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1 / 1)

薛九歌一脸的茫然望着他:“二爷说的是何人九歌可曾见过?”

抿抿嘴的范旭泽看着她说:“苏子夜,你们见过几次的,如今只有他能庇护你,皇城之中他最有权势地位,有他庇护薛家不敢再这样待你的九歌你放心,我和王爷不会不管你的,只是我们远在王城总是会慢些,你愿意听我的吗?”

茫然的薛九歌此时只能保命要紧,她想报答苏锦澈和范旭泽,可是现在的性命都保不住如何还有机会报恩:“二爷说什么九歌都听着。”

欣慰一笑的范旭泽点着头:“好孩子,真是聪明的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范旭泽故意趁着薛九歌伤势还很严重将她抱到苏子夜每日都会经过的小路上。

果不其然苏子夜发现了她:“你是….锦澈和旭泽身边的九歌?你怎么在这里?谁打的?”

靠在树上的薛九歌动一下都浑身疼,她照着范旭泽说的哭的梨花带泪:“在家做错了事情被家里人打的疼,偷偷跑出来的,殿下,九歌实在没力气给殿下请安了,殿下谅解。”

“都伤成这样还请什么安,小凡快去把药神请过去皇子阁,九歌得罪了。”苏子夜抱起地上的薛九歌就往宫里走。

看到这里的范旭泽才放心的离去,苏子夜其实不恨苏锦澈也是太想得到苏锦澈的关心,所以苏锦澈身边的人他都会好生对待,范旭泽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把薛九歌送去苏子夜身边求他的庇佑这样薛九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过了大半个月薛九歌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苏子夜才说:“我留你在宫里也不是办法,你还是得回家的,我会差人去说,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的,这是进宫的令牌,再受委屈了就进宫来我替你做主,每三日我都会差小凡去接你来玩一日,一来叫薛家知道我是看重你的,别让他们觉着锦澈不在你就失了保护,二来我也着实无聊,看过几次你写的诗很不错我很喜欢,九歌我在皇城,你就会平安无事的。”

“谢殿下,九歌实在欢喜的很,有殿下庇佑九歌这条贱命好歹是保住了。”薛九歌跪在地上感恩的磕头。

苏子夜扶起她道:“锦澈喜欢你,他看上的人不会差,别再说自己贱命,你是有福之人我相信你日后必有一番作为的,小凡会送你回去,到家之后不必事事都听从家里,若是不行就搬出我的名字吓唬吓唬他们镇压也是好的。”

亲手送别她的苏子夜也是真的很喜欢薛九歌的性子和才华觉得她在薛家实在委屈了。

待到小凡送来口逾警告一番过后薛家以为她又攀上了苏子夜态度截然不同了又客气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苏子夜心软必然不会看你被欺负更何况你是王爷的人。”范旭泽看到她平安了也有了依靠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薛九歌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没有二爷和王爷,怕是九歌早就死了,这主意还是二爷给想出来的也是二爷谋划才有了九歌活路。”

范旭泽笑着安慰她:“也是你乖巧懂事才得了苏子夜的喜欢,若你不聪明,我怎样帮你铺路也是无济于事的,我见你平安了也得回去了,王爷那边需要我,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保重身子受了欺负就找苏子夜,他会帮你的。”

“贱婢!什么下贱胚子。”

被推倒在地上的薛九歌胳膊蹭破了皮,苏子夜不满的看着推她的张公子:“贱婢?张公子不妨仔细看看她这身打扮哪里像个宫婢,小九平日里我是怎样教你的?”

爬起来的薛九歌对上苏子夜的眸子点点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气愤的张公子立马就想还手薛九歌速度很快的袖中匕首落到手心将他按在墙上一点不手软的割破他喉咙,这是她第二次杀人比第一次多了镇定和冷静。

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的张公子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的盯着薛九歌。

“谁再敢欺你辱你便像今日这般杀了他,一个商人之子也配在我面前嚣张?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下贱坯子。”苏子夜厌恶的看了一眼挥手让小凡处理干净把尸体丢回本家去。

薛九歌胳膊上渗了点血,苏子夜招手拍拍凳子让她坐,犹豫了两秒的薛九歌走过去坐下来苏子夜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血:“你呀,别叫人觉得你软弱可欺了,今天做的很好,疼吗?我给你上些药,你忍忍。”

任由他上药的薛九歌抿着嘴说:“殿下教的九歌都记着了,殿下待九歌的好九歌也记着。”

笑起来的苏子夜给她放下袖子:“你只需要记着我教你的这些就好了,无须记着我对你的好那是我自愿对你好的,只要我在一日,无论你杀了谁家的公子我都能替你摆平,只是你得是占着道理而不是欺压旁人的。”

“九歌记住了。”她微微一笑模样更像轻衣

呆坐了一会儿的苏子夜情绪低落:“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

“王妃娘娘。”一句王妃娘娘打破他所有的幻想和刚才的晃神了:“是啊,她是王妃了,小九他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于心不忍的薛九歌只是轻轻抱住了他,苏子夜搂着她的腰哭红了双眼。

令苏怀锦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薛九歌早就知道他是谁还救过他好几次。

“那是谁?”院子外的薛九歌望向里面争吵的苏子夜和苏怀锦,小凡恭敬答道:“是殿下的庶长子苏怀锦,自小养在王爷身边的,偶尔才会回皇城探望探望。”

点点头的薛九歌一眼就看明白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相处并不融洽:“跟殿下说一声,我来过了不方便进去,明日再来请罪。”

此时的薛九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怯懦,也有了些小小的威望和名气。

沼泽里的苏怀锦被一群走尸围困,本就受了伤的苏怀锦又吸了不少毒瘴脑袋晕沉沉,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一双手接住了他轻捂住他的鼻子抱起来御剑逃离。

将他放在安全处的薛九歌仔细的打量着他给他处理好伤口忽然笑了笑:“倒是一点也不像殿下的儿子,反倒像王爷的儿子,到底是养在王爷身边的,模样好看,二爷当年凭一己之力带走你想必你对二爷和王爷来说很重要,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死。”

见他快要醒了,薛九歌戴上斗篷帽子和面纱快速的离去不让他发现。

第二次搭救苏怀锦时薛九歌也受了重创自此落下咳嗽的旧患,那天趁着入夜苏怀锦溜出了冥宫,被探子来报薛九歌急匆匆的赶去,禁地里苏怀锦对上古凶剑起了心思,本想盗走岂料遭到禁地机关的暗算。

业火瞬间吞噬了他的周围将他包围,苏怀锦奋力一跃要去夺剑,被剑气伤的不轻跌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直接吐了血晕过去。

找到他的薛九歌被业火阻隔急的不行:“怀锦!怀锦!你醒醒!怀锦!”

原来她也是喊过自己的名字,声音那样好听又甜美,见他迟迟不醒,薛九歌一咬牙冲进了业火里见他小脸滚烫嘴角还有血脱下斗篷包裹住他小小的身躯再一次抱起他阻挡了业火,导致她的胳膊有一处烧伤又因吸入过多的烟雾不停的咳嗽咳到出血。

跪在地上的薛九歌咳的厉害又实在没有力气费劲的找到了一位从不轻易给人看病的药神。

“求求仙尊救救他,他被上古凶剑所伤又被业火红莲困了许久,再不救他,他会死的。”薛九歌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哀求。

药神查看了一番高傲的坐在椅子上:“老身从不轻易救人的,姑娘能找到这里来是姑娘的运气好,老身为何要救他?”

薛九歌咳的厉害强忍咳嗽:“三千年的修为换他平安无事,这是报酬,我知道仙尊从不轻易救人,救人便是用修为做报酬,我修为尚低,没有太多的修为,三千年是我能给的了。”

“不够,老身还要姑娘的眼睛,当然并不是挖了眼睛,而是眼睛的颜色,从今以后姑娘再也看不到四季美景,分不清颜色也愿意?”药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抬起头的薛九歌几乎是毫不犹豫:“愿意只要仙尊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但是仙尊得保证他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离开。”

笑笑的药神爽快的答应下来取走了她眼睛里的色彩和三千年的修为并提前离开了。

不过最先发现她不同的是苏子夜,她穿的衣服颜色搭配的很奇怪别扭甚至是难看,苏子夜皱着眉头说:“小九今日的穿着有什么讲究么?”

“啊?没什么讲究啊,殿下为何问?”薛九歌停下写字的动作直起身子看过去。

咂巴着嘴的苏子夜又一笑:“我第一次见红色配着粉色穿的,也罢你喜欢就好,帮我把那件紫色的披风拿过来吧。”他在故意试探薛九歌。

果不其然走到屏风的薛九歌看着上面挂着的两件披风犹豫了很久,上面根本没有紫色的,最后她拿了件蓝色的过来:“是这件吗?”

苏子夜狐疑的看着她:“你分不清颜色?那上面根本就没有紫色的披风,你的眼睛…..”

“可能最近没睡好,看错了,殿下不喜欢那我再去换一件就是了。”她说着就要去拿披风。

拽住她胳膊的苏子夜看出端倪:“去把衣服换了休息休息吧,如果…..看不出来就让侍女帮你弄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正当苏怀锦红着眼圈时,惊醒的薛九歌紧惕的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将他按在床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待看清是苏怀锦时,薛九歌连忙松开他收起匕首:“公子?没吓着公子吧?”

苏怀锦不知道她到底还经历了多少,才会如此紧惕到枕头下都放着匕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没事。”

他声音有些沙哑,薛九歌以为他是受了凉起身就要去给他倒热茶润润嗓子:“是受了凉吗?”

“我最先遇上的人…..不是乐言…..是你。”苏怀锦这句话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怔住的薛九歌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公子在说什么呢?什么不是乐言公主是我的,公子就是太累了,我去给公子倒茶喝了睡会。”

猛的拉住她将她推倒的苏怀锦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着:“你喊过我的名字怀锦,那样的好听九歌,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九歌小姐!”门外响起她侍从的声音,薛九歌翻身压倒苏怀锦拉过被子将他盖住:“进。”

薛九歌坐在床上按着苏怀锦示意他别出声。

侍从看了眼床上不动的苏怀锦:“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那人不肯妥协,至今不愿听从小姐的安排。”

眨着眼睛的薛九歌深吸一口气:“你去告诉他想救他母亲的命,就得乖乖听话,冥界并不是只有他一人能为我所用,可是他母亲的性命只有一条,他若不从我就杀了他母亲。”

“小姐英明,属下即刻就去,公子他…..睡着了吗?要属下送回去么?”侍从好奇的盯着,因为苏怀锦从来不留宿。

摸摸长发的薛九歌瞪了他一眼:“滚!”

迟疑了片刻的侍从说:“属下是真的为了小姐好的,公子与小姐不可能的,公子天之骄之与乐言公主感情甚好,小姐的宿命只有报恩复仇若是入了情劫对小姐不好。”

“滚!滚出去!”薛九歌拿起一旁的茶杯扔在他脑袋上,侍从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走了出去不再说话。

她长发披在腰后显得她恭顺柔和,只是胳膊上的伤疤在苏怀锦眼里很是刺眼。

薛九歌瞬间被一双手从后圈入怀里,苏怀锦靠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对不起,九歌我一点也不记得你,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做去委屈了你。”

不太习惯的薛九歌有些紧张:“我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公子累了歇了吧。”

“你当真不懂我在说什么?九歌,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南宫青平是,我也是你总是一个人扛着,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的,是我不值得你依靠吗?”苏怀锦迫切的想从她嘴里得知原因。

闭上眼的薛九歌微微一笑:“我原本就是从淤泥里长大的人,肮脏不堪,如何敢靠近公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低眉顺眼忍气吞声没有我不能做的,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身边得有像乐言公主这般清白的人。”

苏怀锦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的难受无比松开她目光里是心疼和无奈还有妥协,他下床起身语气有些冷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永远不会碰你更不会爱你,九歌,如你所愿了。”

背对着她的苏怀锦掉下一颗泪,他瞬间就懂了青平那些话的意思,薛九歌总是把自己和旁人隔开,就算再喜欢也不会主动开口要。

捏紧十指的薛九歌闭着眼睛无声落泪,她不敢赌上苏怀锦未来的人生。

“怀锦啊?”陆勋牵着苏寒正在看夜景碰上了从薛九歌那里出来的苏怀锦,他脸色难看的很明显是吃瘪了。

只有天真的苏寒看不出来:“二哥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这是从九歌小姐那里出来的?怎么不留宿那里。”

陆勋还是很喜欢逗苏怀锦的:“许是人家不乐意将你二哥哥赶出来了吧。”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逗趣,陆勋你识相点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惊动了别人。”苏怀锦冷着脸警告他就想走。

笑着的陆勋并不害怕:“薛九歌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这个姑娘很聪明,身手也不错我有幸与她交过几次手,她想杀我,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想杀了她的,被她侥幸逃走了,她下手极其狠毒招招致命,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孩子,后来了解到她的身世我就知道了,这样的姑娘为了活下去什么手段都能做的出来,人前有多乖巧温顺人后就有多毒辣,为了达到目的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杀,她这人吧,心思太多了,你还是离她远些最好不过,说不定她也在算计你。”

捏紧拳头的苏怀锦冷哼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如此诋毁九歌?”

“是啊,我和她是一样的人,所以更加知道她的想法,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的不断往上爬试图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你不信大可以看着,只是结果你不一定会满意的,乐言公主很好,她比薛九歌更适合你,温顺贤良干净单纯。”陆勋并不生气他说的那些话。

挥开他的苏怀锦一脸冷漠:“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该操心的也不是我,陆勋你不要得寸进尺一步步相逼。”

苏寒左右为难:“二哥哥阿勋是出于好心没有诋毁九歌小姐的意思,二哥哥别生气,阿勋他没有别的意思。”

“四妹妹我没有怪你,我也不想叫你为难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四妹妹早些休息。”苏怀锦揉揉她脑袋缓和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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