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王爷都不是缺钱的人。
听到回马岭矿场可以接受定制煤气灯的业务,两个人的兴趣都来了。
昭阳连忙问道:“姐夫,定制一盏需要多少钱?”
“那看你需要定制什么档次的,”柳青道,“一分钱一分货,什么样的价位,就得到什么样的产品。”
“父皇那样的呢?”昭阳问道。
柳青皱起了眉头:“那个成本比较高,别的不说,光那个手工,就老值钱了。制作一盏,成本都需要一百两银子,我建议你还是选低一档的……”
“不了,就那样的!”昭阳很豪爽的说道,“成本一百两银子是吗?那我还给你赚一点,我出两百两银子,给我来一盏父皇那样的!”
“好嘞!”柳青高兴的回答。
打造一盏他献给皇帝的煤气灯,成本确实挺高的,主要还是用了一些金银来做装饰,手工上面倒不是很高,毕竟工匠的劳动价值不高。
总的成本加起来大概有十来两银子。
所谓的成本价一百两,那当然是狮子大开口。
——做生意,总得要赚点钱的吧?
——而且他的设计费也得从里面拿呢。
本来是想着就以一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毕竟也是亲戚,赚太多没意思。
没想到昭阳这货一开口就两百两白银,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是要赚这个小姨子的钱,而是这一笔交易作为煤气灯的第一单,起到的就是一个定价的标杆作用,对以后的价格有着很大的影响。
——我小姨子来买都是这个价格,你还能比她更优惠?
起步阶段,他就是要将煤气灯当作奢侈品来销售,给京城的富裕家庭提供照明服务。
这方面他都不用担心有竞争者——你有本事仿制煤气灯,你有本事整出煤气来呀!
——没有煤气,你弄个煤气灯出来,是用来当气氛组的吗?
他对昭阳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会在煤气灯上面篆刻上你的名字,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别人偷走了。”
昭阳高兴道:“这个好!把我的名字刻上去!”
“这样的灯,我想要十盏,两千两白银。”晋王突然开口道。
柳青又惊又喜,顿时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
就喜欢这种豪爽的人了。
一张嘴就是两千两白银,昭阳都吓了一跳:
“哥,你要那么多灯干什么?那可是两千两白银,不是两千文钱。”
晋王认真的说道:“我要送给我的那些老师们,他们喜欢挑灯夜读,灯光太暗,对眼睛不好,有那么好的灯,当然要送给他们来用。”
昭阳顿时就没有话了。
教皇子的老师,每一个都是博学鸿儒,还要有着高尚的品德,在读书人里面,有着很重的名望。
他们要培养的是未来这个国家的掌舵者,要求当然会很高。
他们对皇子的评价,有时候会影响到一个皇子有没有资格竞争皇位——说皇子品性不好的时候。
如果说自己教的皇子很优秀,那只属于正常的商业吹捧,别人会自动过滤掉。
但说自己教的皇子品性不好,那肯定是品性不好,把自己的老师都给气坏了,能好得了吗?
那皇子基本上就告别了皇位竞争。
所谓作福不灵作祸灵,说的就是教皇子们的老师。
给他们送个小礼物,拉近一下关系,不求带来什么好运,至少不说坏话就值得了。
如果能够获得他们真心喜欢,对别的读书人也夸赞推荐,那就属于意外之喜了。
反正晋王也不差那点钱。
柳青才不管晋王买那么多灯要送给谁,只要钱给够就可以了。
很高兴的说道:“晋王如此尊师重道,实在让人钦佩!”
将他一顿好夸。
晋王微笑:“这是我这个做学生的应该做的事情。”
心中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颇为得意。
他要下这么一单,一方面要买点礼物送给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博得他们的好感。
另外一方面,也是给柳青的生意捧场,拉近双方的关系。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
表达了交易意愿之后,柳青对他的态度明显的又好了很多。
这就值得了。
至于花两千两白银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他可不那么想。
只要能够对他争夺皇位有帮助,花得再多都不浪费。
到时候拥有整个天下,还用得着在乎这一点小钱吗?
如果这样做最终还是不能帮他夺下皇位,也不算浪费。
反正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有了这两单的存在,晋王和昭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了上帝一般的待遇。
——顾客就是上帝嘛。
整个下午柳青都在公主府陪着这两位,关系非常的融洽,和昭阳当初的一点不愉快也看不到一点踪迹,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如果还不离开,留在这里吃晚饭,吃完饭就到了宵禁的时间,回去就会比较麻烦,只能住在这里。
晋王也就罢了,昭阳一个未出嫁的公主,住在姐夫家里,多少有那么一点不妥当。
所以就没有留下他们。
晋王没有住在皇宫,而是住在晋王府。
昭阳还没有嫁出去,当然是住在皇宫。
她回去之后,梅贵妃就找过来了,问她:
“今天你跟你哥去你姐夫那里,处得怎么样?”
昭阳想了想,道:“还行吧,我看柳姐夫跟我哥谈得还挺好的。”
梅贵妃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姐夫没给你摆脸色吧?”
“没有,”昭阳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好像真的没有记仇。”
然后,想到了什么,又红着脸补充:
“但是,我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几次都盯着人家的屁股看。”
“额……”
梅贵妃愕然。
更让她愕然的是,昭阳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固然是有一些羞涩,但是又有着一些掩藏不住的得意。
愣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你应该是想多了……你姐夫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看你的屁股呢?”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又想起那件遗憾的事情——如果柳青是昭阳的驸马,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