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被司徒云策给软禁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跟那些被关在地窖里头的人一个待遇。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嘴巴里塞的是一团抹不,而不是臭袜子,这也算是对他这个当王爷的相当优待了。
“本世子这就让人将你押送进京,交给陛下发落。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有太后给你撑腰,怕是你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盐是陛下严格把控的,我家娘子之所以做海盐生意,那也是因为跟陛下打好招呼的。你如今在这里挖我娘子的墙角,跟从陛下手里抢银子没区别。”
苏梦暖如今每卖出去一斤盐,都是要给皇帝分红的。
齐王这老小子可倒好,竟然敢私自开采盐矿。虽然现在他并没有对朝廷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他本就是外戚,是皇帝很不喜欢的类型,借着这次的事儿,或许可以斩断太后的羽翼。
齐王脸色发白,他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到太后。若是那样的话,他将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思来想去之后,他只能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道:“我愿意用一个惊天秘密跟你交换。”
司徒云策眸子微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盯着齐王。
“我说的是真的,你屏退左右,我便跟你说。”齐王歇斯底里地道。
话说这个大秘密在他的心里已经埋藏了将近二十年了,还是有一次太后说漏了嘴,才被他知道的。
司徒云策如今已经胜券在握,也不怕他会耍什么花样。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仍旧让人给齐王喂了一颗毒药,以防他使诈。
“你现在可以说了,至于你提供的这个秘密值不值得换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那就得看情况了。”司徒云策把玩着匕首,面无表情地说道。
齐王砸吧砸吧嘴唇,思索了一下措辞之后,这才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司徒云策竟然是先皇后生的皇子!只因为太后想要让自己的亲侄女成为皇后,所以竟然用一只死猫将当年刚出生的皇子给换掉了。
先皇后与皇帝本是伉俪夫妻,却因为男人当了皇帝,而将两人之间的深情冲淡。
那时候皇帝刚与六王他们一同打下这江山,最是需要冲喜的时候。然而天下也有造谣的,说他是乱臣贼子,必然要遭天谴。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后那老婆子却用了个损招。为了培植自家势力,竟然用狸猫换太子的伎俩,将开国之后皇后生的第一个皇子给换掉了。
幸亏送那小皇子出宫的太监良心未泯,再加上半路遇上了正巧要进宫面圣的六王爷。
那时候刚好六王爷家的三儿媳也生了一个孩子,只不过那孩子比较命苦。就在六王爷随皇帝南征北战一同打江山的时候,六王一家子也跟着颠沛流离,结果那孩子便没能保住。
齐王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太后不光想着要扶自家侄女上位,竟然还担心六王会功高震主,连六王的孙子也一同害了。
谁让这俩孩子都是在刚开国就出生的呢,而且当年支持六王爷称帝的呼声也是很高的。太后没理由用一只死猫害了皇后,顺带连自己儿子也害了的同时,让六王府上生下个健康的孩子。
那样人们肯定会更加支持六王爷的,毕竟生下一只没毛的死猫是不吉利的。
司徒云策没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先皇后遗孤,而先皇后之前生的那些个皇子,也都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故。
信息量有些大,饶是司徒云策心里再强大却也有些承受不住了。身子晃了两晃,便让人将齐王给关进地窖。
连夜飞鸽传书回到京城,将齐王的事情跟六王爷说了。至于他身份的事儿,不方便用飞鸽传书,还得等他回到京城之后再向祖父求证。
等他带着一身湿寒的露气回去之后,天边早已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外屋,用暖炉将身上的寒气给烤尽之后,他这才迈步进了屋子。看了看在榻上安睡的苏梦暖,他的心这才再次平静了下来。
是皇子又怎样?是六王孙子又如何?如今他已经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而她更是给自己孕育出了子豪和雪婷那样两个活泼激灵的孩子。至于那身份,真的有必要去求证吗?
悄悄地躺在她的身边,司徒云策刚要闭眼休息,就看见睡在自己身侧的小人儿蹙起了眉头。那娇俏的小鼻子动了动,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了异动,这才让她有些不安。
不过又似闻到那味道很是熟悉,很快她的眉头再次舒展。再然后就如同往常那般,胳膊像八爪鱼的触角似的,将司徒云策给牢牢盘住。
饶是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但却也让他觉得有一种如同婴儿在母体当中那般安然。
两人就以极其怪异的姿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直到小喜进来叫苏梦暖起床。
小喜和小乐如今也算是贴身丫鬟了,看见主子这一幕也已经是习以为常。
“不要吵他了,昨晚他回来的太晚了,就让他睡吧。”苏梦暖托着慵懒的身子吩咐道。
“是郡主,如今姑爷对您真是越发小心了。奴婢在外头守夜的时候,看见姑爷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真是细心的紧。”小喜打来洗脸水,脸上满是笑意。
饶是这两人轻手轻脚,但苏梦暖毕竟身子不便,最后却仍旧不小心踩到了司徒云策的腿,将他给惊醒了。
“呀,娘子,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赶紧让为夫抱你下床,真是的。”
司徒云策翻身而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将正要跨下床的苏梦暖给抱起。
“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今天你好好休息吧。”苏梦暖低声道。
司徒云策则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而后才道:“陪你吃完早饭我再去休息,不看着你多吃些,我睡不踏实。”
俩人又腻歪了一阵儿,然而苏梦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怎么感觉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呢,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