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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上将军(1 / 1)

管季央目光复杂,他闭了闭眼睛,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里平静到绝望的眼神,第三次开口说道:“我不会背叛陛下。”

李君骜听他如此冥顽不灵,怒极反笑,说:“我倒是开始有些佩服你了。”

叶云飞在心中默默的点头,敢和李君骜叫板,后果不堪设想。

霎时间,就瞧李君骜忽然身形一动,动作快到任谁也看不清楚,已经鬼魅一般的欺向了管季央。管季央眸子一缩,本能的抬手护住他怀里的赵璞玉。

叶云飞是什么都没看清楚,李君骜已经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就瞧管季央还好端端的,没见一丁点血。管季央皱眉,说:“你给我服了什么药?”

李君骜说:“毒药。三十日内,你若改变主意就还有的救,如果晚了神仙也难保你的性命。”

管季央不语。

李君骜对叶云飞说:“我们走。”

叶云飞瞧了一眼管季央,然后就跟着他师父父往回走。叶云飞追上李君骜,说:“师尊,我们这就走了?要出宫么?”

李君骜说:“出宫做什么?”

“啊?”叶云飞被他问得一愣,他们都暴露行踪了,若是不出宫,赵璞玉醒了还不过来杀他们。不过转念一想,李君骜肯定是不怕的,但是如果牵连到叶府就不好了。

叶云飞问:“难道管季央不会把事情告诉赵璞玉?”

李君骜说:“怎么不会?管季央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但凡和赵璞玉有关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他的。”

“那……”

李君骜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就说道:“不必担心,赵璞玉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赵国和吴国就要开战,现在赵国上下还有几个叶将军这样的人物?上战场打仗是少不了叶将军的,这个时候赵璞玉就算恨得牙根痒痒,也绝对不会对叶府上下不利的。”

叶云飞点头称是,觉得李君骜说的非常有道理。

李君骜又补充了一句,笑着瞧他,说:“最多继续把你扣在宫里当人质。”

叶云飞:“……”总觉得是自己太弱的缘故,这就是传说中的柿子找软的捏?

李君骜说:“不过也无妨,我们手中也是有人质的,我相信赵璞玉不敢再嚣张了。”

李君骜口中说的人质当然就是管季央了。叶云飞默默的思考了一下管季央在赵璞玉心中的地位,又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在叶将军和叶夫人心中的地位,担心的说:“管季央是对赵璞玉一心一意这个没有问题的,额,赵璞玉重不重视他,这个这个……”

叶云飞觉得,这个重视程度好像不太对等啊。

李君骜说:“我倒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叶云飞:“……”那就是没把握了!

李君骜和叶云飞回了落脚的院落,这么一来李君骜也不必藏起来了,大摇大摆的,就怕赵璞玉不来找自己谈判。

那边管季央将赵璞玉抱回寝宫,叫来御医给赵璞玉诊治,然后才叫人去将一塌糊涂的宴席收拾了,宫女侍卫送昏迷不醒的妃子和富商公子回去。

折腾了半天下来,管季央回到赵璞玉寝宫,守到第二日清晨,赵璞玉才悠悠转醒。

叶云飞回去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大早上,他都还没起床,就有侍卫过来拍门。叶云飞烦躁的翻了个身,就模模糊糊听李君骜的声音,说道:“徒儿,去开门。”

叶云飞不敢不从,只好迷糊着穿好衣服,下床去看门。

侍卫见着叶云飞,说:“陛下请叶公子和叶公子的师父过去。”

叶云飞一听,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李君骜。李君骜已经慢吞吞的走了出来,那气场那架势,绝对是高人一等的样子。

叶云飞说:“师尊?”

李君骜说:“走。”

他们随着侍卫出了院子,就往赵璞玉书房去了。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瞧一个内侍急匆匆走了出来,说:“可算来了,陛下都等急了。”

内侍催促着两个人跟着他走,带他们进了大殿,然后通报了推开门,自己就退了出去。

书房内静悄悄的,赵璞玉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起来神态自若,只是脸色不太好,估计是没有休息好。管季央站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着他们进来,就说道:“陛下,人到了。”

赵璞玉将书放下,他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瞧见李君骜,不禁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李君骜。但瞧李君骜一身白衣,样貌出尘,若不说他是个凡人,恐怕真就有人会觉得他是谪仙下凡。只是李君骜双目闭着,不曾睁眼。

赵璞玉站起来,说:“你就是那个在宴席上假扮封国侍卫和管季央比武的人?”

赵璞玉已经听管季央说了,所以这话并不算疑问,只是想要再次确认。

李君骜笑了笑,并不否认。

赵璞玉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君骜又笑了,带着些许的嘲讽意味,说:“我说过,我是想要取你性命的人。”

赵璞玉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似乎早有心里准备,漫不经心说道:“自孤王懂事以来,每天都有想要孤王性命的人,就不知道你是哪一个了。”

叶云飞说:“……”这本小说里果然没有正常人。

赵璞玉又说:“孤王不怕有人要取孤王的性命,也不怕所有人都不忠心于孤,只要能制衡的了他们,忠心与否并不重要。”

李君骜冷笑,说:“再过数日,你的身边最后一个忠心于你的人也不会有了,到时候你再说这话不迟。”

赵璞玉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可还是不禁回头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管季央。

李君骜自然是话中有话的,管季央面部略微的僵硬了几秒钟,他并没有将自己被迫服了毒药的事情告诉赵璞玉,已经将这一节省略掉了,所以赵璞玉还不知道。

李君骜了然的笑了笑。

赵璞玉虽然心中有疑问,却摆了摆手,说:“孤王今日召见你们并非要和你们说这件事情。”他说着有目光打量李君骜身后的叶云飞。赵璞玉走过来,绕到叶云飞身边,说道:“你在宫中也有些日子了,孤王本来打算让你做贴身侍卫,可你好歹也是将军之子,只做侍卫,或许太过大材小用。”

叶云飞心里吐槽,自己不过是被扣下当人质,赵璞玉嘴里说的倒好听,不知道他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赵璞玉说:“孤王想了又想,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不凡,孤王准被封你一个上将军做做,你觉得可好?”

叶云飞有点发愣,不明白赵璞玉唱的是哪一出。封了大将军,他手里肯定是会有兵权的,赵璞玉不怕自己造反么?还是说,真如李君骜说的,吴国已经按捺不住了,马上就要开战,赵璞玉打算让叶府的人全都上战场,打得赢打退了吴国自然是好的,但是万一哪个有去无回,也是称了他的心意。

而且这上将军一职赵国是有的,自从天策府灭后,上将军空缺就再也没有补过,叶云飞的爹叶将军不过是个大将军,还不曾做到上将军一位。叶云飞若是被封了上将军,岂不是压了自己爹一头。

叶云飞说:“陛下错爱,我并未上过战场,经验不足,恐怕是不胜任的。”

赵璞玉叹气,说:“你是不知道,最近吴国不安分了,恐怕战事在即,你可是叶将军的儿子,孤王不信任叶府的人,还能信任谁呢?而且你在宫中这些日子,孤王瞧得清楚,必定不是泛泛之辈,就不要再推辞了。”

叶云飞:“……”他听着赵璞玉那言不由衷的话,就觉得浑身发麻,不由觉得心中非常不爽,就想要杀一杀他的锐气。

叶云飞说:“陛下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推辞。只是……”

赵璞玉说:“上将军但说无妨。”

叶云飞思索了一下,说:“陛下,您就不怕我手握兵权,造反么?”

赵璞玉一怔,脸色变了又变,他哪想到叶云飞竟然会当着他面说出这种话来。就算赵璞玉此人多疑,不信任别人,却也不会当着对方面承认。叶云飞这话一出,让赵璞玉吃了一惊,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对应才好。

赵璞玉很快缓过劲来,笑着说:“上将军就是爱说笑话。”

叶云飞正色,说:“我说的可是真心话,陛下。”

叶云飞咄咄逼人,赵璞玉铁青了脸色,冷笑了一声,说:“你要造反,也要师出有名,不然何以服天下?难道你想做个被百姓唾骂的暴君么?”

叶云飞说:“暴君也比昏君要强,至少不会杀害忠良。陛下说是不是?”

“叶云飞!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再说些什么话!”赵璞玉被他给激怒了,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狠狠盯着他。

叶云飞被他盯着,却丝毫不害怕,他身边可站着师父父呢,十个管季央也不是李君骜的对手,完全不用害怕。

叶云飞说:“陛下,我有个条件。”

赵璞玉险些被叶云飞给气死,说:“条件?你拿什么和孤王谈条件?”

叶云飞说:“做上将军,替陛下出征打仗。”

赵璞玉被气得笑了,说:“你以为孤王除了你就没人可用了?”

叶云飞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陛下自己最清楚。”

赵璞玉铁青着脸,说:“好好好,孤王就听听你的条件。”

叶云飞说:“请陛下亲自查天策府被灭一事。”

“什么?”赵璞玉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天策府。毕竟说到天策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

赵璞玉似乎突然冷静了下来,说:“上将军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叶云飞瞥了李君骜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来。李君骜并没有瞧他,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用那双异色的鸳鸯眼瞧着赵璞玉。

赵璞玉浑身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说:“鸳鸯眼……?你是天策府的后人?”

管季央心中也是吃惊不已,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戒备的挡在赵璞玉身前。

赵璞玉却拦住了管季央,说:“原来你是天策府的后人。”他说着心中似乎有了较量,说:“好,孤王答应上将军的条件了,天策府一事,孤王亲自查。”

赵璞玉答应下来,这样叶云飞反倒吃惊了。叶云飞是故意要让赵璞玉害怕,所以才提起了天策府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赵璞玉说:“孤王就不留上将军,今天开始,上将军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孤王可是对上将军寄托了很大的信任呐。”

叶云飞说:“希望陛下可以对我信任的时间长一些,不会那么快就变卦了。”

叶云飞说完就和李君骜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走,赵璞玉就对管季央说:“周红珊是不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管季央面色不变,语气也一沉不变的说:“臣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刺瞎了周红珊的双眼,将她关入地牢之中。”

赵璞玉点了点头,又问:“好。那雁堂山庄的周撰文何时才到京城?”

管季央说:“据回报,今日下午就能进宫。”

赵璞玉笑了,说:“周红珊被关押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周撰文到了京里直接带他进宫,就说……孤王急着封他女儿做贵妃呢。”

管季央立刻点头答应,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答应上将军亲自查天策府被灭一事,这……”

赵璞玉瞥了他一眼,一派不在意的样子,说:“我是答应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陛下这件事情……”管季央说。

赵璞玉打断他,说道:“这件事情是先皇和雁堂山庄做的,与我有何关系?”

管季央没有说话。

管季央隔了一会儿,见赵璞玉没有再说什么,就说道:“陛下无事,那臣就去盯着周撰文了。”

“且慢。”赵璞玉叫住他,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挨近管季央,盯着他的双目,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管季央立刻回答,说:“臣没有。”

赵璞玉冷笑,说:“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以为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发现不了你心里有事情么?你记不记得,你当初发过誓,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骗我。”

管季央目光有是瞬间的恍惚,说:“臣记得。当初是陛下救了臣的命,如果不是陛下,臣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臣一辈子不会背叛陛下。”

赵璞玉听他如此说,似乎也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说:“你也救过我的命,不是你护着我,我也早就死了,当不成皇帝。所以……你不该对我有什么隐瞒。”

管季央不语。

刚才李君骜话中有话,是在暗指管季央,赵璞玉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没有当时就问,而是憋住了。

赵璞玉皱眉,脸上尽是不愉之色,说:“你不肯说?”

管季央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忖,最终开口说道:“臣没有背叛陛下,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臣怕是时日无多了,陛下若是有事情吩咐臣做的,臣会抓紧时间为陛下办好。”

赵璞玉一惊,睁大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说:“你说什么?”

…………

叶云飞与李君骜出了书房大殿,叶云飞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浑身舒爽,就说道:“师尊,我们还要呆在宫里么?还是出宫会我家啊?”

李君骜瞧了他一眼,说:“随意。”

叶云飞:“……”

叶云飞偷瞄了一眼李君骜,小心翼翼的说:“师尊,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又碍事吧?”

李君骜挑眉。

叶云飞说:“就是刚才在大殿里……我和赵璞玉提到天策府的事情。”

叶云飞跟着李君骜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于李君骜的身世多少也算了解了。当年天策府被灭,李君骜一直怀着仇恨,一直想要报仇,所以才带着自己去雁堂山庄找证据。只是这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不论那时候是谁一手策划灭了天策府的,到了如今,人也早就死了,周双正死了连那个皇帝也死了。现在谈什么报仇也都晚了。叶云飞想,天策府被灭的如此不明不白令人寒心,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赵璞玉,逼他将事情公之于众,至少给天策府一个说法。

李君骜停下脚步,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只是瞧着半空中。他被关在石洞里那么多年,仇人早就死光了,的确现在说报仇早就晚了。如果杀了赵璞玉就算是报仇了,李君骜早就将人杀了一了百了,只是天策府效忠了一辈子,他并不想玷污了天策府的名声,背负弑君的罪名让人所不齿。

李君骜说:“若是姓赵的肯将实情昭告天下,每年跪拜祭祀我天策府冤死的在天之灵,我便不再找他报仇了。”

叶云飞和李君骜从宫中出来,直接就回了叶府。

叶府的人第一时间就听说叶云飞被封了上将军的事情,叶夫人见叶云飞回来,立刻就迎出了府去,拉住叶云飞的手,说:“我的孩子,你在宫中这些天怎么样?担心死我了。”

叶云飞说:“我很好,有师尊照顾我呢,而且微生兄不是三天两头就过来一次啊。”

叶夫人说:“不能亲眼见着你,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来。”

叶云飞说:“进去说话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行人进了叶府,微生良骥和周英晟也赶了出来。周英晟好久没见到叶云飞了,说:“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个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叶云飞摇了摇头。

周英晟忽然皱着眉瞧叶云飞,迟疑的说道:“叶兄……我怎么觉得你脸上胖了一些?”

叶云飞:“……”难道是在皇宫中吃的太好?

微生良骥笑出声来,说:“师弟你又在开玩笑了。”

叶夫人拉着叶云飞的手,看了半天,瞧见叶云飞真的毫发无损才放心,对李君骜说:“多亏了少主陪在我儿身边。”

李君骜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叶云飞说:“娘,我爹呢?怎么没瞧见人。”

叶夫人本来高兴的脸落了下来,说:“你爹已经带兵走了好多天,吴国那边恐怕要打过来了。”

叶云飞有些吃惊,说:“情况这么紧张?”

叶夫人说:“听说吴国那边在边关小规模的来犯了两次,不过没有大动静。但是这也不得不防了,你爹得了命令,已经带兵提前过去驻扎了。”

叶云飞点了点头,想着情势果然不容乐观,怪不得赵璞玉会把自己放出来,还让自己当上将军。

叶夫人一脸的担心,说:“那皇帝封了你做上将军?”

叶云飞点头。

叶夫人更是担忧,说:“你才多大岁数?就给你封了上将军,军营里定然有很多人不服你。皇帝是要我叶家全都到战场上去么?一个也不要留下。”

叶云飞说:“娘不要担心,我现在武功已经很厉害了,不用为我担心。而且我还有师尊呢。”

叶云飞安慰着叶夫人,只是说完忽然顿了一下。他一直和李君骜在一起,似乎觉得顺理成章起来。叶云飞这会儿才想到,李君骜从大昀峰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虽然灭天策府的皇帝和周双正都已经死了,但是李君骜并没有义务跟着上战场,为姓赵的守天下。

叶云飞一怔,不由抬头瞧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君骜。

李君骜似乎感觉到他目光瞧了过来了,略微一侧头,说:“有我在,不必担心。”

叶云飞心中的不安被李君骜一句话就给瓦解,瞬间变得很高兴,就差扑过去抱住他师父父的大腿怕马屁了,不停的点头。

叶夫人是担心也没有用,说:“你们刚从宫里回来,肯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们。”

叶夫人和周英晟去准备饭菜,微生良骥就送着他们回房间休息。

叶云飞因为刚才的事情很高兴,本来想要趁热打铁拍一拍师父父的马屁,不过一回头身后居然跟这个电灯泡微生良骥。

李君骜看出微生良骥有话要说,就对叶云飞说:“你先回去休息。”

叶云飞瞧了瞧李君骜,又瞧了瞧微生良骥,瞬间化身被抛弃的可怜小土狗,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家师父父,盯了一会儿发现不管用,这才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叶云飞心说,自己果然和微生良骥犯冲。

叶云飞一走,李君骜就挑了挑眉,说:“你有话?”

微生良骥说:“你要跟着叶云飞上战场?给姓赵的退敌?”

李君骜点头,说:“叶云飞是我徒儿,我当然帮他。”

“那姓赵的呢?”微生良骥说。

李君骜说:“我答应上战场,全是因为叶云飞,和姓赵的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他说着顿了顿,继续说:“天策府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不能丢。”

微生良骥冷笑,说:“那你不报仇了?”

李君骜说:“我说过我跟你不一样,一码归一码,我不喜欢混为一谈。而且你上次劝过我,贸然杀了赵璞玉是不行的。”

微生良骥说:“的确不行。但是如果师出有名,就可以取而代之。姓赵的命人暗杀忠臣,便是失了民心。叶将军已经是大将军,现在叶云飞被封了上将军,叶家兵权在握,足够有取而代之的力量。”

李君骜挑眉说:“你我都不姓叶,你对那个皇位垂涎已久了么?”

微生良骥笑了,说:“没见到李兄之前,或许可以垂涎。你的武功比我高出太多,怕是没人能和你挣了,而且叶云飞是你徒弟。”

李君骜说:“我并没有打算当皇帝。”

“为何?”微生良骥皱眉问。

李君骜说:“我不合适。”他说着思忖了一下,说:“你也不合适。”

他们两个的确武功很好,只是当皇帝并不需要这个,他们的性格有时候都偏极端,并不合适。

微生良骥说:“那谁合适?你徒弟么?”

李君骜说:“叶云飞?我会问一问他。”

如果叶云飞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一定会将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喷出来。他一个现代穿到小说中人,哪里想过要当皇帝之类的事情,压根一点概念都没有。

叶云飞回到自己房间里,喝了一堆茶水,无事可做,然后倒头就睡。不过他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竟然发现家里的床铺没有宫中的舒服……

叶云飞起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估摸着还有一会儿事情。他站起来,将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扥了扥,然后开门出去。

他一出门就瞧见李君骜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瞧什么。

叶云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说:“师尊。”

“醒了?”李君骜说:“还以为你会直接睡到明日早晨。”

叶云飞:“……”为什么在师父父心中,自己是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形象。

叶云飞左右瞧了瞧,说:“微生良骥离开了?”

李君骜点了点头,说:“走了好一会儿了,听说周撰文进宫了,所以微生良骥潜进宫里去打听了。”

叶云飞一听,咂了咂嘴吧,说:“这么快,早知道咱们今天就不要出宫了,这样在宫里也好打探消息呢。昨天周红珊对赵璞玉用摄心术,赵璞玉不会放过她的吧?那和周撰文会不会反目成仇?”

李君骜笑了,说:“我期待他们互相残杀的一刻。”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赵璞玉醒过来就听管季央禀报了情况,在宴席上周红珊对众人使用了摄魂术,赵璞玉岂能容她,早就让人挖了周红珊一双眼睛,然后丢到牢中严加看管。周红珊此时再也不能使用摄魂术了,而且流血过多,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就在他们惋惜没留在宫中的时候,忽然有人匆匆的感到了叶府。下人跑进来通报,说:“上将军,宫里来人,说皇帝请上将军进宫一趟。”

叶云飞狐疑的瞧了李君骜一眼,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疑问,赵璞玉是又要耍什么把戏?他们才刚出宫多久?不过正好合了叶云飞他们的心意。

叶夫人听说宫里来人,立刻就赶了过来,正听到要让叶云飞进宫的话,说道:“怎么回事?刚回来,怎么又要进宫。”

叶云飞说:“娘别担心,儿子正好有事情要进宫一趟,很快就回来。”

叶夫人想留住他,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看着叶云飞和李君骜又走了。

周撰文进宫来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犯了事情,已经被关进牢中。周撰文继承雁堂山庄之后并不安分老实,他总觉得自己爹周双正开始就为先皇做了那么多事情,功劳苦劳都很多,应该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才硬把周红珊送进宫来,想让周红珊当妃子。

而且周撰文曾经异想天开,想着凭借周红珊一双摄魂眼迷倒赵璞玉还不容易么?往后自己女儿肯定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然后顺利的登上后位,再生个太子,过不了几年等太子长大,赵璞玉这个傀儡皇帝就没有用了,可以废掉赵璞玉让自己的孙子当皇帝,那么周撰文就可以真正的控制天下,操控着傀儡小皇帝。这不比在江湖里做个小小的庄主要好的多?

周撰文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迫不及待的就进了皇宫。

赵璞玉让人在寝宫外殿摆了丰盛的一桌宴席,说是家宴,要单独宴请远道而来的周撰文,其他人一概不见。周撰文一进宫就听说了,心里高兴的飘起来了。

叶云飞和李君骜被带进宫来,侍卫就领着他们又去了赵璞玉的书房。赵璞玉已经在书房里了,只是他没有坐在椅子上看书,而是在房中踱步,看起来非常急躁不安。

赵璞玉见人进来,立刻挥退了侍卫,让人都出去。等人一走,他立刻就说道:“你们让孤王查的事情孤王已经查到了,一会儿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叶云飞一挑眉,惊讶于赵璞玉的速度。

赵璞玉说:“但是孤王也有一个条件。你们要将解药交给孤!”

“解药?……”叶云飞差点忘记,李君骜给管季央吃了一个毒药。

赵璞玉说:“管季央身上毒的解药。”

李君骜笑了,说:“我与管季央提了交换解药的条件,管季央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我是不会拿出解药的。”

“你!”赵璞玉厉声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李君骜说:“这是管季央的事情,你大可以不必管。”

赵璞玉就快被他气吐血了,咬着牙说:“管季央是我的人。”

李君骜说:“一条走狗的生死,你也会管么?还是怕管季央死了,就再没人真正忠心于你。”

赵璞玉盯着李君骜咬牙切齿。就这个时候,管季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估计是没有想到书房里还有其他人的,瞧见叶云飞和李君骜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本分的走到赵璞玉身后,小声的说道:“陛下,周撰文已经到了。”

赵璞玉看了他一眼,目光阴沉又复杂,随后才移开,对李君骜说:“管季央是我的人,我代替他答应你的条件了。”

“什么?”管季央一愣,好像瞬间明白了赵璞玉的意思,说道:“陛下……”

赵璞玉打断他的话,低声呵斥了一句,“你闭嘴。”

管季央身体一震,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叶云飞吃了一惊,李君骜是要管季央答应当他的眼线,管季央一直跟在赵璞玉身边,赵璞玉如此说,岂不是要当李君骜的傀儡。

李君骜瞧着他,赵璞玉冷笑着说道:“你大可以放心,孤王不会答应了你之后就将管季央从身边调走的。当初管孤王发过誓,孤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管季央离开。”

管季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赵璞玉所说的事情。等他回忆起来的时候,更是震惊的不能自已。

赵璞玉是先皇的第四子,出身低微几乎没见过他母亲几面,懂事的时候就被养在皇后身边。只是皇后有自己的儿子,而且是两个儿子,并不缺孩子,赵璞玉自然是没有好日子过的,比个奴才下人还不如。

管季央从小跟着赵璞玉,当年是赵璞玉救了他一命,其实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不过管季央记在心里,一直对赵璞玉很忠心。管季央曾经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背叛赵璞玉。赵璞玉听了,当时说到如果有朝一日以后能过上好日子,那么定然不会抛弃他,会让他跟着自己一辈子。管季央一直记着自己的誓言,却没想过赵璞玉也一直记得当初说的话。那并不是一句戏言。

赵璞玉在皇后身边的时候,曾想只想着或许死了更好,便不用受这么多苦。当初只有管季央陪着他,他听得最多的话便是管季央对他说的。管季央曾经说过,殿下有朝一日定然可以登上皇位。后来,他真的斗赢了几个兄弟,登上了皇位。

李君骜对于赵璞玉的话似乎也有些吃惊,而且不大相信。

赵璞玉说:“孤王的话一言九鼎。”他说着顿了顿,盯着李君骜又说:“你的武功孤王见识过了,就算没有管季央,你也照样可以监视孤王,其实并不需要多此一举。”

李君骜笑了,说:“你说的没错。”他说着手一抖,将一颗药丸抛了过去,扔给管季央。

管季央接住,只是手腕有些略微发抖。他接住药,却不瞧一眼,只是目光盯着赵璞玉。

赵璞玉不曾瞧他,说:“雁堂山庄的周撰文进宫来了。想必你们对他并不陌生了。孤王说过已经查清楚当年天策府被灭的事情,你们现在可以到孤王的寝殿内去等着,一会儿孤王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璞玉说罢叫来了侍卫,让侍卫引着两个人先过去。

叶云飞瞧了李君骜一眼,见李君骜点头,这就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管季央立刻说道:“陛下……陛下这是何苦。”

“还不将解药服了?”赵璞玉说。

管季央深吸了一口气,将解药吞了,然后忽然上前两步,将人搂在怀里,说:“臣并不想背叛陛下。”

赵璞玉说:“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的太多了,你就不会说些其他的话?”

管季央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手劲非常大,似乎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赵璞玉说:“那个人武功深不可测,他若是要杀我,谁又能拦得住?你不必多想,答应不答应他的要求都没有差别。”

“陛下……”管季央说。

赵璞玉说:“不必难过,以前更难的日子也是经历过的。你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安慰我的么?如今却要我反过来安慰你了。”

管季央说:“是臣的错。”

赵璞玉笑了,说:“是我的错。我忽然觉得我们都变了很多,你说是不是?你以前不会这么疏远的对我,自从我当了皇帝开始,你就不愿意与我说话了,不论我做什么,都当做没有看见不闻不问。”

管季央说:“是我的错。”

叶云飞和李君骜两人一路往赵璞玉寝殿去,他们到了大殿前并没有直接进去,侍卫说道:“陛下吩咐两位从侧门进去,直接进到内殿,不要经过外殿。”

于是两个人被从侧门带着进了内殿。内殿和外殿相通的厚重大门是关着的,看起来隔音非常的好,但是对于李君骜武功如此高深的人来说,外面有人说话走动,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外殿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酒宴,赵璞玉和管季央还没有到,不过周撰文已经被人领着进来坐在了宴席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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