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 / 1)

夏亦寒嘴角上扬,止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笑意强烈,肩膀被带动,怕控制不好刀身,她将水果刀拿开,手放在枕头两侧,双眼弯弯,笑意满面。

“完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楚愈看她笑得欢,自己却笑不出来。

心想:谁不是呢?

本来下定决心,进了这别墅,要理智治疗,小心行事,保命要紧。结果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快,呼吸紧促,连理智都在休假的边缘癫狂试探。

也难怪木鱼会再三提醒:老大,你要随时保持清醒,别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

夏亦寒在远处,不可触摸时,她会念着她,想她的计划是什么,到了哪里,会见什么人,一天吃了几顿,有没有吃肉,吃了什么肉。

现在,夏亦寒就在身边,伸手就可触摸,但这种想念却丝毫不减,神秘感不会因为距离的缩小而减轻,却因为肢体的接触,变得越发浓烈

一方面是对真相的渴望,一方面,她太想真正走进夏亦寒的神秘内心世界,看看那儿到底是花园,还是坟墓,抑或是花园与坟墓的交界处。

“说说看,你喜欢我什么?”

夏亦寒抬起手,顺着楚愈的轮廓走,却未触碰到,“喜欢你看起来温柔亲切,其实特别刚,看起来顺其自然,其实心里有谋篇布局,看起来一眼就可以看穿,其实心里的事很多很深,看起来很近,其实隔得很远。”

楚愈嘴角上扬,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便是:我喜欢你居心叵测、老谋深算、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总让人猜不透,不知道啥时候会给我一刀。

她想回夏亦寒一个:彼此彼此。

反过来,可能这也是夏亦寒吸引她的地方,若即若离,明明对她热情似火,却让她感觉隔了层冰,无数迷题吸引她靠近,她就是迷题的谜底,不过想要看清,非得掉几层皮。

“你想要知道我心里的事吗?”楚愈开始旁击侧敲。

夏亦寒凝视着她,眼眸里发亮:“想呀,因为你心里的事儿,都是关于我呀。”

说着,她坐直,没有了遮挡,楚愈感觉光束扑面而来,眼睛又迎来一阵刺激。

夏亦寒左手拿着刀,右手伸出,捏着迷你遥控器,就着灯光,打量了半晌,看起来兴致勃勃:“有两个按键呢,是电击键吧,多少伏的?”

楚愈会心一笑,“想试试吗?”

夏亦寒偏了偏头,看起来有点调皮,“姐姐舍得让我试吗?”

楚愈用胳膊肘撑着床,挺起身子,“我不舍得让你试,不过你想试的话,随时告诉我,我满足你!”

说完,她伸出手,示意夏亦寒该物归原主了。

夏亦寒把东西举起来,促狭地一笑,“姐姐打算陪我多久?”

“陪你到你不想走的那一天。”

夏亦寒听了,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得了糖果又卖乖,她把水果刀折叠起来,一同递到楚愈手上:“那就看姐姐的本事了。”

楚愈微微一笑,接过东西——两个人在口蜜腹剑之间,达成了无声协议,她不动用电击,夏亦寒不动用刀子,暂且配合,两人相安无事,不过能不能让夏亦寒吐露真言,得看她的造化。

电脑屏幕前的木鱼差点掀桌:你们搞什么鬼,要调情就规规矩矩地调,别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吓死个人呐!

楚愈拿着家伙,下了床,走出房门的时候,居然觉得浑身发疼,虽然脑子告诉自己不必紧张,可以掌控住局面,但身体还是不自觉紧绷,神经的自然反应,也是她最真实的反应。

还真是刺激,楚愈心想,如果楚动人知道她和小槐花这番“亲密”接触,估计会吓到冷热汗交替——暴力型精神病人她不是没接触过,不过都在严格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要么双方之间隔了层钢化玻璃,防弹的那种,要么就是对方手脚受到束缚,活动受限,别说尖锐物品,连圆润物品都接触不到。

哪像夏亦寒这样的,在别墅里到处跑,随处可见的刀啊叉啊,还有绳子,为楚愈提供了三百六十五种凄惨死法。

用方大托的话说:您这是用生命在为患者治疗,如果您不幸牺牲,我们会在您坟前放烟花的!

楚愈:……

该怎么向你们解释夏小朋友的复杂性呢?

徐怀俞质疑楚愈的做法时,她说过:虽然反社会人格障碍者,多受情感冲动支配,犯罪动机较模糊,行为具有无计划性,但小槐花不属于这一类,她具有本身的复杂性,属于复杂型精神病态患者,在犯罪前计划周密,执行起来堪称完美,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说为了完成目的,她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简单点说,就是她在很理智地反社会,反的技术和手法相当高明。

如果说她的目的是逃出去,继续作案,那杀了楚愈,可不是个好办法,她会被终生囚禁,永不见天日。

而挟持楚愈,以此作为威胁逃出去,也会伤人伤己。她应该熟悉电子脚铐的工作原理,电击的速度,肯定比她飞刀子的速度快,一旦被电晕,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她会配合,或者是假装配合,而只要她配合,就有希望对她展开治疗,心理上潜移默化,总会起作用。

不过饶是这样解释过,徐怀俞还是不放心,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确认楚愈还活着,或者肢体还健全。

这几天因为在别墅里,不方便接听电话,她的号码现在是方大托在用,他收到信息后,和木鱼商量,经过筛选,不急的就自己处理,特别重要的,再上报给她。

回到自己的卧室,楚愈拿起手机的瞬间,电话就进来了,她心里做好准备,知道有要紧的事儿。

接起电话,木鱼没开门见山说事,还是挂念着老大身体,颇为关心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没受惊吧?要不要叫120?”

楚愈:“……我很好,毫发无损。”

木鱼:“你倒是没事,我差点心脏破裂,躺医院里。”

楚愈沉默了半晌,终于良心发现,好歹安慰了句:“辛苦了。”

木鱼完全没有感觉好一些,她捂着胸口,切入正题:“珞玉黎杉那边传来消息,何氏夫妇,找到了,活着。”

楚愈先还以为是对小梅的调查,有了新进展,没想到是珞玉那边的消息,她耳膜都震了一下,睁着眼睛,差点热泪盈眶。

瞬间,她胸腔里充盈着一股热气,把她全身填满——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找了十天,整整十天,用放大托的话来说,尸体都快放臭了,都快被野狗啃完了。

从望江市第二起案件发生后,楚愈的心就分成六瓣,分属六地,时刻挂念着潜在被害人,生怕他们出事。

虽然最后,他们都不负众望,一个接一个出事,但要么在医院躺着,要么在医院里关着,生命安全没有威胁,但何蓝和何至平不一样,这两人脱离警方视线后,就杳无消息,黎杉带领安保分队,在珞玉市掘地三尺,快掘到祖坟了,都找不到人。

楚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家长,带了六个娃,个个不让人省心,其中最皮的是何蓝,堪称叛逆期极品坑爹货,不怕死玩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颇有隐身到天荒地老的节奏。

楚愈这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绷,很大程度是挂心她。

现在,何蓝终于被找到,还活着,楚愈差点流下老母亲的泪水,老泪纵横。

回到小平房后,饭桌被清理出来,充当会议桌,木鱼、方大托、宋轻阳坐得规规矩矩,恭迎楚愈回来主持大会。

反正都是自己人,楚愈睡衣都懒得脱,就保持这副慵懒又精干的样儿,飘到三小弟面前。

方大托负责和黎杉直接联系,他最了解情况,给楚愈汇报重点:“11月1号晚上二十三四十二点,警方接到一通匿名电话,说在珞玉市襄肥县康复医院里,见到了失踪的何蓝,黎杉马上便衣前去,检查医院住院记录,未发现何蓝的信息。

他察觉出不对,便让警方封锁医院所有出入口,然后和同事一起,在住院部挨个房间进行搜查,终于在一个单人病房里,找到了何蓝。她脸上缠着绷带,认模样根本认不出来,但黎杉和她近距离接触过,通过听声音,观察她的细微动作,确认是她。”

楚愈听完,眉头紧锁:“那说明打电话的人,是何蓝的熟人?”

方大托点头:“对,是何蓝的小姑,她本来应该为何蓝保密,但因为她想得到悬赏金,就打了匿名电话。”

楚愈忍不住一笑,她总以为通缉令和悬赏用处不大,比如以前那个通告,动员全国人民注意小槐花,若发现其踪迹上报公安局,会有数万元奖励。

结果,给公安局打电话提供信息的倒是多,只不过都是无用信息,要么是槐花粉,博关注,要么是钱粉,骗奖励。

最后人还是得楚愈自己抓。

现在,悬赏这个诱饵,还真钓出了大鱼,实在是可喜可贺。

楚愈眉开眼笑,上了发条的神经终于放了假:“她身上有槐花吧。”

“有,像她这么皮的,让小槐花收拾了一顿,我还觉得蛮爽,”方大托按捺住疯狂上扬的唇角,“不过是怎么能绕开警方的搜查,躲了这么久,还不清楚,黎杉先通知了我们,等待你的指示。”

楚愈沉思了片刻,目前是何蓝身上刻有槐花,也就是说,她应该是知情人士,但她却带着何至平一起离开,是担心小槐花会对何至平下手吗?

看来她只知道小槐花会下手,但并不知道她确切会找谁,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按理说,找到被害人,应该立刻展开询问,获取凶手的相关信息,但照何蓝这个拒警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来看,多半不会配合。

黎杉去问她槐花图案,她没准会回答:这个呀,是我赶潮流,自己雕上去的,咋啦,有意见吗?

又是无解。

估计是看楚愈有点举棋不定,木鱼秉着为领导排忧解难的精神,发了言:“我有个想法,既然何蓝那么怕小槐花,她又是知情人士,我们要不然让她俩当面对峙一下,看何蓝的反应。”

她说完,楚愈抬起眼,眼眸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为我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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