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喝了三杯酒,这才开始吃菜说话。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你的心事跟他们相遇有什么关系?”
君夜寒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道:“表哥,你对秀娘是什么感情?你对表嫂又是什么感情?”
翟宏卿没有想到君夜寒把问题问到自己身上,他先是沉默,半天才道:“我跟你表嫂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也不认识,但是她嫁过来之后,贤惠温柔,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大爱,但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是我害了她,让她受了我家的连累,客死异乡。
至于秀娘,我就是觉得她很勤快,又干净又单纯,是个好女人,至于你说的感情,当然不会刻骨铭心,只是有些好感。
我这把年纪已经过了为爱要死要活的年纪,只求安稳,我想娶秀娘,想有个家,不想再孤单下去了。”
“我是有心事,主要是着急,你想想,我们这些年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小叔一直不动,我知道他心里有数,但也是着急。”君夜寒低声道。
翟宏卿却觉得他不是为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不说了,他在自己的眼前能有什么顾虑呢?
“阿寒,你知道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有事不能瞒着表哥,我毕竟比你年长很多,有事是可以给你拿主意的。”
“我知道,只是我已经放下了,感觉再说没必要。”
“你说,不管放下还是没放下,反正你给表哥的感觉不对。”
“之前小婶为了了解我跟我走的很近,当时我以为她真的是没有夫君的女子,动了别的心思,知道她是小婶我就不做他想了,但毕竟有过那样的心思,所以看到小婶我有时候会不自在。”君夜寒半真半假道。
苏云乔他从来没放下过,而且心头早就想过,只要自己登基,他就把人抢过来。
如此不好的心思,他为何要跟翟宏卿说呢?难道真的怕憋坏了,其实不是的。
从他们相见,他就做好了自己当皇上的准备,因为他知道,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一切才有可能。
他现在在给翟宏卿打预防针,如果小叔死了,他照顾苏云乔顺理成章,最起码他不会觉得奇怪。
翟宏卿整个人似乎傻了,被君夜寒的这些话砸的晕头转向,怎么可能?她是小婶呀!君夜寒疯了吗?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君夜寒笑了笑,“看看,我就知道你能急,不是说过了吗?最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早就放下了,表哥,那是小婶呀!我没瞒你,就是因为我不会那样想了。”
翟宏卿蹙眉,半天低声,“小舅是我们的长辈,而且他才是先皇钦点的继承人,我们想要报仇就得拥护小舅上位。
这样我们不仅能报仇,父母罪臣的身份也能摘掉,真正的沉冤昭雪。
“表哥,我知道呀!不用你提醒,若我真的有二心,能给你说吗?行了喝酒。
不过我跟你不一样,我若娶娘子就算不是最好看的,也要不差的,还要身份高的,我的眼光比较高。”
翟宏卿是极其聪慧的人,他想了想,也觉得若是君夜寒心里还有苏云乔,绝对不会给自己说的,男儿都是坦坦荡荡,给自己说这样的事情,就是极度信任自己。
“喝酒,为了我俩都活着喝酒。”
两个人的酒越喝越多,终于都醉了,伙计从来没看到这样能喝的客官,从中午喝到傍晚,真的太能喝了。
两个人结了账,相互搀扶离开酒楼。
出了酒楼,半斤八两的两个人竟然嘲讽起彼此出来。
一个说他醉了,走路不稳,还要他扶着,另外一个人也不甘示弱,说你才醉了,我没醉,是你一直踉跄好不好?是他照顾他。
两个人踉踉跄跄出了酒楼竟然没看到牛车了。
两个人找了一圈,终于想起是让伙计照顾了,赶紧找他。
眼看两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伙计很是纠结,就这两个人能回家吗?
“客官,要不你们暂时不回家吧!我家对面有家客栈,也不贵,你们找个房间睡一觉怎么样?你们这样说不上赶不好牛车。”
伙计的感觉就是,就这两个醉鬼,不是他们赶牛车,是牛车赶他们。
但是伙计的好心两个人并没有听进去,不仅没听进去,还挺生气,“我们为什么不回家,我们又没醉。”
伙计懒得跟醉鬼说话,也不想管闲事,他俩就是把牛车赶到沟里,也跟他没关系,因为好心没好报。
一直说没醉的两个人,上了牛车还抢着驾车,最后被君夜寒给抢到了,他赶着牛车往长溪村回。
好在这个点,路上没有多少人,要不就这牛车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的,都能撞到人。
翟宏卿倒是对君夜寒十分的信任,已经躺在牛车上睡着了。
君夜寒驾车还觉得自己很帅,等牛车真的拐进了一开满荷花的莲池,两个人似乎清醒了一点。
翟宏卿是被冷水激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还在问,“下雨了?”
君夜寒还在荷花池里扑腾,闻言打着舌头道:“表哥,你还说你没醉,这是莲花池,不是下雨了?”
翟宏卿睡了一觉,加上掉进荷花池里,酒稍微去了一些,他错愕,“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翟宏卿快被他气乐了,自己在车上睡的很熟,他驾车进了荷花池,还说是自己造成的?
这人都掉进池水里了,酒竟然还没醒。
“赶紧出去了,君公子武功超群,今天要淹死在这里真成笑话了!”
池里的水并不是很深,但下面都是污泥,两个人的身体一直往下走,好在两个人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武功还在,挣脱了几下,终于从荷花池里爬了出来。
只是那老牛陷进污泥里一时半刻出不来,正在“哞哞”叫,两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也得把牛车弄上岸,翟宏卿感觉,只靠他们两个人不行,于是喊人,终于把牛车弄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