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北闻言脑中咯噔一声,名为理智的线终于绷断。
他忘记了祈燃是男是女,只觉美色当前,定要及时行乐。
羿北张开嘴,狠狠咬上祈燃的脖子。
祈燃一痛,这才提醒道:“獠牙,血仆可以控制獠牙。”
“嘿嘿。”羿北急忙松开,对着祈燃尴尬一笑。
他顺着本能将獠牙唤出,再无顾虑的咬上了祈燃的脖子。
血浆刚一入口,便是一股腥甜。
羿北强忍不适,大口喝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祈燃很压抑。
他喝的越快,祈燃的呼吸越沉重,抬眸便可看到他额间凸起的青筋。
羿北的身子有些热,腹间也好似燃起了一把火。
他恍惚明白了血族的感受,饮血便是各种欲-望的交织。
他的双眸渐渐迷离,急促的呼吸带着炙热的温度。
直到忍耐到了极限,羿北忽然松口,狠狠吻住了祈燃的唇。
他好似发了疯,用尽浑身力气将祈燃压到墙上,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
在他染血的颈间不断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呃......”
正待他想不管不顾之时,祈燃发出一声闷哼,浑身开始剧烈颤抖。
羿北猛然回神,他发觉自己的周身竟燃起了熊熊烈焰。
羿北眸间一震,急忙站起身,拼命拍打身后的火焰。
祈燃咬了咬牙,哑声道:“别......别怕,贴着墙壁。”
羿北闻言,急忙将后背靠在了墙上。
身后的火焰瞬间湮灭,好似被漆黑的墙壁所吸收。
羿北呼出一口浊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啊!!!”一声嘶吼传来,羿北猛然抬眸。
他看到祈燃蜷缩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吼。
“少爷!”羿北急忙上前,一把抱起了祈燃。
他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祈燃嘶吼不断,根本听不清羿北在说什么。
他不想转化羿北,他害怕羿北熬不住这个过程。
但羿北即将同他上战场,他必须觉醒羿北的异能,至少让他有能力自保。
他正在对抗初拥的毒素,这是本该转化羿北的东西。
却与他的身体,产生了剧烈的排斥。
他从不知初拥的毒素会令人这么痛苦,浑身都似火烧一般。
这感受他尝过,更加坚定了决心,他绝不会让羿北受这种折磨。
“啊!!!”
一声又一声低吼,嘶哑尖锐带着难以形容的痛楚。
羿北急忙镇定下来准备去寻程舟,他刚把祈燃放下,手臂忽然被扯住。
他焦急的望去,却见祈燃不断摇头。
“不......不能出去。”
“你还不能......不能控制。”
祈燃的嗓音格外沙哑,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惨白。
他的额间落下汗珠,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透。
他无法解释更多,每说出一句话,都要忍受煎熬。
羿北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异能,只能待在这里。
这里的墙壁是特殊材质,可以帮助刚刚觉醒异能的血仆,稳定体内汹涌的能量。
羿北红了眼眶,他摸了摸祈燃的头发,颤声道:
“少爷,你.......你......”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祈燃怎么了,但这一切定与他有关。
祈燃紧咬牙关,又道:“程舟,没......没办法。”
“谁......谁都没办法。”
这种反噬只能自己熬下去,谁都帮不了他。
羿北垂下眸,眼眶泛红鼻间酸涩。
他心疼的将祈燃抱在怀中,不断摸着他的头发。
他没有在发问,他知道祈燃的性情。
这一切的缘由他不想说,谁都无法问出。
他能做的只有信任祈燃,老实听他的话,陪着他熬下去。
他忽然想起系统,急忙问道:“小黑,他怎么了?”
系统查了查资料,还是无果:【宿主无需担心,祈燃应该不会死。】
羿北闻言依旧忧心不已,他穿过祈燃发间的手指,没一会儿便润湿了。
祈燃怕吓到他,不敢在吼叫,只能闭上眼睛拼命忍耐。
他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感受到羿北温柔的抚摸,身受煎熬心却是暖的。
他可以遇到羿北,他是何其有幸。
他曾看山有雾,他曾看水有瘴。
羿北是一束光,为他驱散迷雾,为他照亮前路。
他将这称为救赎,他将羿北视作上帝的礼物。
“羿北。”他颤声唤了一句。
羿北低下头,对着他笑了笑。
祈燃虚弱的睁眼,他见羿北眼含热泪,笑容明媚动人。
他张了张嘴,他想说我喜欢你。
但他没有说出口,便被羿北吻住了。
温暖的唇瓣还沾着血腥气,羿北闭上了眼睛虔诚的轻吻。
顺着唇瓣吻上脸颊,最后停留在那颗朱砂。
他心里很疼,看到祈燃痛苦,他便好似感同身受。
他不懂这是为何?
人之悲喜明明无法互通,更别提肉身煎熬。
但他能感受到这一切。
祈燃笑时他便满心欢喜,祈燃悲时他便烦躁不安。
这是为何?他从未有过这种复杂的情绪。
他好似见过祈燃的喜怒哀乐,每一种神情,他都熟悉无比。
若要他形容。
他喜时,似稚嫩孩童天真无邪。
他怒时,似冰封素雪眼带寒霜。
他哀时,似桃花点露我见犹怜。
他乐时,似万物复苏百花齐放。
“少爷,有我在。”
羿北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他抱紧颤抖的祈燃,在他耳边哼起了小调。
他唱的并不好听,但祈燃却闭起了眼睛。
这曲子他异常熟悉,仿佛听过了无数次。
他能想起夜色如墨,月朗风清。
他能看到一个身影,一袭白衣清逸淡雅,融于月色茫茫。
那人手拿长剑,站于一颗盛放的海棠树下。
海棠香浅,他只能闻到那人身上焚的冷淡檀香。
微风拂过惊起花瓣漫天,男人剑光忽闪,身形翩若游龙。
他有些恍惚,不知该看那盛放的海棠,还是该看那俊雅的谪仙。
“少爷。”一声轻语,将祈燃唤醒。
他微微睁眼,忽然愣了愣。
梦境与现实重叠,他看到的却是羿北的脸。
羿北见他神情恍惚,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祈燃早已疼到昏厥,终于清醒。
“羿北。”嘶哑的嗓音虚弱至极,掺杂鼻音。
羿北使劲点了点头,问道:“少爷,还疼吗?”
祈燃笑了笑,他哑声道:“羿北,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