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顿了顿,倒好一杯绿茶递给林非后,继续说道:“我觉得人只要是活着,就应该去学习知识。这里不是有句古话叫‘活到老学到老’,我认为说得非常好。一个人,即使再聪明,如果没有知识填充也将是无比的空虚、单薄。知识除了能够充实一个人,还能让一个人变得厚重、深邃。
知识对于一个人而言,是一把开启智慧之门的钥匙,是暗夜中的一盏明灯,也像是迷途中的一个向导。
而那些让我感兴趣的新知识,用你们的一句话来形容可以说是久旱里的一场甘霖,他乡遇到的一位故知。我要好好地把握住。
一个人可以拒绝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也可以拒绝金银财宝、宝马香车,但是最不能拒绝的就是知识!
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帅气的外表、伟岸的身躯,一个女人可以没有如花的美貌、婀娜的身姿,但是唯一不可缺少的就是渊博的知识!”
艾琳说完这些话,对着林非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着杯中的香茶。
林非端着水,凝望着这个女人,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之情,轻声说道:“艾琳,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真的吗?”艾琳淡淡地一笑,深邃的明眸脉脉地看着林非的眼睛。
“真的!”林非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这个女人哪里了不起?”艾琳微微一笑道。
“你非常完美!”林非想了半天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艾琳一笑轻道:“完美?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至少一个完美的女人应该拥有一段完美的爱情吧?”
“呃!――”林非心头微微一震,“艾琳,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非,是不是到现在你都觉得我是个不值得去爱的女人?”艾琳缓缓站起身,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
“艾琳,你一直是我心中很在乎的女人,我当初之所以拒绝你就是因为在乎你。
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死在哪里,更不想给自己在乎的女人留下无法兑现的承诺,留下天人永隔的遗憾。
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我其实一个都不爱,只不过把她们当做身体需要时发泄的工具而已。那些女人对我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当她们索取完身体和物质上的需求后,即便是踏过我的尸体,除了会感到一丝恐怖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悲悯之情。因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
而你,却不同于她们。”林非用清澈的眼神凝望着艾琳,话语中透露着无奈与真诚。
“这么说,你一直是爱我的?”艾琳的眼中闪出一丝明亮的光。
“也可以这么说吧,当初虽然说是我救了你,但是如果没有你的智慧,恐怕我会和你死在一起了。还有我和你在迈阿密共同生活的那段时间,在你的身上确实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二十几个国家的语言。”林非微微一笑道。
“林非,现在你回来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是不是该考虑和我的事情了?”
“嗯~,艾琳,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林非低下头声音很轻。
“为什么?难道刚才你的那些话是骗我的?!”艾琳眼泪落了下来。
“艾琳,我真的没骗你!”林非紧锁剑眉。
“噢!我知道了,是我们年龄的差距。一个男人不会接受一个比她大上将近十岁的女人。”艾琳忽然微微笑了,话语透露着无限的悲切。
“不!不是!艾琳你说的不对,我一直就没考虑过年龄的问题!我也根本不在乎!”林非眼神中显得无比的真挚。
“那你说个理由吧?”艾琳平静地说。
“因为我有妻子了。”林非轻声说。
艾琳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瘫坐在沙发上,泪水不住地流出。
林非慢慢坐在艾琳的身旁,心里疼痛无比。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该去说些什么。
许久,艾琳停止了哭泣,轻轻拭去脸上的泪花,伸出带着泪痕潮湿的手指轻轻地触在林非的脸上,苦涩地笑道:“林非,为了曾经的爱,抱抱我好么?”
林非一把将梨花带雨的女人紧紧揽入怀中,抚着馥郁芬芳的金发,轻声说道:“艾琳,对不起!”
艾琳紧紧扎在林非的怀中,不住地抽泣着说:“林非,女人最不希望听到男人的话是什么,你知道吗?”
林非喉咙动了动,低声说:“不知道!”
“对不起!”艾琳平淡地说。
林非此刻心如刀绞……
艾琳站在明亮的窗前,望着外面。淡淡地说:“林非,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爱过我!这些年我没有白等!”
林非看着女人的背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艾琳,我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刚才有过,现在没有了。你去工作吧!”
“好吧,不管什么事只要需要我,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可以。”
出了艾琳的办公室,林非径直沿着楼梯向楼下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的沉重……
静枫大厦门前的广场外,林非嘴里叼着烟,斜靠在路灯杆上。正午强烈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着双眼,双手插在兜里。任由烟灰飘落在衣服的前襟之上。
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
“救命呀!抢钱啦!杀人啦!”一声惊呼,让林非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多年的经验使他第一时间把目光锁定传来声音的方向。
马路的对面,距离大约三百来米的地方,是一家商业银行。一个中年女人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男子哭着喊着,男人的身下流出了一片鲜血。周围一些路人皱着眉指指点点,两名银行的保安威武的站在刚刚落下防盗网的门内,神色紧张地盯着外面。而距离银行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两个蒙面男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正跑向一辆缓缓启动的面包车。
林非吐掉烟,掸掸身上的烟灰,像面包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