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原老爷子和原父来说,原仲的腿比什么都重要。
原家绝对不会冒着得罪岳崖儿的风险,出手帮聂家。
想到岳崖儿刚刚描绘的景象,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冒凉气。
他真的很想说,你太卑鄙了。
可他不敢!
他们聂家能展到今天不容易,绝对不能毁在他和聂玉珊的手里!
他咬了咬牙,忽然屈膝跪了下去,跪倒在了岳崖儿的面前。
夏小荷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试图拿钱砸她们的世家少爷,转瞬之间态度大变,“噗通”一声跪在了她们脚下,她一双杏眼都瞪圆了。
他们家崖儿姐姐好厉害啊!
根本没搬出他们家五爷,就把这个嚣张的纨绔搞成了这样。
她真是佩服死了!
聂慕昻忍着屈辱,垂头说:“岳医生,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您看在我们确实诚心请您为我父亲医治的份上,去为我父亲诊病!”
岳崖儿勾唇一笑,“原本呢,如果你一见到我,就给我磕头赔罪,我或许会心软,真就去随你给你父亲看病了,可你偏不!先是让聂玉珊出言侮辱我,又财大气粗的拿钱砸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屈膝求饶!所以呢,你这一跪,只能换我不麻烦丁董事长和你们聂家过不去的承诺,换不来我去给你父亲治病!”
“你……”聂慕炎霍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都给她跪下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
她竟然还不敢答应!
她到底想怎样?
“怎么?觉得我很过分?”岳崖儿饶有兴致的挑眉,身形一动,在他身前蹲下,“不,我一点都不过分!我这人呢,做人的态度有些悲观,遇到事总喜欢往坏处想,所以,刚刚你们侮辱我、拿钱砸我时,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我没自保的本事,我现在会怎样呢?”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聂慕炎,目光嘲讽,“如果我没有自保的本事,我就只能任你们宰割!我替你父亲看病,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受你们的气!你们会把你们当成古代的皇帝,把我当成民间的医生,治好了应该的,治不好有罪!你们会肆意的欺压我、侮辱我、不把我当人!我只要这么一想,我就觉得你们好恶心!”
就像当年她的母亲一样,自己身子不便,还要三更半夜去给那个畜生治病。
那个畜生不但不感激,还害死了她的母亲。
害死她母亲之后,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觉得就跟死了一只狗、一只猫似的,死了就死了,反正贱命一条,赔点钱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
她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遇到没他们有钱有地位,就不把对方当人的人。
聂玉珊是那种人。
聂榕也是那种人。
所以,就算聂慕昻把膝盖跪烂,她都不会去给聂榕治病!
聂慕昻脸色煞白的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必须承认,他是轻视岳崖儿的。
纵然知道了岳崖儿是顾家的私人医生,他也没把岳崖儿当成一个与他平等的人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