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逐一颗心丝丝缕缕的疼,不住的亲他,哄他。
他其实是个被宠坏的骄矜大少爷,脾气特别坏,他当年练兵时,对他手下的兵一点耐心都没有,一言不合,抬脚就踹。
可对怀里这个小家伙儿,他只觉得他哭的他心疼,一点心烦都没有。
叶星北最看不得儿子哭,儿子哭,她也想哭。
顾君逐抱着小树苗不肯撒手,她只得拍小树苗儿的脊背,不住的哄他。
凌越看到小树苗儿哭的伤心也急的不行,一天说不了几句话的孩子,硬生生被逼成了话唠,一直不停的安慰小树苗儿。
好容易等小树苗儿哭声小了,顾君逐抱着他离开西餐厅上车。
车上,小树苗儿哭累了,搂着他的脖子睡着了。
叶星北问顾君逐:“累了没?我抱一会儿吧。”
他身体才好一些,其实还很虚弱,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叶星北怕他再犯病,担心不已。
顾君逐轻轻拍着小树苗的小脊梁,摇摇头,轻声说:“没事,不累。”
汽车驶入乔家别墅,顾君逐直接把小树苗抱进他和叶星北的卧室。
自从凌越来了家中,小树苗儿一直和凌越睡,但他今天哭成这样,顾君逐实在不放心再让两个孩子睡在一起。
小树苗儿睡到下午才醒。
吃了点东西,顾君逐和叶星北带着他和凌越去后山散步,以免他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小家伙儿不再提风翌的事,却没往日里活泼,看上去病恹恹的,像是打了蔫儿的小树。
叶星北也不敢再提风翌,怕又勾起他的伤心事,只尽力说些有趣的事情逗他开心。
晚上,小家伙儿吃了点东西,洗过澡,又早早睡着了。
小孩子忘事很快,像金鱼一样,七秒钟记忆,通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哭过就忘了。
小树苗儿以前也是这样,前一秒或许还在伤心的大哭,下一秒或许就破啼为笑了。
叶星北养了他五年多,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长世间闷闷不乐。
看他一直蔫蔫的,叶星北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会生点什么。
果然,半夜里,她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去摸小树苗儿的时候,掌心摸到的是滚烫的温度。
她吓的打了一个激灵,一下清醒了,猛的坐起身,打开壁灯。
顾君逐也醒了,坐起身,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小树苗儿,“怎么了?”
“烧了。”叶星北翻出体温计,给小家伙儿试了试体温。
四十度。
比顾君逐高烧时的最高温度还要高一点。
顾君逐立刻按下内线,让乔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叶星北拿着体温计的手有点抖,自责的说:“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我看着他就好了,烧到这么高我才现……”
“没事,”顾君逐安慰她:“小孩子烧到四十度很正常,你还能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看着他?”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小家伙儿烧的通红的小脸儿,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了一把一样揪痛,心里也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