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挺开心的啊!”
忽然间冷嘲阴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惊的前面三人脸色骤然一变。
沈廷风眉心紧拧,低喝道,“廷雨,你们两先走!”
沈廷雨虽然害怕,仍旧强忍着恐惧握着轮椅把手,哆嗦着嘴皮子,“我不走!”
筱止也道,“我也不走!”
林德浩三人走来,沈廷雨伸出双臂挡在轮椅前面,看着他们的神情很是恐惧,却还在强力忍着。
林德浩喝道,“滚远点!”
声音很大,吓得沈廷雨和筱止身上打了个颤。
沈廷雨浑身紧绷着,脸色僵硬发白,一字一句很是坚定,“我不走!”
沈廷风将书卷放在双腿上,握着轮椅慢慢转过来,眉眼轻抬,脸上镇定自若,握着轮椅的手却是骨节泛白。
他看着眼前三人,声音冰冷,“你们想做什么?”
林德浩最讨厌的就是沈廷风这幅镇定自若的模样,明明是一个瘫人,但身上的气质却比他还要高贵似的!
越想越气,再加上前些日子受的气,林德浩脸色一狠,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了沈廷雨的肚子上。
沈廷雨惨叫一声,被踹的往后倒了几步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显然疼的厉害。
“老子今天要将之前的账一起算是到你们头上!”
林德浩一招手,“给我打!”
那两人本就巴结着林德浩,听着他的吩咐,再加上今日没有魏今华他们在就更嚣张了。
沈廷风脸色难看至极,伸出手一手扯住一人,对沈廷雨和筱止大吼,“你们赶紧跑啊!”
“我们不走!”
两人同是发声。
沈廷雨额头都冒着冷汗,从地上爬起来,和筱止扑过去,抓住一个人,两人又咬又打。
“娘的,这两小崽子牙口真硬!”
两人将沈廷雨和筱止摔打在地上,连踢带踹!
沈廷风想要过去帮忙,林德浩抬脚踹在轮椅上,沈廷风连人带轮椅一起滚在地上,书卷散落一地。
“废物,有种爬起来揍我啊!”
林德浩狠厉的咬牙,对着沈廷风不停的踹,一脚比一脚狠!
沈廷风忍着疼,白皙干净的双手扣在青石砖上往前爬,双手抓住一人的双腿不撒手,大吼道,“筱止,快跑!”
筱止和沈廷雨被揍的浑身狼狈,淤青疼痛。
他们两人看到大哥紧紧抓着一人的腿不让他动弹,温润的俊脸此刻布满淤青和污垢,正急切担忧的看着他们。
那人被抓着一条腿,抬脚在沈廷风胸口踹了一脚,骂道,“一个废人手劲还挺大!”
林德浩不停的踹着沈廷风,一边踹一边骂!
沈廷风吐了口血,一双眸紧紧锁在两人身上,嘶哑着嗓子喊着,“跑,跑啊——”
筱止毕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大哭,却待着没有动。
沈廷雨自小承受沈家的打骂,心里虽然害怕,却并不像筱止那般哭出来。
他爬起来压在沈廷风身上,小小的身子挡着他高大的身躯,坚定如铁,“我不走,我答应过二姐,要保护大哥!”
沈廷风眸色一红,灼热的泪落在地面,双手紧紧的抓着那人的腿,这一刻恨不得自己能是个正常人,起码能保护两个弟弟。
筱止也爬了过来,与沈廷雨一起压在沈廷风身上。
三人看着这一幕,林德浩嘲讽道,“兄弟感情还挺好,既然如此,那就一块受苦吧。”
三人脸上划过阴狠,对着三人暴走,直到三个人打累了才停手。
沈廷雨吐了些血,小脸煞白,额头冒着冷汗,意识有些昏迷。
筱止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廷风痛恨的闭上眸,紧攥的双手骨节泛白,手背的青筋根根明显。
林德浩解开腰带,在地上“呸”了一口,“老子要你们三个永远记住今天的耻辱!”
见他的动作,那三人也解开了腰带,对着地上三人开始撒尿。
沈廷雨意识陡然清醒,忍着剧痛趴在沈廷风头上,不让他们的尿洒在大哥脸上。
而那些污渍的尿尽数尿在了他与筱止的背上。
空气里都是尿骚的臭味,沈廷风闭着眸,眉心处彰显着滔天的仇恨和耻辱!
林德浩在沈廷风的腿上踹了一脚,又啐了一句,“废物!”
三人得意的甩了甩衣袖,朝着巷子外走去。
余昏的天色渐渐被夜幕覆盖,直到月上梢头,他们三人仍旧躺在地上,没有反应。
筱止晕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后背都是泛黄的尿渍。
沈廷雨也晕了过去,他后背不仅有尿渍,就连头上也有,唯有被他小小的身躯护在身下的沈廷风没有沾染。
宅院里,廉氏端着一盆水泼在院里,右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神不宁。
见筱荷走出来,她忍着心慌问道,“筱荷,廷风他们还没回来吗?”
筱荷摇头,“没有,是不是跟着魏公子去了魏府?”
廉氏揉了揉跳动的右眼皮,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吧。”
沈诗筠将朽木灰的毒茶交给那个为首的男子,让他暗中找机会放到郑姨娘索取的偏院里,必要时给她致命一击!
她回了巷子,看着林家大门外挂着两盏灯笼,外面站着两个打手,见她走来,又是凶狠的一瞪眼。
沈诗筠讥讽挑眉,真是两条看门狗。
她走到自家宅院前敲了敲门,廉氏前来开门,见是她,问道,“筠筠,你看见你大哥他们了吗?”
沈诗筠眉心微挑,“怎么了?”
廉氏皱眉,心里止不住的担忧,“你大哥他们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诗筠笑道,“我今日还见了魏公子,他说他与叶公子晚上会回来,想必是将大哥接去了他们府上,待会就一同回来了。”
听女儿这样说,廉氏担忧的心总算踏实了。
沈诗筠刚要进门就听到巷子口传来马车压在石板上的声音,她一笑,“娘,大哥他们回来了。”
廉氏走了出来,母女二人站在门外看着渐渐而来的马车。
两个小厮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到了地方,两人下了马车,一人去开门,一人自马车后搬来车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