着,忽然就瞧一个内侍小跑着超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呼喊着,说:“吴大人请留步,吴大人。”
叶云飞也没有在意,不过就看前面一个略熟悉的人影突然停了脚步,正是内侍叫的吴大人了。这个人也叶云飞有些印象,不就是那日送信让他回府的那个人?
叶云飞皱了眉,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
那吴大人并没有发现人群里有叶云飞,说:“钱公公有什么事情么?”
内侍说道:“吴大人,陛下召您到书房去一趟。”
吴大人一听,立刻千恩万谢,说道:“有劳钱公公跑了一趟了,我这就过去。”
叶云飞那日被带进宫来,正巧李君骜和微生良骥瞧见吴大人禀报皇帝,后来告知叶云飞,可是他们只是瞧见并没有证据,这个吴大人是叶将军麾下的一名武将,曾经还有不少汗马功劳,所以没有证据也不好说出来服众,万一被倒打一耙说是诬陷就糟糕了。所以叶云飞只是让微生良骥带话给叶夫人和叶将军,让他们小心提防吴大人,暗中找找证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正愁着没有进展,谁料今天就被他给遇见了。
叶云飞眸子一转,准备跟上吴大人去探听皇帝和他的谈话,不过自己这身边还有个侍卫看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侍卫解决掉才行。
叶云飞这么想着,就加快了脚步,他身边的侍卫也跟着他加快脚步。叶云飞忽然一拐弯,侍卫惊了一跳,说:“不是这条路。”
皇宫很大,拐角处很安静,巡逻的侍卫刚过去,四下无人。叶云飞立刻回身就一个击晕的招式,那侍卫来不及反应已经站在原地一怔然后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叶云飞将人拖进假山间的空隙里,然后苦思冥想半天要怎么处理。最后就动手将侍卫的衣服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把他的手脚全都绑起来,当然嘴巴也塞了起来,检查了好几遍才算大功告成。
叶云飞折腾完了,赶紧跑出去追吴大人和那个内侍,好在他们虽然走的远了,不过还是被叶云飞误打误撞的追上了。叶云飞悄悄的跟在后面,也不敢跟的太近,走了好久,前面的巡逻侍卫突然多了起来,就瞧吴大人和内侍进了一个大殿。
叶云飞捉摸着,这个地方估计就是书房?说不定里面有很多秘密,自己可以找机会进去好好的翻一翻。
叶云飞没有李君骜那么好的武功,不能来无影去无踪,李君骜的确说的很对,自己的轻功虽然好用,但是动静有点大,这么多守卫在,自己估摸着是很难进去的,要是一施展轻功,就怕被人发现。他在大殿前面转来转去,想着办法怎么才能进去,最后思忖着,干脆等吴大人和皇帝出来之后自己再进去,说不定皇帝走了守卫就少了呢。
于是叶云飞就藏在那里等啊等,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吴大人出来,他有些焦急起来。
蓦地,就在他心里着急的时候,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被那么轻轻一拍,叶云飞差点被拍掉半条命,回头瞧见熟悉的脸才松了口气。
叶云飞压低声音,说:“师尊?你刚才去哪里了?”
李君骜好好的站在他身后,说:“先回了你住的地方,不过没想到你半天不回来,只好又出来找你。”
叶云飞指着大殿,小声说:“师尊,那个姓吴的被内侍带过来了,说是皇帝要召见他,我想进去看看。”
李君骜挑眉,说:“这有何难?进去便是。”
他说着欺身近前,单手搂住叶云飞的腰,然后说了一句:“不要出声。”就突然提起一纵,带着人一晃就跃上了大殿的房顶,再是几个起落,已然在守卫不注意的时候窜进了殿内。
叶云飞觉得头晕目眩,做翻滚车也不过如此,眼前几乎看不清楚东西,再瞧清楚已然实在殿内的房梁上了。他稳了稳心神,低头一瞧,差点抽口冷气,就看大殿尽里面,赵璞玉一个人斜靠在软榻上,正拿着一本书再瞧。
赵璞玉看起来很慵懒,而且刚才喝了酒,所以脸色有些略微发红,眼神也有些半迷离了。屋内空间非常大,不知道是不是书房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布置的有些严肃,但是配着赵璞玉就又严肃不起来了。屋里并没有吴大人的影子,叶云飞不禁想着,难道是自己磨蹭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吴大人已经离开了,书房有其他门的么?
赵璞玉似乎是困了,将书扔在手边,伸手压了压额角。正这个时候,外间进来一个内侍,正是刚才引着吴大人过来的内侍。内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低声说:“陛下,吴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璞玉眯着眼睛,不过没有瞧那内侍一眼,说:“管季央回来了么?”
内侍赶紧回答:“管侍卫被陛下吩咐去调查封国那个侍卫,还没有回来呢。”
赵璞玉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说:“还没有回来?你出去,让人继续等着。”
内侍瞧皇上脸色不快,哪里还敢多说,赶紧退了出去。
叶云飞转头和李君骜打了个眼色,原来皇帝拍管季央去查李君骜假扮的侍卫去了。赵璞玉估计是很忌假侍卫的武功,所以才让管季央去查的。叶云飞不禁觉得好笑,却又有些担心,压低声音凑到李君骜耳边,问:“师尊,你处理好了么?不会露馅吧。”
李君骜笑眯眯的用眼睛瞧他,刚才黑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鸳鸯眼的异色,看起来更是夺人心魄美得精心胆战,叶云飞哪里敢看第二眼,而且他们距离这么近,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叶云飞就更是不敢瞧了。
李君骜没说话,不过当然是万无一失的。
两个人一直在房梁上等了半天,看那赵璞玉就要睡着了,也不见他召吴大人进来也不见管季央回来。叶云飞等着都有些犯困,心说平时这个时候自己也睡下了,不明白这个赵璞玉想要干什么,外面等着的人也够不容易的。
“有人来了,你莫要再说话。”李君骜突然低声了一句。
叶云飞精神一抖擞,想必是管季央来了,他赶紧打起精神来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就瞧里间的门被推开了,管季央走了进来。
赵璞玉朦胧的睁开眼睛,说:“你回来了?”
管季央说:“是的陛下。”
“怎么如此慢?叫人好等。”赵璞玉说着这话却没有刚才对内侍的不耐烦了,在软榻上坐起身来,招手让管季央过去。
管季央抬不过去,走到软榻边上,说:“属下奉命去打探封国那个侍卫的消息,只是那个侍卫已经消失了。”
“什么?”赵璞玉皱了皱眉,说:“消失了?”
管季央说:“是。据说只是一个武功偏高的侍卫,和其他几个侍卫武功是差不多的,并没听说他的武功比其他人好多少,封国的几个也很惊讶。臣再去打听找人,就发现那个侍卫消失了,不在封国使臣的落脚地方,四处寻找也没有寻到。”
赵璞玉说:“这个侍卫果然有问题。但是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管季央说:“臣也不明白。他的武功显然远在臣之上,数招之内如无意外就能取了臣的性命,却拖延至上百招,最后还故意输了给臣。”
叶云飞好笑的扫了一眼身边的李君骜,心说目的就是逗你们玩儿啊。
赵璞玉似乎是在苦思冥想,一时间没有出声。
管季央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陛下要召见吴大人?臣瞧吴大人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
赵璞玉听了,又半躺回软榻上,说:“你才回来,怎么知道他等了很久了?”
管季央倒是不瞒着他,说:“是吴大人说的。”
赵璞玉“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本来我一个人无聊,所以召他过来想问问事情,不过又改了想法,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了。”
管季央说:“那陛下还要召见吴大人么?如果要,臣……”
管季央话没说完,赵璞玉已经欠身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带,然后一挑一勾就将他的腰带解了开,然后扥出来扔在地上,说:“我现在不想见。”
管季央有些吃惊,不过脸上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说:“陛下,这里是书房,如此不太好。”
赵璞玉笑起来,说:“书房怎么了?书房不是我的地方么?”
“自然是。”管季央说。
赵璞玉说:“那你还不过来。”
管季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一步,坐在了软榻上。
赵璞玉似乎是满意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就仰头吻了上去。管季央抱住他的腰,两个人就嘴唇相接吻在了一起,不多时,赵璞玉眼神迷离了,管季央将他放倒在软榻上,俯身压上,低头在赵璞玉唇间颈间四处落下亲吻,一时间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
叶云飞和李君骜身在不远处的房梁上,下面做什么事情当然瞧得是一清二楚,叶云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惊讶的不能自已,哪里想到自己是窃听机密来的,倒是的确撞到了“机密”还是午夜场的,限制级的,而且还是两个男人的秘密。
叶云飞差点惊讶的就抽了口气,身边的李君骜眼疾手快,抬起胳膊就捂住了叶云飞的嘴巴。
叶云飞:“……”
叶云飞和李君骜本来离得就近,房梁上地方不大,哪里容得他们打滚。李君骜这一抬手捂住叶云飞的嘴巴,就差不多等于将叶云飞搂在怀里了,完全的圈在身前,身体紧紧挨着身体,严丝合缝的,一点距离也没有。
管季央武功虽然没有李君骜好,但是房梁上若是有声音,他肯定是能听到的,所以李君骜不得不在叶云飞惊讶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巴。
叶云飞震惊的傻了眼,已经脑子转不过来了,他是知道管季央身份特殊,赵璞玉很相信他的样子,不过没想到两个人身份特殊到这种地步,竟然……
而且看情况,赵璞玉居然是在下方的受……而且还是诱受?若是游戏里那些损友瞧见了,估计已经兴奋的叫出声来了。
叶云飞此时是一点声音也出不来,被李君骜捂着嘴巴,也不敢出一声。就算叶云飞想要现在离开都不行了,简直就是逼着人把限制级看完的节奏啊。
赵璞玉似乎一点也不吝惜呻1吟,勾着管季央的颈子,回应着他的亲吻,还不时四处挑拨点火。管季央似乎是忍受不住他的挑拨了,本来有些谨慎温柔的动作粗暴起来,将赵璞玉身上的衣服尽数除掉。
叶云飞内心无数草泥马在狂奔,他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下面已经真的开始做了起来,淫1靡的声音实在是刺激人。叶云飞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用余光扫了一眼捂着自己嘴巴的李君骜,李君骜完全没有别的反应,淡定的像是往常练功一样,睫毛都不动一下,呼吸也很平稳,是真的从内到外都很平稳,不像叶云飞是竭尽全力想要装的若无其事。
叶云飞此时真的后悔进来了,还不如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睡觉。现在只能趴在房梁上屏气凝神开始数绵羊,眼睛不能乱看,也不能乱听。
身体似乎……有点不正常。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紧紧依靠在李君骜的怀里,李君骜虽然平时高冷的要命,不过怀里竟然出奇的温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很特殊的香气,让他闻了之后头晕脑胀的,思维越来越慢。而且李君骜捂着他的口鼻,一进一出的呼吸本来就不流畅,还都是对方的气味儿。
叶云飞脑子短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师父父一张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美人脸近在眼前,贴的格外近,呼吸还温热的洒在自己耳边,弄得他不只是心跳加速这么简单,耳根脖子都红的要烧起来了,而且某个部位竟然隐隐有兴奋的意思。
叶云飞石化了,心想着自己不会真的青春期吧?就算他已经很努力的数绵羊了,但是仍旧不管用,身体竟然被刺激的有了一点反应……
冲动是魔鬼……
叶云飞想要深呼吸,但是根本做不到,他只能尽量并拢双腿,想要找个合适的姿势来掩盖自己的不正常。
下面的两个人还在继续,各种不和谐的声音,真是让叶云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然之间,叶云飞忍不住一个激灵,李君骜居然凑得更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叶云飞红着脸,用力的瞪了一眼正在作弄人的李君骜。不过他显然是没什么底气的,而且红着脸连耳根都红透了,也没什么气势。叶云飞心里慌了,想着难道李君骜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他这么一想,更是羞恼的没脸见人。
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说话,李君骜只是瞧着他但笑不语。叶云飞因为在瞪人,所以眼睛怒目而视,目光一下就对上了李君骜的双目。
叶云飞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本来紧绷的身体竟然放松了不少,但是眩晕后就是木木可可的感觉,竟然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叶云飞都来不及考虑自己是不是又被李君骜用了摄魂术,反正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大脑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耳边倒是再听不到下面那两人的声音,只是望着李君骜的脸出神,身体不由自主得想要靠近,但是他动不得,然后竟是微微一探头,鬼使神差的贴上了李君骜的嘴唇。
李君骜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一节,难得露出了很是吃惊的表情。
叶云飞只是嘴唇贴上去,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干,这么轻轻触碰着,几乎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吻,更像是意外。
叶云飞感觉到嘴唇上温软湿润的触觉,终于触电一样的有了知觉,登时拼命往后让身体,想要拉开距离。
李君骜因为吃惊,又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挣扎,一个没有搂住他,差点就让人从房梁上掉下去。好在他反应极快,一把就将人捞了回来。
“有人!”
只是衣襟的轻响声是在所难免的。管季央立时警觉,伸手抄过丢在软榻旁边的衣服将赵璞玉裹住,然后才给自己套上衣衫,抬手扣住放在软榻一侧的长剑。
赵璞玉感觉身上一轻,管季央已经拔身而起,提剑一纵窜上房梁。赵璞玉后知后觉,脸色有些不好看,抓紧衣服给自己套上,也抬头望不远处的房梁上瞧去。
李君骜动作更快,搂住叶云飞,将人压在自己怀里,挡住他的脸,飞身就往殿外冲去。
管季央武功不如李君骜,李君骜出殿之时回身手腕一翻,打出一枚暗青子,直夺管季央面门。暗青子来势太猛,管季央不敢再往前,只得闪身躲避。就只是这一闪身的时间,李君骜已经带着叶云飞没了踪影。
叶云飞吓得魂都要没了,不过竟然不是因为被人发现了行踪,他下示意的很信任李君骜,觉得李君骜武功好,好到可以成功逃离不被人发觉身份。所以他真正被吓着的是自己主动的那个吻。
管季央没有追到人,站定在大殿门口,瞧了一眼似乎在思忖回忆,停顿了几秒钟这才转身往里走。
大殿外间,那个吴大人还在等着皇帝陛下的召见,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他管季央进去以为就要召见自己了,可是又没了动静。好不容易有动静了,却瞧管季央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追人而出,最后不得而反。
吴大人瞧管季央的神态衣着,登时心里一惊。殿内只有皇帝和管季央两个人,这等状况只需要一联想就能猜出个七八分。吴大人也是聪明人,立刻发觉自己撞上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管侍卫和皇帝居然是这种关系。他吓得也快没了魂儿,双腿发抖差点站立不稳。
管季央仍旧面无表情,进去的时候却扫了吴大人一眼,那眼神让吴大人更是害怕。
赵璞玉已经批好了外衣,仍旧坐在软榻上没有起身,倒是没了刚才的不快面色,说:“人没有追到?”
管季央走过来,说:“跑了,瞧武功路数,是宴席上那个假扮封国侍卫的人。”
赵璞玉“哦?”了一声,说:“又是这个人,当真该死。”
“臣该死。”管季央在赵璞玉身前跪下,说:“是臣疏忽了,竟然没有发现殿内有人。”
赵璞玉“咯咯”的笑出声来,俯身趴在软榻上,正好与他平视,说:“你为什么没有发觉呢?这不像是平常的你,你一向是很谨慎的。”
管季央面容一动,很快平静下来,低头没有答话。
赵璞玉说:“是因为我么?”
管季央仍旧没有说话,赵璞玉探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管侍卫也有忘乎所以的时候呢。”他说着勾住管季央脖子,又说:“你还没伺候舒服我呢,还不快上来。”
管季央动了一下,不过没有上软榻,说:“陛下,刚才臣出去的时候,撞见了在外候着的吴大人。”
“嗯?”赵璞玉脸上一点也没有担心的神色,见他不动就翻身走起,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说:“那有什么的?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你去处理掉他不就成了?”
赵璞玉说罢就忽然将管季央扑倒在地上,书房布置考究,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防止脚步声打搅赵璞玉看书,却比不上软榻的舒服,坚硬了很多。
“陛下?”管季央搂住扑过来的赵璞玉,怕他动作太大反而磕到自己。
赵璞玉说:“你不上榻,我们就在地上罢。”
那边李君骜抱着叶云飞出了大殿,但是没有离开多远,在周围转了两圈然后就回了大殿的屋顶,将人放了下来。
大殿外守卫本来是骚动了一下,好多人都去追他们,可是无功而返,只好战战兢兢的待命。
叶云飞被放下来,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很尴尬,刚才不能说话还觉得好一些,现在单独面对李君骜,又能说话了,就觉得尴尬到不行。
叶云飞支支吾吾,掩盖着自己“青春期的躁动”,赶紧岔开话题,说:“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李君骜说:“这里最安全。”
叶云飞:“……”这难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理?可是自己真的不敢苟同啊。
李君骜又说:“而且方便,路近。我们可以回去继续探听。”
叶云飞吃了一惊,连忙摇手,说:“别别,别,我们不要回去了。”刚才无意撞见里面两个人做那种事情,叶云飞已经尴尬到要死了。
李君骜说:“刚才那个侍卫追着我们出来,姓吴的肯定瞧见了。”
叶云飞回想了一下,差点把这个人给忽略了,说:“是啊,那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啊,肯定会被炮灰掉。”
李君骜说:“所以我们要趁最后的机会打听些消息。”
叶云飞:“……”话是如此,可是叶云飞还是觉得很别扭。
两个人话说完就都没了话,站在房顶上都是无声,一下子特别的安静,气氛又尴尬了起来,其实是叶云飞单方面的觉得气氛尴尬,而李君骜面色自如。
就在叶云飞想要说点什么冲破这种尴尬气氛的时候,李君骜忽然就开口了,淡定的说道:“明日为师教你一套静气凝神的心法,你的定力太差了。”
叶云飞:“……”
叶云飞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然后石化,被风一吹好像碎成了渣渣飞风飘荡了起来。
李君骜这番话……所以说他是发觉了自己刚才的……
青春期躁动……?
叶云飞一下子又红了脸,再加上刚才那个鬼使神差的亲吻,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师父父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刚才……可能被附身了,对刚才那个不是我。”
李君骜笑了,用玩味的眼光打量着他,说:“好徒儿指的是什么时候?为师不太明白。”
“就就就就是……”叶云飞舌头打结结结巴巴。
李君骜挑眉,说:“身体有反应的时候?”
叶云飞忽然想从房顶跳下去摔死算了。
李君骜又挑眉,说:“还是你亲为师的时候?”
叶云飞猛然发觉,自己其实不用选择跳楼,还是让罪魁祸首的师父父跳楼吧,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叶云飞咬着后槽牙说:“都是!”
本来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其实是可以结束了,没想到李君骜却还有后话,说道:“为什么亲为师?”
叶云飞差点呕出一口鲜血来吐在他的脸上,就差跳着脚蹦起来说自己没有了,不过他的确是有的,他做过这件事情了,他还没有失忆……
所以叶云飞说:“是你用摄魂术戏弄我!我没有要亲你,不是我的本意。”
李君骜皱眉,认真的说:“我的确用了摄魂术,但是没有控制你的行动。只是让你安静下来,就像在雁堂山庄对待周红珊那样,只是麻痹了你的意识,你应该什么都不做,保持本能。”
“可是周红珊没有跳起来亲你!”叶云飞反驳他。
“的确,那徒儿为什么亲了为师?”李君骜无耻的将问题又踢了回来。
叶云飞欲哭无泪,说:“你的错,你肯定用错了。”
李君骜偏头冥想。
叶云飞低头冥想。
叶云飞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难道说自己其实是垂涎师父父的美色已久了么?所以才会被摄魂之后才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叶云飞已经不敢再想,赶紧清楚脑袋里的各种杂念,突然说道:“啊师父父,我们赶紧去继续探听吧!”
“嗯?”李君骜瞧他。
“额……”叶云飞发觉,自己又做了错事,他还没缓过神来,所以下示意的叫了师父父。
叶云飞说:“重新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啊师尊,我们赶紧去继续探听吧!”
李君骜:“……”
能让他师父父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叶云飞有种这辈子也值了的错觉。
李君骜和叶云飞在房顶磨蹭半天,殿内里间早已经办完了事儿,整理干净了,赵璞玉和管季央穿戴整齐,管季央这才命人叫了外面胆战心惊的吴大人进来。
赵璞玉和管季央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走掉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叶云飞怀着忐忑的心情,被李君骜带着又悄无声息进了大殿内间。瞧见内间里干净整洁,众人穿戴整齐,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再撞见尴尬的事情。
赵璞玉换了新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了,脸上哪还有刚才对管季央的媚态,而是一副阴狠的表情,坐在上首盯着跪在地上的吴大人。
赵璞玉说:“孤王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吴大人跪在地上全身都在抖,说:“陛下,最近叶将军似乎发觉到了什么,几次商议事情都没有叫臣参与。”
“哦?”赵璞玉漫不经心的手指扣在桌子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说:“那你岂不是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吴大人吓得差点瘫倒,赶紧叩头,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
赵璞玉本来就打定了注意将他置之死地,自然不会听他说什么话,一挥手说道:“管季央,将人带下去,孤王身子乏了。”
管季央立刻应声,一挥手就命人将吴大人押了起来。吴大人拼命挣扎,不过很快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拖着就出了大殿。
叶云飞睁大眼睛,吃惊的瞧着这一幕,看了看李君骜,心说这个皇帝真够狠的,不过那个吴大人也是活该。
他们本来打算探听点消息,结果吴大人被推出去灭口,赵璞玉似乎是真的身体累了,就让管季央跟着他回了寝宫休息。
赵璞玉站起来要出大殿,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险些忘了。”
“陛下吩咐。”管季央说。
赵璞玉说:“你还记得那个周撰文?”
管季央思索了一下,说:“臣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叶云飞听到这里瞬间竖起耳朵,他们说的肯定就是雁堂山庄的庄主周撰文了。
赵璞玉说:“那个老狐狸。我交给他办的事情他办不利落,写信过来推三阻四,还耍新花样,要将他的女儿送进宫来送给我。”
管季央没有说话,脸上多余的表情一点也没有。
叶云飞更是震惊了,眼睛都亮了,周撰文的女儿不就是前些日子大张旗鼓比武招亲的红珊仙子?难道比武招亲还没找到好夫婿,反而想让女儿进宫变贵妃?
叶云飞不敢出声,对着李君骜挤眉弄眼儿的,肚子里笑的肠子都要扭了,心说周红珊那个女人出了笑话居然还想进宫。
李君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赵璞玉瞧管季央不说话,就说:“这些年周撰文给我看着武林江湖,倒是没处什么岔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如了他的愿,让他女儿进宫来?好歹封个妃子安抚一下?”
管季央仍旧没有说话,隔了半天才说:“臣不懂这些事情,不能帮陛下分忧。”
“你的确是不懂。”赵璞玉说。
叶云飞越听越觉得有趣,怎么觉得赵璞玉总是在试探这个管季央,而管季央也够可怜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赵璞玉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然后就离开了大殿。
李君骜和叶云飞这才从大殿里出来,回了落脚的院子里。叶云飞立刻兴奋的说:“师尊,那个周红珊要进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李君骜说:“你很想见到她?”
叶云飞:“……”
叶云飞说:“是有好戏看了。那个皇帝和侍卫之间肯定有猫腻啊,这回来了个周红珊,不是有好戏看了么?”
“什么猫腻?”李君骜一脸正经的文。
叶云飞:“……”都在书房里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了,还没看出来有猫腻?师父父的眼睛的确是有问题吧。
叶云飞硬着头皮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吗?就是……额,情人?”
李君骜说:“情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云飞:“……”彻底无语了。
李君骜说:“不过是取乐罢了,姓赵的是皇帝,你以为他有多少这样的‘情人’?周红珊进宫不进宫的,不过是多个人而已。”
叶云飞竟然觉得李君骜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只不过这么一瞧,那赵璞玉也太渣了,渣受什么的……
“不过,”叶云飞说:“至少咱们在宫中,周红珊也有要进宫来了,咱们可以打探一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君骜点了点头,说:“周撰文让微生良骥带着假的信上京城,我还以为断了线索,没想到周撰文自己送上来了。”
叶云飞说:“要是周红珊真的当了妃子,周撰文说不定也会来宫里一趟,师尊可以整天跟踪他,不怕找不到证据。”
李君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真是个蠢办法。”
叶云飞:“……”
叶云飞又说:“周红珊要来的事情,不知道周英晟和微生良骥知不知道。”
吴大人被皇帝处决了,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毕竟吴大人是叶将军麾下的,所以叶将军最先知道。赵璞玉的理由是,发现吴大人夜闯皇宫禁地,想要窃取东西。叶云飞听到这个理由默默的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汗,心说这是什么破理由,珍宝阁里的东西都不知道被他家师父父拿走多少了,也没见他们发现。
周红珊真的很快就被送进了宫里,不过不是大张旗鼓的当妃子,而是悄无声息的进了宫来,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周撰文也不敢声张,只是让女儿暗中去吹枕边风,若是让武林江湖上的人知道周撰文把女儿送去当妃子,那雁堂山庄非被武林人士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